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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玉玲抹了把泪,哭的更大声了:“笙笙,那都是假的啊。演戏要演全套啊!我们许家养你至今,怎么可能舍得和你断开联系啊!” 栗笙拢了拢头发,冲着曾玉玲粲然一笑,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眼神冰冷:“曾玉玲,劝你别再想这些歪门邪道的鬼主意,让你们家再惨一点的方法我还有很多。” 栗笙的长相很柔,称得上是江南典型的美人。 况且栗笙向来耳根子软,他们一家苦求一下,就会答应。 可现在的栗笙,看起来好陌生。 虽然在笑着,可那笑容里一点儿温度都没有,眼神冰冷狠厉。 栗笙以前也嚣张,气势跋扈,却不会有这么强这么冷的气场。 ——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曾玉玲一哆嗦,哭声都止住了。 栗笙扬了扬手机,上面是这几天一直在密切关注许力洋消息的私家侦探传来的消息: “曾玉玲,在我面前哭,不如回去看看你儿子吧。” 曾玉玲擦了眼泪,凑近了看清了屏幕上的字,瞳孔一缩,整个人差点站不住。 屏幕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许力洋被高利贷砍了一根手指。 曾玉玲彻底崩溃,没心思再和栗笙周旋,慌慌张张地跑了。 栗笙其实也犹豫,不知道自己这样狠绝是否太过一点。 都说人艰不拆,没有哪个母亲看到儿子断了一根手指会不心痛,她给曾玉玲看那样的短信,合适吗? 可一想到曾玉玲刚才给她出的主意,她又瞬间坚定的不行。 同情他们的下场,就是总有一天她会被他们献给某个大佬,以换取利益。 栗笙咬了咬后槽牙。 不叫霍川再打击的狠一点是她对许家最后的温柔。 许家确实惨。 听说许力洋断了一根手指,脾气本来就暴躁的他变得更残暴,每天在出租屋里摔东西,其父被气到脑溢血住院,大晚上差点被高利贷的人拔了吸氧管,如若不是曾玉玲及时发现,只怕是要命丧于当晚。 最后没办法,曾玉玲带着儿子和老公连夜逃离了帝都。 栗笙心头的那一口恶气总算消了不少。 日子平顺的过去,一转眼,霍川的生日到了。 栗笙早就惦记着他的生日,现在霍川又给她出了这么大一口恶气,于情于理,她都想给他过生日,她早早地就开始准备,想要给霍川一个惊喜。 因为两人吃住同在,上班又同行,其实很难给到惊喜。 因此栗笙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找到了秘书长薛让偷偷商量,申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并拜托薛让保密。 薛让欣然应允。 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和霍川的关系,栗笙四舍五入就是总裁夫人了,可不得答应么。 栗笙准备好一切,中午饭后便回了家。 她准备亲自给霍川做一个生日蛋糕。 知道霍川不爱吃甜,除了必要打发的砂糖,多余的她一点儿也没加。 小乖被她抱到了同等高度的凳子上,对着这些食材探头探脑,好奇极了。 栗笙问它:“小乖也想吃呀?” 小乖冲着她叫:“汪。” 栗笙笑笑,“等霍总回来一起吃好不好?” 小乖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尖。 栗笙的心情很舒畅,一边打发着奶油,一边忍不住想:霍川看到这个蛋糕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 临近下班前,栗笙才给霍川发了消息。 理由也是早就编纂好的:[霍总,我去给乔妙妙送饼干,就不蹭你的车啦。^_^] 她说话向来很客气,生怕太过命令的口气,会让人感到不妥当。 霍川垂眼,一个人往停车场走去。 车子开出车库,手机响起,是他的心理医生陈裕打来电话。 之所以会找心理医生,是肖燃硬塞给他的。 肖燃认为他的感情实在太过淡漠,担心他患有情感冷漠症,便找了个心理医生时不时的关注他的心里状况。 毕竟私交不错,霍川懒得拒绝,但对陈裕的问答一向很敷衍。 秉承着交作业一样的心态,霍川摁下了蓝牙耳机的接听键,淡淡地应,“怎么?” 陈裕在电话那头轻笑,“霍总,好久没联系。” 霍川:“嗯,好久不见。” 陈裕听他的语气平和:“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 霍川嗯一声。 其实日子还是那样过,所有事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他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不定因素,她总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叫他根本猜不透她的下一句。 霍川不自觉地抿唇,听筒里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气音。 陈裕觉出异样,“看样子你这阵子的心情也很好。” 霍川不习惯被人这样点破,他抿起下唇,“一般吧。” 陈裕试探的问道:“能和我说说,是什么事,亦或者是什么人,让你有这样的转变吗?” 霍川没答。 他向来不屑向心理医生倾诉。 ——知道了他的苦痛又能怎样,这个世上并没有人任何人能真切的体会到他身上曾发生过的一切。 对话陷入了沉寂。 陈裕颇有耐心,并没有再追问,亦或者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