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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靖将军戍边十年,保一国之安定,此次大破敌军,扬我国威。朕在未继位时便听闻将军之神威,此次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将军若求赐,尽管说,朕定要好好赏你。” “臣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皇恩浩荡,微臣不求赏赐,只求皇上万寿无疆,太后万福金安,愿吾国春秋万代,国泰民安。” 韩玺听着十分高兴,年轻的俊脸已有皇帝的威严,他哈哈两声,便朗声道:“传朕的旨意,绥靖将军,剿灭云平敌国入侵大军,扬我国威,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特封其为定远侯,封地宁江城,特许回府休憩半年,择良辰吉日入边镇疆。” 一语既出,殿中的金闺玉堂皆是面面相觑,小声议论。 韩靖风未受影响,跪地道:“微臣谢主隆恩。” 在帘子后的卓云思却是大吃一惊,这啥意思,这是要将韩靖风驱赶到蛮荒之地当侯王? “不行!”她一激动脱口而出。 韩靖风听到那一声有些焦急的女声微微一怔,其他大臣更是对此刻太后的反应甚是不解。 韩玺蹙眉,面色不忍,母后,儿臣忍痛将功臣跟发配一样弄去边疆已经是底线了,难道您还真想当场处死他不成吗? 皇帝金口玉言,话已经说出不能有任何更改,卓云思气极,但还是稳住自己,缓了口气,“绥靖将军如今已二十五岁,未曾娶妻生子,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错过了良缘。” 韩玺冒了冷汗,“母后的意思是?” “既然将军不求赐,那我……那哀家便替将军寻个好姻缘。如何?” 妈的,回头再找韩玺这个小皇帝算账,这么优秀的将军竟然让真要他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一辈子,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啥。 “谢太后。” 韩靖风实在不知太后背后的意思,他想着,太后必是要故意拖延时间以找个好的时机要了自己的命。 “且慢,”她还说没完呢,“哀家见皇儿日渐消瘦,只怕是劳累过度龙体微恙,哀家希望将军每日能与太傅一同前来,指导皇帝强身健体。” “微臣遵命。” 啊还有,“那个……退朝之后,将军去哀家的殿内坐一坐罢。” 也不知道这样说到底对不对,卓云思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扯完了。 皇上:“……”母后你的目的太明显了吧? 众臣:“……”绥靖将军此去后宫怕是有去无回。 韩靖风心中叹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退朝之后,韩靖风换回自己的便衣就要前往千禧宫。 他身后的太傅蹿到他身边幽幽得道:“远离太后,珍爱生命。” 韩靖风看向一脸神秘莫测的太傅,问道:“太后已经惨无人道到这种地步了?” 太傅赶紧解释,“靖风你别担心,太后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杀了你,她肯定有更深的目的。” 太傅赵清辙与韩靖风自小相熟,已是多年的知己,因而多加提醒。 “什么目的?” 赵清辙眨眨眼睛,“就不告诉你!” 韩靖风一拳锤在他的肩膀上,“滚吧。” 赵清辙哀嚎一声就同他寒虚问暖了一阵,半晌他才前去千禧宫。 卓云思回宫后急急忙忙就将身上所有的负担脱得脱,扔得扔,好不容易浑身轻松,南香讪讪地提醒:“一会儿将军会来,娘娘穿成这样不合规矩。” “没关系,我又不是没穿衣服,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但是以后打死我也不穿那些东西了!太累了!”卓云思嗷呜一声,两脚朝天倒在床上打了个滚。 白信已摸透了卓云思的脾性,知道她随性不愿拘束,便翻了件得体的轻衫教她穿上。 “出门刚捂了汗,回到宫里便脱成这个样子,娘娘身体一直不大好,这日子天还冷,要是生了病,可就遭了,”说着使唤起其他宫女生火,殿内渐渐暖烘烘。 卓云思不爽得很,但还是老老实实伸胳膊伸腿听话得穿好衣服。 这太后的身子由于之前掉进河里就体内入寒,葵水来时疼得她死去活来,这日子还未回真正温,忽冷忽热,她手脚冰凉,半天也暖和不了。 “将军来了。”南香从殿外慌张得跑进来,卓云思立马下了床。 她此时双颊绯红,眸子盈盈如春水,手捧着小暖炉,身上只单穿了件绒毛轻衫,小衫紧贴身子,将她窈窕丰腴,风姿绰约尽态显露出来。 白信剜了一眼慌张的南香,随手将帘子散下,“哎,”卓云思制止她,“不用这个挡。” “这不好吧……”这很不好啊! “没事没事,我只是想瞧瞧这韩靖风到底什么模样。”她的墨发散着,躺在榻上,让其他人出去。 “你们也出去。”卓云思朝着白信和南香。 “男子入后宫本就不妥,况且娘娘还要单独与……”南香未说话,白信一个眼神扫过去便噤了声,不敢再说下去。 见将军进殿,白信与南香随之退了出去,“你啊,怎么能在太后娘娘面前那样说话,说你蠢还真是蠢。”白信轻手戳了戳南香的小脸,语气中满是责怪。 “太后娘娘待我们那样好,她宽容大度,又是好相与的,就准我们随性子说话,不是也不曾发过火。” 白信像是听到极大的笑话,但她忍着笑,正色道:“那她也是主子,想来你刚一入宫便选入千禧宫不曾了解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