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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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缺钱,难道穿回去需要很多钱?”汤媛问。 是啊。明通点点头,“这个魂穿其实就是磁场穿越,是一种看不见的物质,而风水学说穿了也是科学,只是还没有被证实的科学罢了。如今我先天根骨不佳,不敢引雷重新劈一遍自己,只能自己做一个磁场,可是穿越时空的磁场哪有那么容易做,这些年我耗费了无数金银,试过上千种材料才完成七七八八,如今至关重要一枚戒指仍是下落不明。” 说完长叹一声,“此生,我可能真要死在大康了,转世之后说不定还得做畜生,呜呜……我舍不得这一身本领啊!” 是舍不得穿越前的荣华富贵吧?汤媛沉默片刻,“我没有很多钱,但几千两还是不成问题,此外我还有家铺子,马上就要开业,说不定也能挣些钱,都给你,你能带我一起走吗?” 不是吧?明通一怔,“你可是要做皇……呃……呸呸……”嘴上那颗痣忽然比痔疮还疼,吓得他立刻闭紧嘴,心有戚戚道,“别傻了姑娘,你回去干啥?你有我有钱吗?难道你穿越前是哪家千金?而且我对小孩子不感兴趣的,没法包养你哦。” 他好心劝她留下。 拜托,他要是有做皇上的命自然也舍不得离开,然而他没有,又因为碎嘴,少不得穷命,不走不行啊! 可她不一样,这般深厚的紫气,妥妥的凤命。只有现在多受点罪,才能担得起这样重的命啊!以后还有的波折呢!不过一切都值得。 汤媛知道明通是一番好意,可能在他看来跟在皇子身边做掌寝或者侧妃什么的也算是荣华富贵。 “求你带我走吧,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 小姑娘的声音本来就柔软动听,又这般苦苦的哀求,委实让人没法拒绝啊。而且她还要给他钱!明通一听钱竟真差点答应了,但还算有点良心,最后一遍苦劝,“我跟你说啊,你要是走了,真的会后悔的!” “你一没钱二找不到戒指,我就不信你不需要伙伴,尤其是像我这样的,我们是一个世界的,只有我们才能理解彼此。”汤媛不再求他,而是冷静的道出一个事实。 此话瞬间戳中了明通心事,伙伴,他也有过,不是图他的财就是把他当疯子,蹉跎三十年,竟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相信他。 第83章 最终明通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在他眼里汤媛目前已经是贺纶的宠妾,枕头风威力无比,只要汤媛帮忙说动贺纶给他一万两银子,再给他张裕亲王府的名帖使使,就考虑带她一起走。 其实他本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当时因为激动没考虑那么多,现在冷静下来,有点不忍心祸害人家的好命。 “三清观孟真人有位双胞弟弟,第一眼就看出我来历不凡,甚至道出我十二岁前的两次大灾。可惜他是个疯子,但我想,他应该就是你形容的那种先天有灵性的人。”汤媛道。 明通双目果然大放异彩,此事当真?“小姑娘,你可能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 然而两人叙话时间眼看就要超过两柱香,明通不敢耽搁,临走前慎重向汤媛保证,等他找到那个疯子一定回来整治她的磁场。 汤媛并不着急,“快去吧。疯子管不住嘴,会乱说话,万一泄露的太多性命有危险可就不妙。” 明通神情凛然,当下转身就走。 但他刚走出垂花门,好多灯笼,定睛一看,不是守门的婆子,竟是一排气势汹汹的亲卫。 贺纶背着手从阴影中踱步而来,“等你半天了。师、叔。” 这一夜,明通受了老罪! 翌日,他就将一万两白银和王府名帖的条件改成只要汤媛肯救他,他就带她走。 而能从王府亲卫眼皮底下溜出来,还能向汤媛求救,明通也不可谓不是一个人才。但他靠的都是邪门歪道,没有多少真功力,不消片刻就被侍卫绑个结结实实。 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是你师叔!!明通拼命瞪大眼,无奈嘴巴被棉布塞的结结实实。他赖在地上不肯动,侍卫就抬胳膊抬腿,将他活活拎走。 却说汤媛才将将梳洗完毕,手里还捏着个螺子黛,目瞪口呆望着这一幕。 贺纶看了她一眼,径直迈入屋内,边走边道,“我这个师叔,满口不着调,寻常没有人搭理他,倒是跟你挺投缘的,难得你也不嫌弃。如今一出了事他就知道跑过来求你。” 所以昨晚她一直觉得明通能这么顺利的见到自己很不可思议,想来是被贺纶给阴了。汤媛福了福身,“不知大师做了什么冒犯了王爷,不过奴婢觉得他是真有几分本事,王爷就饶他一回吧。” “我若不饶他,就凭他擅闯内宅就够死一万次的。”贺纶好像换了新的熏香,甫一靠近,有一股淡淡的降真甜甜的飘过,略女气,汤媛动了动鼻尖。 “你嗅什么?”贺纶警惕的闻了闻自己袖端,面色微变,只是一瞬间又神色自若。 降真乃异域奇香,应是天竺姐妹俩身上的。汤媛眼珠一转,主动帮贺纶找了个台阶下,“告诉王爷一个好消息,昨夜奴婢一夜安睡到天亮,那女鬼在晨曦时跟奴婢道别,明通真的是神人。”她惊喜的望着他,转而又羞赧的垂下眼皮,“昨日是奴婢罪过,被那女鬼身世所惑,一时悲恸伤了王爷颜面,以后再不会如此了,奴婢已经完全清醒,谢谢王爷救命之恩。” 贺纶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救命之恩?” “是呀,王爷为奴婢找来大师驱除了邪祟,可不就是救了奴婢的命,不然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汤媛浅笑道。 清晨温和的曦光照着少女同样温和的洁白脸庞,贺纶才发现她眉宇间那抹青涩的孩子气不知何时已经淡去许多,逐渐为一抹沉稳取代,眼角亦有了小小少妇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风韵。 他回过神,轻轻的牵起那双绵软的小手,“是吗?那女鬼生前是何人,又如何的惨,竟勾的你伤神动魄?” 还送了他一嘴巴。 这样的羞辱委实令人震怒,却也没有想象的震怒,他惊惧的是她打他那一瞬的眼神,仿若烈烈燃烧的火焰,焚灼着他心底最敏感的那根筋。 此时下人刚好布置完早膳,对二人福了福身,鱼贯退出。汤媛笑了笑,陪贺纶坐在一桌美食前,一面为他布置碗碟一面道,“那女鬼是个小人物不值一提,只是生前十分不幸,被纨绔污了清白,辗转之后做了另一个公子的通房,公子发达后又抬她为妾。可喜的是那公子竟是她爱慕已久之人,这或许是个不错的结局,不过公子风流,身边红颜无数,一时没顾上她,她便打翻了醋坛子把自己作死了,也是不识好歹,却跑到我这里来闹,如今心结化开,自去投胎转世。” 她轻描淡写的总结了一个故事。 贺纶没有动筷,亦没有取笑她怪力乱神,沉默了几秒淡淡道,“打翻了醋坛子不是挺可爱的,那公子不高兴吗,为何让她死了?” “大概是她太贪心,所要甚多,与身份不符,惹人讨厌也是在所难免。奴婢也觉得她活该,公子有钱有势,供她衣食无忧,却不思感恩。似她那样没有清白之身的女子,能给心爱之人做妾已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那么你呢,被我污了清白,以后也打算给别人做妾?”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汤媛愣了下,“奴婢没想过,现在不是挺好的。” “你觉得现在好吗?”他问。 汤媛嗯了声,巧笑倩兮,气色亦是白里透红,仿佛昨日那个哀绝崩溃,面如缟素的女孩是另一人。 而坐在他眼前的这个她,对生活现状满足而从容,眉眼间含着笑,就像去年刚见到她那会子,总是笑弯弯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兜兜转转却又落入他掌心,一般女孩子这样也就认命了,不认命的早就寻死觅活,可她既不认命也不寻死,八成是在等他死。 贺纶垂着眼睛,“是了,太后前几日偶感风寒,至今未愈,竟有加重的趋势,明日我要入宫,你也好久没探望陆小六,寿安宫那边也在想你,你准备一下吧。”说完抬眸看向她,这下她应是真的高兴,眼睛比方才亮了许多。 “谢谢王爷。” 食不言,两人默默用饭。贺纶的自理能力又进步许多,已经不需要她从旁伺候,只需陪他一起吃即可,甚至还学会了照顾旁人的心意,譬如主动用公筷为她夹一块rou。 讲真,他这辈子可能都没伺候过人,进出亦有一帮奴才跪着脱鞋穿鞋,女孩们围在一起多半也是讨论他,得他一个眼神就能心潮雀跃好半天。而他们一家人表达关心的方式多为叮嘱下人如何如何做,反正从来不用自己动手。 话说太后这场病来势汹涌,前世也是这个时候。但那时的贺缄同情馨宁,少不得要安慰她几句,又不忍心挑在节骨眼上与她划清界限,以至于馨宁有所感动,待太后痊愈竟对他动了几分真心,从此彻底错过了媛媛。 所以这一世,庚王府一收到消息,贺缄并未急着做出表示,翌日前往宫中探望之时亦谨守男女之礼,不曾与馨宁单独说话。 因太后将将歇下,他便在偏殿宴息室稍作等候。 这边馨宁为太后掖了掖被角,眉眼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忧愁与疲惫,太后关系着她此生的荣华,亦是她未来在夫家的依仗,更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有心与贺缄诉苦,却见他眸光清正,依旧温和,却有种难言的疏离,令她不禁犹豫,一时不知该如何吐露藏在心底的那些亲近的话。 也是,他如今有了未婚妻,沈家的二小姐,端庄得体,聪明稳重,不知要比她好多少倍。 她红着眼睛微微福身,“多日不曾见了,阿奕哥哥别来无恙?” “我很好。你且不用忧心,太医院的太医们又不是摆设,太后必定会逢凶化吉。”贺缄安慰道。 馨宁仰脸默默望着他,欲言又止。却听内侍在门外唱喏,原来裕王到了,她心头一突,下意识的回首,看见了那个好看的仿佛会发光的少年人眉目如常迈了进来。 只是他身畔那个娇美的姑娘怎么越看越眼熟! 汤媛! 原就令人艳羡的一把青丝如今挽着妩媚多娇的坠马髻。 在大康,年轻少妇多爱此髻。 汤媛如此打扮可见已非处子。 是了,她本就是贺纶的掌寝,这样也无可厚非。可不知为何,馨宁但觉心口有摧心折肝之痛,愣神之间竟忘了见礼。 贺纶微微拱手,“三哥。” “五弟。”贺缄还礼。 因为他们都是来探望病中的太后,不宜嬉笑更不宜讨论与此无关之事,因此兄弟二人打过招呼便招来太医,耐心询问病情。 汤媛自始至终垂首立在贺纶身后。贺缄也未多看她一眼,气氛却是难以描述的怪异。 而贺纶却意味深长的看了馨宁一眼,看她洁白的耳垂上那鲜艳的红莲。 却说汤媛早已悔到肠子都青了。 为何换鸡吃的耳坠会跑到馨宁耳朵上?怪不得贺纶逼她吃鸡! 第84章 裕王才进来没多会子,守在殿外的小内侍又迎来了恒王和睿王。 贺缨如往常一样,趾高气昂,大步走在前面,身后贺维谨慎的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两人今日都穿着窄袖束腰长衫,显得长身玉立,四位王爷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或者是各有各的好看。 这四人聚在一处,难免要惹得小宫人含羞带笑,窃窃私语。 贺缨作为老大,诸位弟弟自当起身向他见礼,他只对贺纶哼了声,瞧也不瞧贺缄,隐有要对他发难之势。原来那日经筵席上,文阁老那个老滑头当着明宗的面夸奖贺缄的一笔好字,颇有松之劲,竹之骨,欣赏之意溢于言表。 然而在座的各位哪个字不好看? 说到底还不是胆小怕事,既不敢投他,也不敢向老五,只好拿个替死鬼出来夸。贺缨心里门儿清,但贺缄在父皇跟前不知收敛却是真的。 他警告的斜睨贺缄一眼,转身落座。 贺维的目光漫不经心的从汤媛脸上掠过,一如掠过普通的宫婢,然后沉默的落座。馨宁主动对他点点头,他似是颇为惊讶,转而唇角微微上扬。 贺缨转眸看向左手畔的贺纶,阴阳怪气道,“五弟,不是我说你啊,你也该管管你手底下的人了。” 贺纶诧异的哦了声,“可是我家中什么奴才得罪了大哥?” “没这么严重,倒也不是得罪我,而是我表舅家的一个哥哥。谁家没个穷亲戚,他穷是穷了点,倒是个踏实肯干的,辛辛苦苦拉扯一大家子二三十口,不过了藏了几只破罐子,你说你那陆韬就给他抄个底朝天,至于么?”贺缨道。 众人听闻“陆韬”二字,面色微变,静候贺纶反应。 贺纶倒是一脸无辜,“大哥是不是搞错了,陆韬是大康市舶司提督经事,乃大康官员,他做事怎么怪到了我头上?” 贺缄知道贺纶在收拾贺缨那些来路不明的银钱。而前世就没有这茬,因为甄阁老中计,与孙耀中撕的不可开交,最终败落,以至于后来的贺缨不过是个空架子。 但此生,因为他的插手,导致甄阁老依然高居内阁首位,贺纶难免要分神对付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贺缨。谁知他“照看”贺缨的同时也没少“照看”他,光是一个章简明延绥那边已经出了乱子。贺缄暗暗攥紧拳头。他一时也搞不大清贺纶背后究竟有多少门路。前世若是搞清了,也不至于让他活着跑去辽东兴风作浪。 却说贺缨,对那三十万两白银早就心疼的眼泪直流,却不得不咬紧了牙,笑看贺纶,“咦?谁都知道他一向听你的话,你俩不是发小么?” “大哥慎言。吏部的于大人、大理寺的毛大人还有那个什么哪里的白大人可不都是大哥的发小,难道都是大哥的人?请问还有几个是父皇的?”贺纶肃穆道。 此言诛心,贺缨一凛,抿紧了唇角。 汤媛在心里偷着乐,她就喜欢看贺纶和贺缨狗咬狗,可惜贺缨一颗心都为金钱左右,难免急躁了些,被贺纶手撕的没有招架余地,真是没用。 太后歇了一个多时辰方才醒来,由贴身的嬷嬷伺候梳洗更衣,这才靠着明黄的绣了宝蓝色缠枝盘凤云纹的大引枕宣召四个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