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染指那个摄政王[重生]在线阅读 - 第1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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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手系着寝衣∶“有事?”

    挑灯在门外磨磨蹭蹭,将鸽子递进去。

    秦狰看了他一眼,摘下小纸条,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读完并费不了什么时间。

    但是他看了两遍,甚至看了三遍。

    “谁让你做这些多余的事?”秦狰的口气不善,将鸽子塞回挑灯怀里。

    “撤回来,全部。”

    挑灯懵了,抱着鸽子想不通,他原以为君上会……会想知道栖雀宫的消息的。

    “是,属下马上把人撤回来。”挑灯立马表态,面前的门“砰!”地一下关上,差点拍到他的鼻子。

    “明日要去内阁?”秦狰穿衣裳的手有些抖∶“跟萧明达说一声,让他跟着。”

    “是。”

    门口的脚步离去,秦狰抖了半天的手狠狠顿在浴桶壁上!

    温热的水荡起涟漪,倒映出他略显狼狈的样子。

    “哒……”

    一滴鲜血落入水里,很快大幅晕开,秦狰抬手去抹,手背一片鲜红。

    他后退几步,坐在八仙圈椅上,抬头朝后仰去。

    几乎失了全部力气。

    鲜血倒灌,让他的脑子有如一盆浆糊,回荡着纸条上的字迹——赵王有意为荣骁和闻喜公主赐婚。

    不仅如此,他住进栖雀宫似乎有些日子了。

    荣骁?

    他百思不得其解,哪怕是赵锦城都不太令他惊讶……为什么是荣骁?

    鼻血渐渐止住,秦狰动了动手指,把刚才一直没系好的前襟拢上。

    大抵是前世他造的杀孽太多,欠她萧家太多,念她太多,今生才要受这种折磨。

    这种低沉的情绪,一直到第二天在宫中别处的墙上重新见到那副牡丹图,几乎到了爆发的尖端。

    熟悉的笔触,还有大面积刚干的水渍。

    “谁的屋子?”秦狰偏头问萧明达,额角青筋隐隐浮动。

    萧明达傻了,秦狰一来就拉着他到处闲逛,这一处他也不知道是谁的屋子啊。

    看屋中摆设陈列算新,萧明达让四喜去打听。

    很快,负责这处的管事急匆匆过来∶“见过王爷,见过……代相大人。”

    “此处是谁的屋子?”萧明达问他,余光看了一眼秦狰的表情,心中一抖。

    “此处是宫中禁卫的值班时的住处。”管事的回答道。

    萧明达“啊”了一声,回忆起走进来之前似乎有看到牌子。

    “这间屋子是……”管事的说到一半,被门外传来的一个男声打断∶

    “此处,是下官的住处。”

    屋中的人齐刷刷朝门外望去,萧明达一拍大腿∶“是你?”

    荣骁朝萧明达行了个礼,平静地回望屋中另外一人。

    秦狰与他对视,漆黑的双眸中涌动着火焰。

    “你的画?”

    昨天拼了命也要去捞的画,原来是要送给荣骁的?

    昨天的犹豫不敢说,也是因为这个人?

    “是我的画。”荣骁答道。

    “谁送的?”

    萧明达隐隐察觉到了不对,碰了下秦狰的胳膊∶“你问这个干什么?”

    “谁送的?”秦狰的口气冷了一分。

    荣骁耸肩∶“一位故友。”

    故友?

    他有什么资格,与她互称故友?

    秦狰的怒火在眼中燃烧,一把扯下那画∶“是吗?你这位故友的画技不错,本王看上了。”

    “哎!”萧明达惊了,代地何等富庶,他在这跟荣骁计较一张破画,是不是太掉价了?

    荣骁也有些惊讶他直截了当的动作,微微挑眉。

    要不……再气他一下?

    “代相何必夺人所爱,更何况画这画的人,也不见得乐意把画给你。”

    萧明达恨不能捂上荣骁的嘴,两个人剑拔弩张,他一个中间人两头和稀泥。

    秦狰冷笑∶“乐不乐意,本王说了算。”

    说罢,他抬脚朝外走去,每一步都含着滔天怒火。

    敢送别的男人东西,真是……不想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你们再期待一章,

    原则上我,我还是亲妈的。

    ——

    问∶狗铮知道小公主怀孕了会怎么样?

    第72章

    时值午后,秦狰来时栖雀宫的宫人进进出出,看起来忙碌有序。

    他对这里熟得不能再熟,轻易摸去了寝殿,并未见到想见得人,倒是榻上放着杏白色的衣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莲花,想来穿在主人身上时的盛况,必定是步步生莲。

    可是主人却不在。

    不等他再出去寻找,门外的宫女说∶“将衣裳送去温汤殿,放在门外就行,公主沐浴时不喜别人打扰。”

    “诺,奴婢记下了。”

    小宫女推门进来,左右巡视一遍后,又急急冲上去寻找∶“咦?方才放在这的衣裳呢?”

    温汤殿离萧寅初的寝宫不远,是引暖池水建起来的一座浴池,白玉砖砌得整齐漂亮,水中入了安神的精油,还放了些时兴花瓣。

    冬日泡来通体舒泰,但这水温在苦夏之下就显得烫人,萧寅初坐在池子边,弯腰从水里舀起一瓢热水。

    花镜在屏风外准备她的衣裳∶“要不还是奴婢伺候您沐浴吧,池底滑,您现在不方便。”

    “不必了,也没多不方便。”冒着热气的水浇在手臂上,薄如蝉翼的寝衣顿时紧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