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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野用舌尖抵了抵上颚,语气还算克制,“意思是会投我?那谢老师呢,你会怀疑他吗?” 裴初知:“???” 这是什么“正义与偶像你会选谁”的世纪难题? 而且经他这么一提醒,裴初知才想起来,如果她想赢到最后…… 岂不是要与偶像为敌? 那她是不是干脆认输比较好? 眼睁睁看着女孩明艳的脸上出现天人交战的愁苦表情,刑野的心也跟着往下沉了沉。 所以在她眼里,他或许会是合作默契的搭档,却不会是放下原则也想守护的人。 刑野自嘲地低笑一声,轻声喊出她的名字:“吱吱。” “干嘛?” 裴初知万分警惕,唯恐他又要出让人头大的难题。 然而刑野却缓缓呵出一口气,望过来的漆黑眼底仿佛有压抑的情绪翻滚。 “除我以外,不要信任其他人。” · 第二轮讨论开始之际,裴初知心情都还万分复杂。 刑野刚才那句话说得太认真了。 认真到她居然出现了片刻的动摇,深感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欺骗非常不道德。 明明只是一个综艺而已…… 她在心里咕哝了一句,决定打起精神,将注意力转回到讨论上。 这一次最先开口的人是谢亦谦。 只见他从靠垫后面拿出一本记事本,慢慢翻开:“这轮搜证我和太太去了王姐的房间。” 大家默默把目光投向一楼那扇紧闭的房门。 客厅里响起纸张翻动的声响。 谢亦谦在翻到中间一页时停下动作:“这是王姐用来记录收支的账本,几乎全是民宿经营与日常开销的项目,但在三天前,记录显示她收到了一笔巨额订金。” 他把记事本交给季莹姗,由她往左传给丁阳看,然后传到了刑野手上。 刑野目光一滞。 裴初知靠过去看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 上面清楚地写了一行话:【十万元订金,X先生。】 应该是收购古董的订金。 就像他们能从地下室找到旧报纸一样,其他人也可以在别墅各个房间内搜寻到与案件相关的情报。 丁阳伸手把记事本又拿回去看了看:“X先生也没写清楚是谁啊,谢和刑不都是X么?” 谢亦谦显然早有准备:“对,所以这轮就在我们两位X之中请一位离开吧。” 他话音稍顿,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调继续道,“大家还记得别墅那次停电吗?没记错的话,是刑老师在地下室找到了电闸。” 刑野抬起眼来:“有问题?” “当然有。”谢亦谦没有退缩,仍然保持着微笑,“发现停电的第一时间,你为什么没有叫王姐来处理,而是选择了自己寻找电闸?” 裴初知屏住了呼吸。 对于这一点,她同样早早就感到可疑。 要不是她不能暴露与刑野假情侣的身份,此时她真的很想问一句“是啊为什么?”。 “除非你知道,王姐已经不在了。” 季莹姗与谢亦谦夫唱妇随,将矛头直指刑野。 丁阳挑起眉,玩笑道:“说不定他就爱修电闸呢?” 对面两人嘴角抽了抽,刑野也笑了一下。 裴初知却是半点都笑不出来。 她转过头看向刑野,想听他为自己辩解几句。 可刑野喉结滚动几下,说出来的话却不太有说服力:“没有特殊原因。” 裴初知:“……” 这就没了??? 哥哥,你清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啊? 她诧异地眨了眨眼,总感觉刑野肯定隐瞒了什么重要的内容。 但他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吐露一个字,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淡淡垂下眼眸,视线不知落在了何处。 丁阳也被他震了一下:“咱们面对面发言不扣话费的,再说几句吧?你害我女朋友出局的气势呢?” 谢亦谦同样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但他很快就收起了眼中的诧异:“我们都知道王姐手里有古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一名古董商人。三天前你付了订金给王姐,然后借旅行的名义来到这里与她交易。” “然后你俩价格没谈拢,你就杀人越货了?” 丁阳夸张地拍拍胸口,“哥们儿,脾气躁了点儿吧。” “人不是我杀的。” 刑野终于开口,眼睛却望向了裴初知,仿佛说出这句话只是为了给她一个解释。 裴初知怔然几秒,想起讨论开始前刑野说过的话。 “除我以外,不要信任其他人。” 她的确知道人不是刑野杀的,也的确怀疑他有所隐瞒。但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她不应该放任他被投票出局。 裴初知放缓呼吸,定了定心神。 “你是因为冤枉了童漾meimei,才变得这么谨慎的吗?没关系呀,推理嘛,本来就不可能第一次就猜中。” 她拍拍双手,提醒所有人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大家介意听一听吗?” “介意的话你会不说吗?”丁阳适时抛出调侃活跃气氛。 裴初知笑了笑,语气欢快:“我偏要说。” “其实童漾出局以后,我一直在琢磨她说过的话。她判断季老师在故意引导大家认为是仇杀,现在大家都知道童漾不是凶手,那么我想她的证词应该多加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