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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院里昨天被人放了一把火,好生凶险,还是张大夫想出主意让我们顶着被单从火海逃了出来。”事情的经过大致便是如此,丁映听明白了,“张先生呢?” “夫人昏迷了两日,好在一直没有发热,张大夫也守了夫人两天,方才说夫人快醒了才去休息的。夫人,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见月听着丁映问起张大夫,心急地询问丁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适。 丁映道:“没事,身上的伤都不痛了,张先生既然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 “夫人大喜,张大夫说你有了身孕了。”见月看着丁映神情淡淡的,突然冒出此句。 没想到丁映一下子惊住了,“你说什么?” 满目尽是不可置信,见月却欢喜地道:“张大夫说夫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只是之前夫人受了伤,脉象不显,现在两个月了,脉一摸便发觉了。” 本以为能看到丁映欢喜的脸庞,然而说着说着的见月更注意到丁映的神情,哪里来的什么高兴。 因而见月也敛去了身上的欢喜,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夫人,丁映问道:“我有孕的事都有谁知道?” “大娘子和三娘子。”见月看到丁映不见欢喜只显凝重的面容,不敢有所隐瞒,百思不得其解丁映是怎么了,孩子,那是丁映盼了多少年的孩子,终于如愿以偿了,丁映为何不高兴,不欢喜? 想不明白,而此刻外面传来了丁晨的声音,“放心,你有孕的事除了大夫和见月,现在知道的也就我和阿晗,我已经告诫了阿晗,不许她不透露给任何人。” 随着丁晨的声音落下,人也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丁映,见月与丁晨福了福身,丁晨挥挥手,不用丁映招呼便坐到了丁映的榻边。 “好些了?”丁晨关心地询问丁映,同时伸手摸了丁映的额头,丁映应了一声,丁晨道:“当初你不想嫁给司空,是不是你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 幼年的事很多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丁映对与曹家亲事的抗拒是从始至终的,无论是一开始听说亲事,还是在见到曹cao之后,丁映一直都反对与曹cao成亲,不断地重申,她们家的任何一个人嫁入曹家都比她嫁要好。 其实若是换了一个人,不像丁映一般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一切是真的会更好。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曹阿瞒并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丁映自是不会告诉丁晨自己曾有过的经历,对于历书记载的未来她一清二楚,曹cao是魏王,那样的一个人面对无子的妻子,就算曹cao愿意,曹cao身边的人也不会同意,她要的曹cao给不了她。 “卞氏是个意外,此事我们早已知晓。”丁晨听出来丁映话里的意思,无非还是指卞氏。 “你们早已知晓?”丁映本以为事情也就她才知道,毕竟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已经十二岁了,十二岁啊! 丁晨看着丁映大惊失色的模样,赶紧的按住她,不让她过于激动,“大夫说你不能再受刺激,忌怒忌伤,你如果想要听实话,你便安静一些。” “阿姐,你们早已知晓,那是有多早?”丁映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因此睁大眼睛望着丁晨,想问问她,她们究竟知道得有多早,多早? 丁晨突然觉得自己此刻提起这个话题是极其不明智的,因而冲着丁映道:“等你的身体养好些了我们再说。” “覆水难收,阿姐既然都已经说了,不妨说个明白,也好让我死得明白。”从听说曹cao竟然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开始整个人就已经傻了,本以为是曹cao瞒得好,如今看来周围的人都知道,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只是不怕死,当真是想死?”丁晨将丁映按下,想让丁映能平静些。 “阿映,木已成舟,而且当年的事只是一个意外,司空并非有意违背与你的承诺,只是没想到卞氏如此好运道,只是一夜便有了身孕。身为人父,你让司空将自己的血脉弃之不顾岂不让天下人笑话。阿映,你与司空青梅竹马,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如今你既有了孩子一切都好说。” 丁晨还是挺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此事因何而起,但有所闻,她已经第一时间查了清楚,曹cao为了不让丁映知道还将人安排得远远的,虽然让人教导,但曹cao从来不与那位卞氏再有往来。 “阿姐当真没有将我有孕的事告诉曹阿瞒?”丁映立刻追问,不提曹cao她便担心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丁晨他们将消息告诉曹cao,眼下也同样担心。 “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没有劝好你之前我敢把你的事情告诉司空,我不怕你有个闪失?”丁晨半眯起眼睛闪过一道精光,丁映的脾气平时看起来是挺好的,要是发起火来,谁也劝不住她。 丁映暗松了一口,想到了另外一个也知道内情的,“三娘……” “我已经叮嘱过她了,她也不会将消息透露出去的,你只管放心吧。”丁映一开口丁晨便已经知道,先一步安抚住丁映的心。 “再大的事也大不过你的身子,不管我们如何总要你活着才能算计。”丁晨不介意告诉丁映她是想通过丁映从曹cao那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不假,但是丁晨清楚一切的基础是什么。 舅家,表兄妹,没错,他们两家的父母是兄妹不假,然而两家的长辈都已经不在,现在维持丁曹两家关系的人是丁映,更别说丁晨已经是出嫁女,她也需要为夫家谋,关系比起丁家的来又差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