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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这些伏罪书的内容被有心人窥得,她忙是什么都顾忌不得将其皆捡起来,也不知晓这紫檀佛串有没有被穆冠儒瞧见。 这紫檀佛串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贴身携带万分珍惜,只可惜两年前回京路上,遇见山匪拦道,混乱打斗间她不慎将其遗失。 那日瞥见穆冠儒手中佛串眼熟,便抢了过来细瞧,没成想竟还真是自己那一串,至于这佛串为何出现在他手中,她不得而知。 陆含春也紧跟着从马车上下来,瞧着两人间凝滞的气氛,忙是上来打了个圆场:“看来珍异阁这次新品真当出彩,竟是在此碰见王爷,真是赶巧了。” 沈初黛轻轻福身,行了个礼:“臣女见过王爷。” 虽是两家之仇已在明面,但总不能失了礼节徒惹诟病。 只是许久对方都未开口,沈初黛长睫微扬瞧了过去,却见穆冠儒棱角分明的脸庞微怔着,眸光紧紧盯着她的袖口处。 她不由心一提,一时间不知晓穆冠儒究竟是瞧见了那佛串,还是伏罪书上的内容。 陆含春眸光滋溜溜地在两人之间打转,生怕当街闹出了不愉快,便揽住沈初黛的胳膊笑嘻嘻地道:“王爷,我与沈jiejie先进去买首饰,便不打扰你了。” 话毕她便拉着沈初黛转身,朝着珍异阁大门走去。 然而不过走了几步,面前便被一个颀长雍贵的身影挡住,他的声音低而清冽:“沈小姐,你腕间的佛珠借我一览。” 听她如是说,沈初黛绷紧的心弦微松了下,虽说这紫檀佛串十分特别,但相似的佛串这世间并非是没有。 而伏罪书则是不同,这些伏罪书大多是穆冠儒手下群臣而写,若是让他瞧见必定要生大乱子。 纵使如此,她也有些微恼。 不愧是眼高于顶的摄政王穆冠儒,竟是有事相求也用命令的语气。 沈初黛倒也没客气:“王爷如此要求不觉得失礼吗?” 出乎意料的是穆冠儒并未生气,棱角分明的俊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佛串哪里来的?” 当然是从你手上抢来地,蠢蛋。 一丝困惑染上沈初黛心头,瞧着穆冠儒这番模样,看来上一世的这个时候,紫檀佛串还未落入他手中,为何他如此看重这佛串。 沈初黛轻轻一笑:“无可奉告。” 话毕她便拉着陆含春往“珍异阁”里走去,陆含春在她耳边小声劝道:“沈jiejie,要不今日咱们便回去吧?先前那马车事件说不定就是摄政王所做,我怕他今日对你不利。” 上一世,沈初黛便是听了陆含春的劝说,防止与穆氏兄妹起冲突,并未进入“珍异阁”而是另寻了个地方吃茶去。 可如今她倒是看开了,无论是避或不避穆家都会对她沈家出手,她又何必做这无用之事。 沈初黛轻声道:“放心罢。若穆冠儒真想对我不利,今日他也不会出现在这儿了。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陆含春宽慰地点了点头,两人一道走进了“珍异阁”,她早已是“珍异阁”的常客,掌柜瞧见她来便立刻热情地将两人带上只有贵客能进的三楼。 三楼果然要比一楼要清净地多,偌大的屋子除了掌柜与小厮,便只有她们两个人。 掌柜将数十个红木雕花盒拿了出来,一一摆在两人面前,这些皆是近几日上的新品。 沈初黛两人一位是郡主一位是未来皇后,什么样的宝物没见过,“珍异阁”这些物件虽是无法与家中头的比贵重,但胜在设计别出心裁、独具匠心。 陆含春眸光滋溜溜地落在这些首饰上,忽地想起了一事奇道:“沈jiejie,方才我下车的时候瞧见你在捡纸张,那些纸张是哪里来的,怎么在车里没瞧见呢?” 沈初黛就猜到她要问及此事,温声细语道:“不过是一些费稿,本想拿出来扔掉,结果一耽搁竟是忘了,方才一直拢于袖间你自是瞧不见了。” 她悄悄将那些纸张叠好,递交到歌七手中,用眼神暗示她妥善保管。 “珍异阁”不愧是京城最有名望的首饰铺子,果然不少首饰都极为新颖。 比如蝴蝶花胜翅膀薄如蝉翼一般的绸缎镶嵌宝石所制,风一吹来这翅膀微颤,仿佛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落在了发髻上。 再比如那玉簪,初看时并不新奇,落在灯光下才瞧见玉簪端处,透过晶莹剔透玉里头是栩栩如生的梅花。 这倒是与她的紫檀佛串制作工法有些想象。 陆含春笑吟吟地拿来一物放于沈初黛手心里:“沈jiejie,快瞧这个。” 那是一只美轮美奂的金凤步摇,出奇地是它的尾部充斥着血色液体流动,在灯光下更显流光溢彩。 她纤细如玉葱指尖抚上它,陆含春在一旁说道:“沈jiejie,这可真衬你,不如我给你带上试试吧!” 见着沈初黛点头,陆含春刚想拿起来,一只如凝脂般白嫩的指尖突然从沈初黛手心中夺过了那只金凤步摇,微扬着下颌娇声道:“掌柜地,这步摇我要了!” 两人齐齐看过去,只见对方身着金丝线绣团凤牡丹纹,如云发髻上是赤金红玛瑙头面,模样娇俏如花,流苏在她如玉的耳旁微微颤着极是动人。 在她身后的男人玉身长立,模样俊朗雍贵。 正是穆氏兄妹,穆冠儒与穆宜萱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