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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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不戏精上身,一切好说,她还要勾搭漂亮的小仙男的,别让人误以为她私生活不检点。 福娃娃却用一种看傻子的神情看她,毕竟,陆枭一旦生气,那确实恐怖,她好像没有这样的认知。 他不知道的是,虞棠不止没有这样的认知,还觉得陆枭其实挺平易近人的。 金银台就在日月山中,离这里有小十里的距离。 虽叫“金银台”,不过圆台不金不银,宽广无比,圆台上四周雕有仙人纹,古朴且大气。 围绕台子的是一汪深湖,再之后,才是高高的席位,十年一度的凌霄会就在金银台举行。 与热闹的金缕宴相比,这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虞棠跟着福娃娃走,越走越奇怪,道:“怎么这里都没其他人?” 福娃娃面无表情说:“因为有结界,我和小白是趁着结界漏洞,才溜进来的。” 多走几步,好大一条漂亮白蛇入了视野,可惜它瘫软在湖水边,一动不动。 虞棠一查探,小白确实晕了,她问元蘅:“小白怎么晕了?” 元蘅指着湖水:“小白说它口渴,我带他过来喝水。” 虞棠“噗呲”一声笑出来,训元蘅:“这儿的水不能乱喝,灵力特别浓,喝下去不醉才奇怪。” 有醉酒、醉茶,当然也有醉灵力,一下子吃了含大量灵力的食物,身体难以承受,就会醉倒,小白就是这个原因才晕了。 可是醉倒的小白,不会变成手臂大小,还那么大只,虞棠要怎么扛回去呢? 等等,她好像能让小白醒过来。 小白身体里多余的灵力不能消化,如果是陆枭,因为和小白契约过,就能帮助小白消化灵力,让小白醒过来。 虽然她不是陆枭,但是她灵根和陆枭融合了,可以试试。 虞棠都想夸自己机智。 说干就干,她按书里说的灵力吸收消化法,将手放到小白额上,默念口诀,很快,一股浓郁的灵力从小白额头缓缓溢出来,一点点被虞棠纳入丹田中消化。 一开始还好,后面越来越吃力,虞棠出了满身大汗。 元蘅蹲在一旁看,惊奇道:“你挺行的嘛。” 虞棠:“那是。” 元蘅鼓鼓掌,说:“真不愧是我娘亲。” 虞棠头疼,回:“别叫我娘亲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凡事过犹不及,小白估计不止喝了一口湖水,体内灵力实在太厚了,以她的能力,只能消化两成,不过应该够了。 元蘅直接上手,把小白英俊的蛇脸锤得“啪啪”响:“起来了!” 元蘅下手的劲很大,看得虞棠都替小白疼,不知道元蘅平时是不是也经常欺负小白,太过分了。 只看,小白睁开眼睛,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两眼迷蒙着,慢慢聚焦到元蘅脸上,然后张开大嘴,“啊呜”一声,把元蘅整个上半身咬住。 元蘅身体小,挣扎不动,小白是真的想把他吞进身体,他扒拉不开小白的嘴巴,闷在蛇嘴里,气急败坏:“快来帮我把他弄走!” 虞棠:“噗。” 她为误会元蘅内疚一下,看来不是元蘅欺负小白,而是他们的日常就是相爱相杀。 小白还晕乎乎着,等金色的竖瞳映出虞棠的身影时,“咻”的一下,蛇身凑到虞棠面前。 或许是半条醉蛇,平时的英武威风大打折扣,反而有点呆萌,它轻轻用头蹭蹭虞棠脸颊,很是亲昵。 自己送上门来的,虞棠毫不客气,赶紧上手,揉揉它硕大的蛇头,冰凉的,鳞片虽然细碎,但摸起来很光滑,太舒服了。 她盘到小白了! 趁着这个机会,虞棠又狠狠盘一把。 小白也很快乐,发出“嘶嘶”的声音。 虞棠听不懂,问元蘅:“什么意思啊?” 元蘅不情不愿地当翻译:“小白说,它后背很舒服。” 虞棠疑惑,问:“为什么这么说?” 小白又“嘶嘶”了两声,弯曲上身,把虞棠往自己身边推。 元蘅呵呵两声,颇为鄙视:“它不是蛇,是狗吧!” 虞棠“啊?”了声,元蘅才说:“它说,它后背很舒服,不像陆枭说的不舒服,所以让你去它后背坐一坐,就知道到底舒服不了。” 虞棠想起来了,那是小洞天里发生的事,当时她特想盘小白,结果陆枭说它坐着不舒服。都这么久了,小白还耿耿于怀,看来被主人否认,在它幼小的心灵留下创伤。 有点可怜。 但虞棠还是想笑,陆枭这条灵兽,和英俊蛇表不一样,怎么那么呆萌啊! 为了治愈它的创伤,虞棠说:“好啊,我这就来,驮人的小白最棒了。” 虞棠的夸奖让小白高兴得扭了扭躯干,元蘅则嫌弃地“噫”了声。 小白矮下身子,虞棠坐上去。 小白是有得意的资本的,它身上鳞片虽细碎,但都往一个方向,很光滑,而且很凉快,即使在上面坐久了,仍不会觉得不舒服。 这种坐垫,可遇不可求啊。 虞棠还没来得再夸,忽然察觉小白晃了晃。 等等,这车不稳啊。 哦对,小白是醉驾! 它身体里的灵力还没消化完,这就上路了,滑行五步歪三步,左摇右摆,差点就能在地上画出九州大陆山河锦绣。 虞棠后悔了,而且蛇身太滑了,没有一点能抓紧地方,她要凌乱了,叫小白:“小白,我知道你身上舒服了,能停下来吗?” 小白蛇音高高地:“嘶!” 元蘅的翻译传来:“它说,它很开心,让你别介意,尽情享受就是。” 虞棠心情复杂,再“享受”下去,她要晕蛇了。 不行,她要跳蛇,低头开始找陆点,忽的,只听远处一声低喝:“元蘅、小白!” 元蘅慌张起来,喊道:“小白,陆枭来了!” 小白也慌了。 他们就像两个偷溜出来玩的小孩被大人抓住一样。 他们慌,虞棠更慌,因为小白开启疯狂蛇行模式,虞棠怕被甩出去摔成脑震荡,连忙死死地抱住小白。 半醉的小白还以为自己走的是直道,稀里糊涂的,前面就是湖水,居然就这样一头扎进去了! 哗啦一声,激荡起好大一朵水花—— 下一瞬,陆枭御剑自半空落下。 元蘅立刻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陆枭,小白偷喝湖水,晕倒掉进湖里。”虽然是他带小白来这里的,但论恶人先告状,他是有一套的。 陆枭长手一伸,小白感受到他契约的召唤,瞬间变成手臂大小,然而这一摔到湖里,又喝了几口湖水,瞬间晕乎乎的,又软成一条废蛇。 陆枭先收起小白收,看了眼元蘅,眉目不快。 元蘅两眼一闭,脖子一缩:“先别急着教训我。” “娘亲还在湖里呢!” 陆枭忽的抬眼,盯着元蘅:“你,说什么?” 元蘅指着湖里,说:“娘亲她在湖里啊!” 顺着元蘅肥肥的手指,湖面冒出几个小泡泡。 咕噜咕噜…… 虞棠连忙捂住嘴巴。 虽然她捂住嘴巴,但好像还是呛了一点点湖水。 这湖水灵力十分充足。 因为凌霄会在金银台举办,修士斗法常年累月,湖水便溶入了许多灵力,如果不小心喝上一口,够她这小练气受的,甚至,可能就此把她丹田冲坏。 她不想死。 虞棠疯狂挥动双手,可是,好不容易快到湖面,身体却越来越乏力,那一点湖水进入她口中后,她四肢麻木起来。 快撑不住了,如果不小心脱力…… 她可能会沉入湖底。 不知道该多痛苦。 忽然,一只强壮的手臂破开湖面,冲入湖水中,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和冰冷的湖水相比,那手心的温度极为灼热,烫得虞棠清醒一些,接着只觉浑身一轻,一股极大的力气把她提出湖水,她下意识抬眼—— 背着光,日光在他鬓角留下芒点,衬他星眸一点浩然。 时间这一瞬静默,溅开的水花在空中凝固,折出细碎的晖色,入眼之处,他双目微圆睁,或有惊诧,眼角泪痣便也活了似的,冲破他完美的冷淡。 这么耀眼的人,这么近的距离。 虞棠甚至以为她在做梦,忍不住眯眼。 她怀疑呛的那一点湖水发作了,不然,她怎么会在他眼中看到惊喜呢? 果然,她很快感到浑身乏力,赶紧趴在岸边,大口喘着气。 陆枭在她身边,好像动了,也好像没有动,好像说话了,也好像没说。 虞棠不清楚,这种感觉就像喝了后劲很强的酒,五感都麻痹了,只有意识还稍微清醒。 她试着撑起胳膊,想要爬出湖里。 然而和每个醉鬼一样,她根本没那个力气,却一本正经地努力着,明明很用力的样子,却始终爬不上岸。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好像听到他极轻一声笑,低低的,带着尾韵,轻击她鼓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