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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恒咬牙切齿,“安、锦、华……” 他没忘了,当初安锦华来找他梨花带雨地哭诉在魔域的“遭遇”后,他被钟惟的死讯冲昏头脑,几乎没怎么怀疑就轻信了安锦华的说辞,直接冲到竹林苑,对着榻上刚刚苏醒的孟亦觉劈头就是两耳光。 那个面无血色的男子半倚在床头,头发散乱披下,嘴角渗出血迹,一双黑眸里流露出震惊和绝望,再来便演变成深深恨意。 钟恒几乎要疯了。当时的他,居然紧紧搂着杀害了自己弟弟的仇人,对着昔日爱人恶语相向,用世间最恶毒的话语咒骂无辜的孟亦觉。 而真正的杀人凶手还假惺惺拉着他的胳膊,求他看在“往昔情谊”的份上,“饶过”孟亦觉的“罪行”! 在安锦华的“劝阻”下,他没当场杀了孟亦觉,而是在竹林苑发疯大闹一通,把竹林苑里能砸的器物砸了个七七八八,把前来劝架的几个弟子也都打倒在地,直把内丹刚碎的孟亦觉气到再度吐血昏迷…… 越是回想,钟恒便越是冷汗直流。 真相巨大的反转让他备受打击,愧疚、震撼、自责……无数情绪充满了他的胸腔,钟恒痛苦得深深仰着脖子,不敢多看孟亦觉的眼睛…… 明明孟亦觉才是被害惨的无辜者,他却信了安锦华的话,不停地伤害他…… 而这一切自责、愧疚、哀苦……全都转化为对安锦华的深深恨意! “安锦华,你……你这畜生,你怎么敢……!” 钟恒飞起一脚踹倒安锦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剑尖直指对方喉头,暴吼道:“你这贱人,你害得孟亦觉变成废人,手上沾满我弟弟的血,竟然还敢装作若无其事!哈、哈……” 他又哭又笑,情绪完全失控,“你每晚躺在我的枕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嗯?你是不是很得意,觉得我很可笑,被你的诡计玩得团团转!” 事已至此,安锦华注视着对方的剑锋指向自己,反而不再颤抖,冷静下来。 他冷漠地看着发狂的道侣。看到钟恒露出和当初对孟亦觉恶语相向时一模一样的憎恨表情,安锦华露出苍凉又傲慢的笑容。 “钟恒,你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钟惟的死,孟亦觉身败名裂——把这些罪责推到我身上,你以为你就可以解脱?” 钟恒一愣,就见安锦华恶毒睁大了眼,瞪着他一字一语道:“钟恒,你落到这个下场,都是因为你蠢!” “你说什么!”钟恒狠狠一脚踏上安锦华心口。 安锦华当即咳出两口血,却跟没痛觉似的,继续恶狠狠说道:“钟恒你这蠢货,你说我狠毒,说我蛇蝎心肠,可你当初不也是这么骂孟亦觉!你看看孟亦觉内丹破碎、被全宗门唾骂,众叛亲离,真是可怜到家!他冤枉吧,哈哈,可这一切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安锦华提高嗓门,“谁叫你愚蠢至极,不经考量就轻易信了我说的话!是你,把害死钟惟的罪名严严实实扣在孟亦觉身上!是你,砸了他居住的竹林苑!是你,在他病得快要死的时候抛弃了他!你现在假惺惺地在孟亦觉面前装愧疚、扮作后悔莫及的样子,又有个屁用!” 钟恒脸色一白,安锦华寒声笑道:“当年你乍然听闻钟惟为你寻药而死,心里抱有愧疚却不敢承担责任,所以我把孟亦觉当作替罪羊推出来的时候,你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迫不及待去相信!说服自己,催眠自己…… 因为你恐慌,你打心眼里害怕弟弟是为了救你才枉死在魔域,而只要把孟亦觉打成是一个阴谋家,你就有理由去恨他,去把所有的内疚化为愤恨发泄到他身上!” “钟恒,至始至终你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自私鬼,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为了自己好过,就连自己爱人也不惜亲手推入地狱!” 说到最后,安锦华已声嘶力竭,他尖叫:“你以为揭穿我又能怎么样,孟亦觉惨到今天这个样子,你,钟恒,功不可没!我充其量也就是一把刀,可你呢,你钟恒助纣为虐,就是往他身上捅刀的那个人!” “你、你……” 被戳中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痛处,钟恒身体剧烈发抖。 望着安锦华呛然大笑的脸,钟恒面部一阵抽搐,也彻底疯了! 他体内灵气暴涨,在周围人有所动作之前,他已一剑刺入安锦华的心口! 安锦华痛叫一声,顿时血如泉涌。 钟恒拔剑还要再刺,疯狂得嘴里不知在叫嚷些什么,旁边两个年长修者赶紧扑上去摁住他,急叫道:“钟恒,钟恒!别刺了,他会死的!” 钟恒咆哮道:“让他死!让他去死!他欠我两条命,他该死!” “钟恒,住手!”一个掷地有声的男音传来,淡薄的气罩骤现于钟恒身前,把他与安锦华牢牢隔开。 钟恒的师尊紫韵真人大步走来,拂尘狠狠在他脑门顶上敲了一记,呵斥道:“孽徒,乱发什么疯!给我安静!” 两个修者这才按住钟恒,把他拖到一边。 钟恒喘了几口气,好歹安静下来不再乱叫。他一双眼瞪得血红,像是要把倒地不起的安锦华生吞活剥了。 气氛死一般寂静。 战斗接近尾声,幽冥王负伤逃走,幽冥族和凶兽部落的敌兵大多也紧随其主撤出阵地外。此时打斗声平息逐渐下去,皓月宗的修者们纷纷聚集到战场的西侧,人们已开始沿着血染的山地打扫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