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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有劳秀秀了。” 春承对她的医术深信不疑。 虽为京藤医药系学生,至秀那一身医术,却是从前世带来的,她幼时承性子古怪的神医收为弟子,论起治病救人的真本事,莫说京藤,放眼陵京都不会有人的医术比她更好。 至秀扬唇:“那你该怎么谢我?” “你想怎样?” “我?”至秀认真思索:“我想你最近不要生病了。病人身子不好,医者最挂心。你照顾好自己,夜里盖好被子不要着凉,就是谢我了。” “好。”春承望着她侧脸,飞快地收回目光。 至秀大着胆子看她,只来得及看到她歪头凝望路旁古树的一幕。 她心道:长满绿叶子的树有什么好看的? 如此想着,她也跟着春承一起看路旁的红花绿树,和喜欢的人看同样的风景,也觉欢喜。 书室很快到了。 以文会友活动匹配出不少笔友,笔友来往信件,第一封信格外重要,这决定了笔友能不能做得长远。 有人断在第一封信,有人忙着日常琐碎根本将笔友的事忘了,春承暗想:她和7773那位女孩子,大概是京藤交流最认真的笔友了。 回信被她郑重地放在木架子最显眼的位置。 “放在这,7773笔友应该第一眼就能看到了。” 至秀抬眼望去,会心一笑:“嗯,是第一眼就能看到。” 想到那信是春承写给她的回信,至秀心跳如鼓,迫不及待地想将那封信收进怀里,看看春承给她的回复。 想归想,却不能。 她不能过早被春承知道她就是那位7773笔友。 她想和春承有深一步的灵魂交流,与身份无关,与性别无关,与前世今生都无关。纯粹的,投入的,凭着一支笔、一颗心,慢慢靠近。 放好了回信,春承在书室环顾一圈,笑道:“看来参加活动的人真不少,半天功夫,就堆了这么多封信,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会如愿地回到收信人手里。” 有些信封难逃蒙尘,想到这,她不放心道:“秀秀,你说7773笔友会及时来取信吗?” “会。” “我觉得也会。”春承洒脱回眸:“秀秀,关于笔友这件事,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话?” 出了书室,来到湖心亭。春承格外坦白地和至秀说明了以后会与7773笔友信件来往。 她言辞真切,唯恐至秀吃醋,又担心她不会吃醋,问道:“若秀秀觉得不妥,我会和7773笔友说清楚的,不再纠缠。” “不!不用。”至秀心尖一颤,温声回她:“你难得碰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怎么可以不再来往?” 说到志同道合,她不可避免地红了脸:“这是好事。春承,你想怎么做都行,不用担心我心里不舒服。” “秀秀心里不会不舒服吗?” “不会。” 干脆果断的回答,春承哦了一声,心里升起淡淡失落:所以说,秀秀其实并不喜欢她?喜欢的话,怎么可能不在意?还是说,秀秀胸襟广阔,不会因这点小事介怀? 她眨眨眼,茫然想着:‘未婚夫’和其他女孩子通信来往,这是小事吗? 至秀惦念着早点取信,又舍不得错过和她相处的机会,犹豫再三:“你……你这几天有想我吗?” “想啊!” “很想吗?” “是呀!” 至秀粲然笑开:“我也是。”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春承白皙嫩滑的手背,嗓音流转:“你打了燕轻,燕轻可有打你?” “他?”春承不屑挑眉:“我若是个病秧子,他就是个花架子,还拄着拐杖,本少爷一脚踹下去他就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都是我压着他打,他倒想还手,也得有那个本事啊。” 至秀看着她一脸桀骜不驯的模样,眼神崇拜:“你不是病秧子。” “对,我会好起来的,至于燕轻,他一辈子都是个花架子!”想到兔崽子满嘴喷粪,春承咬牙:“以后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别被人撞见就好了。”至秀不愿见她气恼,柔声哄道:“板砖、麻袋,明着不行,那就暗着来,不要授人以柄就好。” “啧。”春承逗她:“怎么以前没发现,我家秀秀还是个芝麻馅的?” 我家秀秀…… 至秀一阵失神,甜蜜的滋味从心尖泛开。看着那人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骄傲样子,她下定决心:以后要多哄着她才行。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至秀狐疑道:“他一拳都没打到你?” “也不可能碰都没碰到,我一脚踹下去,他爬起来给了我一拳,不过当时被我打懵了,反击不重就是。” “他打到你了?”至秀眼神微冷:“你伤了哪里?” “我……还、还好呀。不疼。” “……” 至秀沉默不语,温温柔柔的女孩子不说话的样子透着严厉,春承心虚道:“是真不疼,就是疼,我告诉你,你难道还能解了我衣服帮我上药?” 说到这,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想到那日在寝室的情景。 生病而已,这具身子从小到大没少生病,可生病醒来发现被人看光了,这感觉,有点复杂。 一不小心把人看光了的至秀,心情更复杂,心脏砰砰乱跳:“我不会放过燕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