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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坏事,春承别扭地看向窗外。 至秀暗自平稳呼吸,她看着某人泛红的耳根,看着她倔强的侧脸:“你……” 春承似是很怕她说话,如果可以,恨不能身子背对着她。 她眼神飘忽不去看那面色红润软绵绵的纯情少女,一副吃饱了不肯认账的无赖模样。 至秀看得又爱又无奈,她的手捧着春承侧脸:“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能知道原因吗?” 她的声音仍存着隐约的娇.媚,哪怕刻意要稳住那分端庄,依旧被春承听出不同以往的细微区别。 脸颊被温软的掌心捧着,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子脾性过于温和了些。温柔地,似乎永远不会冲她发脾气。 春承愧疚地低下头:“我喜欢那样对你。” 至秀发自内心地笑了:“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为什么喜欢那样对我?” 春承被她摸得心痒痒,捉了她纤纤玉手,反客为主:“那换我来问你,秀秀喜欢我那样子吗?” “……”至秀沉默半分钟,艰难道:“春承,你有点不讲理。” “这事为什么要讲理?” 是呀,这事不应讲理,应讲情,你为什么不肯和我讲情呢?温婉貌美的大小姐陡然不知这话该怎么继续下去,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惜,春承不愿在此时和她谈情。 亲是亲了,碰是碰了,可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和她开始缠绵悱恻的恋情。爱玩的人就这点不好:她不坦诚,你就没法子知道她有没有在认真。 至秀感伤垂眸,不想再逼她,末了幽幽道:“我知道了,你是在贪恋我的美色。” 第51章 【5 1】 贪恋美色…… 视线从她张张合合的唇瓣落到白皙优美的脖颈, 春承可耻地红了脸——不得不说,吻秀秀的感觉, 真好呀。 至秀看着她, 一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表情。 做了坏事不认账的春少爷指腹摸上唇,赞同道:“秀秀,是很漂亮。” 说不清心里是酸是甜, 是涩是怨, 至秀微微仰头, 泪意被逼退:“不和你说了,我不在医院养伤, 方便的话, 麻烦带我回家吧。” “好。”她也不喜欢病房消毒水的味道。 回到家, 一个住东院, 一人住西院, 隔着不算短的距离, 至夫人不远千里来看望女儿, 春承没好意思连这点时间都要霸占。 百无聊赖地坐在小院晒太阳, 肥肥胖胖的橘猫猝不及防从地上跳到她大腿, 份量之重, 春承没好气地皱了眉:“这么胖,吃什么长大的?” 橘猫无动于衷地和她大眼瞪小眼, 春承随手撸了把猫头。 春花杏花端茶递水,侍候在侧。 少爷伤了手许多事做起来不便,身边离不了人, 日常琐碎都得她们帮衬。不知是和少奶奶闹别扭了,还是受伤的人心事比较杂,少爷今儿个心情时好时坏。 天色晴朗,从京藤匆匆往返的桂娘,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踏进西院。手里拿着封信,是7773笔友的第二封来信。 第一封信,7773笔友询问自由之法,春承记忆犹新,信被展开:【回8883笔友,我不会退,黑暗若在眼前,我会努力撕破黑暗。 少年时我遇一人,方知世间女子可有更璀璨嚣张的活法。我不愿做笼中雀鸟,抱负、感情,生而为人,我想去闯一闯,试一试。 不瞒8883笔友,我与8883笔友一见如故,断定8883笔友乃知心之人,既知心,我有一事困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如何行,踌躇无措…… 我恋慕一人,情深难熬……】 一笔漂亮的行书,女儿家似水柔情淋漓纸上,春承心神沉浸的同时,也为能得到笔友莫大信任而动容。 这些话,或许7773笔友是第一次敞开心扉倾诉,而作为被倾诉的对象,春承能感受到她那颗为情所困的心。 【……我不知ta心中到底有没有我,纵有我,何以不愿回应我?前路漫漫,我如深夜独行人,手中无灯,脚下无光,唯星辰点点,似希望,似指引。 ta是天底下最好最浪漫,亦是最洒脱桀骜之人。我观ta有千千万万个好,却不知ta观我,是贪皮囊,还是慕灵魂。 我渴望ta能回馈我万一,情深情浅,我都愿等。 求问8883笔友,我该如何做?进一步怕跌入悬崖粉身碎骨,退一步心生不舍辗转反侧,爱一个人,是该静默,还是勇往无前不惧得失?盼回信。 ——来自7773第二封来信,远舟。】 爱一个人,是该静默,还是勇往无前不惧得失?春承握着信背脊慢慢放松,7773笔友的心境和她何其相似?她盯着末尾‘盼回音’三字,陷入良久沉思。 远舟,是7773的笔名吗?海浪沉浮,一艘小舟毅然远航。7773笔友心性坚韧,亦难免因情裹足不前,春承扪心自问,那我呢?我对秀秀,是怎样的感情? 闭上眼,恍惚再次听到了那声破碎在唇畔的低.吟…… “少爷和少奶奶是怎么回事?” 桂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春承指尖微动:“春花杏花,你们先下去。” “是,少爷。” 桂娘坐在一旁的圆凳,风吹动她耳边碎发:“少爷惹少奶奶生气了?” 春承轻点下巴,俏脸染了薄薄的红:“我在病房纵着私情吻了秀秀,一路上她都没再理我,想来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