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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开课前十分钟,至秀背著书包神采奕奕地踏进教室。 周绾今天请假没来,应是家中有要事。至于何事,她多少猜得出来。 人刚在座位坐稳,陈灯和王零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问得至秀不知如何是好。她总不能说,今天来晚了,是今早起得迟了吧? 好在上课铃响得及时,学生们各回各位,规规矩矩坐好,陈副院长抱着教案迈进来,威严之重,慑得教室鸦雀无声。 作为医药系众望所归的才女,至秀今天注意力总是溜走,明明在誊抄板书,脑子里想得却是其他。 她握着钢笔,怔怔盯着黑板,昨夜场景尽数在脑海浮现,她轻轻咬.住下唇,回忆着春承带给她的欢.愉和快.感,耳根悄悄窜上可疑的红.晕。 成婚到现在,昨夜是春承第一次那样满是激.情完完整整地要了她。 “阿秀?阿秀??” 至秀恍然惊醒,注意到陈灯提醒的眼神,抬头看向站在讲台盯着她的副院长,至秀微微抿唇,笑得礼貌乖巧:“抱歉老师,刚才我没听清,您能再说一遍吗?” 面对得意门生的明媚笑脸,陈瑄一阵头疼,板着脸重复方才问题,至秀不假思索开口,再是晦涩难解的课题到了她这,已经化作了潜意识的本能。 对此,陈瑄既骄傲又无计可施。她明显看得出来至秀当堂开小差,却没法像面对其他学生一样保持严厉,不得不说,这个学生太优秀了。 嘴上照例夸奖了两句,陈瑄点头示意:“至秀同学,请坐。” 至秀敛裙坐好,背脊一如既往挺直,清清雅雅,秀美端庄,完完全全好学生的周正作派。她心虚地搓了搓发.烫的指尖,压下种种旖.旎幻影,专心听讲。 无独有偶,在课堂走神的并非她一个。 设计系教学楼三楼,当堂小考。 学生们专心致志在试卷誊写答案,教室传来细微沙沙作响的声音。 负责监考的老师坐在讲台翻看昨天收上来的作业。 无人搅扰,春承撑着下巴胡思乱想,手随心动,笔尖灵活巧妙地勾勒出一道微妙的圆弧,她喉咙微动,默默吞.咽了津液,丢开笔,单手扶额,轻轻缓缓地舒出一口气。 她的秀秀。 妙曼风姿,媚.色天成。 想她是如何暧.昧使坏的在自己耳畔轻.喘,想她动.情时含.着哭腔的催促,毫无疑问,恋人的撩.拨是世上最强的催.情.药。 春承舌尖抵.着上颚,似乎还能感受昨夜舌头发.酸.发.麻的体验,真是甜蜜的负担。 她重新拿起笔,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修长笔直的中指,回味着秀秀是如何在她指尖淋.漓宣.泄,春承呼吸一紧,这也太刺.激了。 摇摇头,反复平稳心跳,眼看距交卷还有三十分钟,春承打开笔帽,有条不紊地写起来。 医药系是堂公开大课,从教学楼走到百草楼,倚靠在栏杆,隔着一道门春承还能听到陈副院长颇具威严的声音。 秋风送爽,扬起她平整的衣角,春承提了提金丝镜框,许是爱情和药物的双重滋.润,薄唇竟也流转出几分红润。唇红齿白,整个人看起来鲜活不少。 隔着一道门,一堵墙,看不到她的秀秀,春承从书包里翻出纸笔,背靠在栏杆,长腿散漫交叠,手上勾勾画画,眨眼素描本初具美人轮廓。 她眸眼温柔,细心画下去,直等到下课铃响,她快速收好画册,女学生们鱼贯而出,友好矜持地冲她打招呼。 看到她,至秀油生一种挪不开步子的羞窘。 “秀秀!”春承热情地凑过去,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腕:“走呀,去吃饭。” “嗯……”肌肤相触,至秀紧张地不敢看她。 “怎么了?” “没怎么。” 春承坏笑:“没怎么是怎么?” “你说呢?” 被她轻描淡写地一眼勾了魂魄,春承不争气地腿脚软.了.软:“你是在害羞嘛?不、不光你害羞,我也…我也很害羞啊。” “你害羞?”至秀余光瞥她,轻声问道:“你…害羞什么?” “我昨晚那么努力,那么能行,难道……不可以害羞吗?”她小声嘀咕似做贼一般。 忆及她昨晚的热.情,至秀看了她好一会儿,红着脸笑了出来:“好了,你最能行了,快饶了我,不要说这些了好不好?” “那你牵我的手?” 被她看一眼,至秀心里都甜滋滋的,回握住她的掌心,指节纠缠,竟有种缠缠绵绵与子偕老之意。 京藤食堂,春承夹了块红豆糕喂过去,至秀斯斯文文尝了,没过一会又被投喂了一片雪白脆藕。 “你自己吃呀,总喂我做甚?” “岂不知秀色可餐,我看着秀秀,就已经吃饱了。” 至秀一味羞赧:“贫嘴。” “秀秀。” “嗯?” 春承凑近她,字字真情:“和你在一起,我永远年轻。” “是吗?”至秀抿唇一笑:“望你七老八十了还能这样想。” “会的。”春承不再言语,安安静静注视着她。 看她眸含秋水,看她面带笑靥,看来看去,至秀红唇微弯,问:“好看吗?” 被逮了个正着,春承不自在地点点头,像被发现屯粮的小松鼠,想跑,又怕跑快了丢了口粮,她作势看向窗外:“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