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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毕,至秀双臂环着她的后颈,气息微乱:“你不是不晓得,我宁愿自己生病也舍不得你有半分难受,非要说这话刺痛我的心吗?” 看她眼圈泛红,春承自觉失言,连声讨.饶。 生病的人待遇高,根本用不着她做什么,有至秀盯着,春承也不敢再做什么。老老实实被伺候着洗漱,老老实实用了早饭,老老实实喝完药,老实人却不肯继续老实了。 至秀背著书包站在门口看她:“听话,你病了,要在家休息。” 眉目流露的缱绻温柔,听得身旁的书墨春花纷纷红了脸。 这般绕指柔,偏偏春承不认账,抱着猫耳罐和她对峙,铁了心要去学校,嘴上辩解道:“只是小感冒罢了,一没发烧,二没咳嗽,药是你开的,莫非秀秀对自己的医术不够自信?” 枕边人,最了解对方。知道劝不住,至秀不情不愿勾了她的小拇指,两人并肩前往京藤,背影十二分的般配。 橘猫趁人不备从家门溜出来,一路跟到学校。 到了学校,至秀方晓得春承非要跟来的目的——湖心亭的狸花猫经过时光洗礼,从一只软萌可爱的幼崽正式升级为富有母爱的猫mama。 医药系全天有课,傍晚时分,至秀散步到湖心亭,果不其然在那儿看到了眼睛发光的某人。 见了她,春承雀跃招手,不敢说话,仅仅以口型呼唤:“快来~” 用木板搭建好的宽敞木箱,里面胖胖的狸花猫毛茸茸的爪子护着四只眼睛没睁开的小可爱,幼崽哼哼唧唧的低弱声音着实惹人心动。 春承一脸满足,和秀秀安安静静蹲在那看猫mama喂.奶。 清水和食物放在木箱子一侧,聪明的母猫在哺育期间除了必要的饮食断然不会离开自己的孩子。 趁大猫喝水的空隙,春承得意的在黄白相间的幼崽头上摸.了一把,看得至秀甚是崇拜。 而不论她做什么,狸花猫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偶尔还会亲.昵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舐她的掌心,无言的回馈感激。 感激这个好心人,哪怕病了心里还记挂着它。 不好搅扰大猫休息,春承和至秀轻手轻脚离了湖心亭。 她们前脚走,后脚肥肥胖胖行动灵活的橘猫从草丛窜出来,小心翼翼迈着优雅猫步停在木箱子附近,揣着肥肥的小手趴在那,两只猫眼滴溜溜转。 但凡有外人靠近,狸花猫尚反应不及,它一身橘黄的长毛就已经炸了起来。 漫步在林荫小路,至秀眉眼弯弯:“你怎么知道狸花今天生小猫?” 春承单手抱着猫耳罐,另外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提到这她笑容格外柔软:“昨儿看到狸花,我估摸着就在这三两天了,没想到它今天就给了咱们这么大的惊喜。 四只猫崽,生得都很健康。等狸花情绪稳定了,猫崽稍微大些,咱们把它们带回家怎样?” “好呀。”至秀本没有那么喜欢猫,但春承喜欢,爱屋及乌,她也跟着喜欢。 两人在女生宿舍楼前分别,暮色昏昏,至秀不舍地抱了抱身子单薄的某人,有那么一瞬真想就这样跟她走了。 她们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有婚书为证,有彼此契约为证,然而更多时候,午夜梦回,心上人不在身边,习惯了相拥睡去,越发显得孤枕难眠。 星月当空,至秀躺在床上罕见地陷入失眠。 说不出为何,心里惴惴着,仿佛有沉重心事没有得到解决,她叹息着睁开眼,寝室寂静,室友睡得香甜。 301男生单人寝室。 春承半夜起了高.烧,强撑着力气从床上翻身.下来,腿脚虚浮栽在地上,膝盖被磕破,钻心的疼使她昏沉的脑子得到短暂清醒,额头冒着冷汗拨通了308女生寝室的电话…… 夜晚的安静被打破,短短几秒,至秀着了睡袍迅速下床。 铃声响起,毫无意外吵醒了熟睡的好友,来不及愧疚,至秀握着电话紧张问道:“喂?春承?春承你怎么了?” 挂断电话,掌心生了层冷汗。 王零下床打开灯,众人见到的就是好友略显苍白的脸。 周绾被她吓了一跳:“阿秀?春同学怎么了?” 至秀后知后觉松开绷紧的心弦:“没什么,只是发了高.烧……” 她嘴里说着没什么,动作却比谁都快,抬手拨通西院的电话,吩咐几句,便拿了衣物进入浴室,不过三分钟匆匆出来:“我得去趟男生宿舍楼把她带出来,一直发.烧,脑子容易烧坏的。” “哎?你怎么去?”陈灯抓起衣服往身上套:“阿秀,你别急,我去找我姑父,我姑父是设计系江院长,他的学生病了,他不会坐视不管。” “好,谢谢阿灯,那我先去了。” 人眨眼出了寝室,周绾急得差点绊倒:“唉,阿秀,等等我!” 大半夜,且不提出了女生宿舍楼再入男生宿舍楼有多波折,陈灯火速领着江院长赶过来时,春承正被至秀从宿舍门口背出来。 背上的人羸弱得没几两rou,出了宿舍楼,春家派人来接的汽车堪堪停稳。春花杏花帮着少夫人将少爷抱到车内,至秀累得汗湿内衫。 她郑重地向308寝室的女孩子道谢,对着连夜赶来的江院长深深鞠躬,之后不再多言,驱车直接出了京藤。 雷厉风行,惊呆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