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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应付学业,还要应酬生意场上各种名头的酒局。 作为春家智囊的岳先生,受老家主之命特意坐火车来到陵京辅助家主震慑一众大鬼小鬼。 春承渐渐如鱼得水。 是夜,岳竟岳先生恭恭敬敬候在门外。 房门内,至秀双手环过她的腰,舍不得松手,原以为不住校两人就能有更多相处时间,哪知春承背负家主之名,病刚好竟忙得没有喘.息之机。 今夜夏家宴请陵京豪商,商讨海贸一事。春家两家合作日益紧密,尤其轮到瓜分利益的时候,作为春家家主,春承没理由不去。 她拍了拍至秀脊背,丝质顺滑的睡袍手感很好,没忍住抚了抚她纤细窈窕的身子,至秀被她弄.得娇躯轻.颤,嗔怪地将人推开: “好了,记住我的话,不要碰不干净的人,不要吃不干净的东西,早去早回。我…我在家里等你。” “困了你睡就好,我很快回来。”春承笑着在她唇角蜻蜓点水地落了一吻。穿戴整齐,在岳先生以及其他管事的陪同下上了车。 雀翎,整座陵京最大的舞厅。灯红酒绿,亦是生意人最为青睐的欢.场。 商场历练,春承早已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人站在雀翎门口,掩饰过眼底厌恶,如何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来此谈生意,正如她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失踪半年之久的穆彩衣。 穿着暴.露的穆小姐站在门口迎来送往,和往昔那个嚣张跋扈行事不过脑子的富家千金判若两人。 “春家主。” 穆彩衣暗含挑衅地笑得妩媚风情,手指刚要触及对方衣角,被桂娘用一截青竹拦下。 此次宴会夏沉渊有意放权,直接将此事交给被人赞誉为商业奇才的夏家大少爷,夏礼。 陵京有头有脸前来分一杯羹的豪商尽数到场,一身儒雅气质的夏大少爷不敢托大,依着身份恭请春承上座。 谈生意免不了喝酒,觥筹交错,谁能想到酒中被人下了药? 西院,至秀等得坐立难安,从春承出门起她的心始终悬着。 汽车鸣笛声响起,她披了外衣出门,眼里惊喜尚未落下,血腥味率先迎风送到鼻尖。 桂娘抱着一身是血的人冲到她面前:“少夫人,救人!” 小院灯火渐次亮起,灯火通明,一眼望去,至秀心神巨震恍惚回到前世充满绝望无助的山洞,她颤着手探向春承脉搏,唇边漫开一抹苦笑,深觉她和她爱的人命途多舛。 她治她一次次,救她一次次,试问要做到哪种程度方能免她无病无灾? 抱过怀里面无血色的人,强忍着不教泪掉下,她深呼一口气,周遭满了血腥。 而她爱的人呼吸微弱,情况不比前世好多少,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酸涩泪意夺眶而出。 她抱着春承,依着本能从精致玉瓶倒出一粒药,嘴里喃喃:“别怕春承…我能救你,有我在,你一定会好好的……” 春家家主于雀翎遇袭,彻底激怒南方大大小小商会头目。 春霖盛连夜从凛都赶来,阴云笼罩夏家。 夏家大宅,被一盆冷水泼醒的夏大少爷浑浑噩噩睁开眼:“爹?” 夏沉渊怒火中烧:“这就是你办的好事?公开设宴被人算计,眼下陵京商会都在传咱家为了争夺海贸利益对春家动手,那狼崽子若有个好歹,你要爹怎么保你? 不仅是你,春承不死,咱家估计也得脱层皮!你当春霖盛是什么好性?” 忆起来龙去脉,夏礼面色一沉:“春家主怎么了?” 暗夜,房间亮起一盏灯。 夏择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阴仄仄地笑起来:办砸了南北商贸合作,爹为平息春家怒火,少不得要处罚大哥。 念及穆彩衣背地偷袭的那一刀着实狠毒,他慢悠悠道:“藏刀之毒要不了你的命,那真正的刀呢?春承呀春承,纵你活着还能挨过几天?我巴不得你死了……” 第102章 【102】 一盆盆血水从房间端出来, 下人们紧张安静地听从少夫人指挥。 寒冬腊月,血腥气飘来荡去,桂娘僵着身子跪在门外,四肢发凉, 唇色发白。 混乱中若非她一时不察教穆彩衣近了身, 少爷就不会受伤。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惟愿少夫人妙手回春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否则…… 桂娘面色颓唐,否则没了少爷, 无法履行对那人的承诺,她这辈子、下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岳先生以及诸位死里逃生的管事愁眉不展地等在小院,本来在雀翎会面是为商定南北海贸一事,谁晓得会发生祸端? 夏家公开设宴, 有人胆大包天在酒水下药! 意识到事情有变,尚未护送少爷出了雀翎那道门, 杀手蜂拥而至,都是亡命之徒, 猖狂得厉害。 躲过了杀.人的刀刃, 没躲过穆家小姐蛇蝎心肠。 少爷受伤颇重,也不知能不能救回来,春家就这一根独苗,若不幸折在陵京,岳竟骇得心口发麻, 想想就是一场灾难。 在场许多人年轻时就跟随春霖盛打拼,春霖盛什么性子?白手起家,一方霸主,看似谦和,见识过他狠辣的除了心腹剩下的便都化作了白骨。 少爷要有个好歹,莫说夏家,就是同行跟去的这些人都得遭殃。 天色阴沉,雪花不声不响地落在肩头,地冻天寒,一时所有人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