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大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精神极其萎靡，眼睛布满血丝的年轻男人，他的名字，叫钱虎。 当得知父亲惨遭杀害的消息之后，他便陷入了这种状态，很显然，他一整晚没有睡觉，看上去像是要精神崩溃的样子。在他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快要凝结了，任何一个人在他身边经过，都可以嗅到一丝浓重的仇恨味道。 “贤侄，节哀顺变，你已经这么坐了整整一夜了，再不去休息，身体会垮掉的。”刘壮阳此时坐在他身旁的单沙发上，抽着一根雪茄烟，有一口没一口的吐出烟雾，脸上露出一丝似乎很难过的表情，宽慰道，“还有，你父亲的葬礼，要尽快的举行，拖得越久越不好，这样对他很不尊重。” 钱虎自昨晚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整个人就像傻掉了一样，当然，这个可以理解，前两天还好好的父亲，竟然就这么被人给杀害了，而且听刘壮阳说，杀害父亲的凶手，还是那洛林！那个将他们父子害得背井离乡，来到帛阳市的混蛋洛林！！！ 然而，钱虎作为钱百万唯一的儿子，他不发话，刘壮阳是没有权利决定钱百万的葬礼举行时间并且将其火化的。 陪着钱虎干耗了一晚上，刘壮阳也是非常头痛，以前没有发现这小子，这么倔，这么迂，现在看他那一副恨不得将杀父凶手千刀万剐的骇人模样，刘壮阳还是在心底狠狠的抹汗，毕竟，不管怎么说，是他亲手划了刀子结束的钱百万的生命。如果让钱虎知道是自己干的，他丝毫不怀疑，这苦逼孩子会做出什么疯狂的报复行为。 不过呢，刘壮阳思前想后，虽然自己杀害钱百万的事情，洛林知道，但看钱虎这个样子，绝对是不会选择相信洛林的，毕竟，空口无凭，并且钱百万死了，死无对证。即便是洛林在外界放出风言风语，说是他刘壮阳亲手杀了钱百万，钱虎也绝对不会相信，他还是有这个把握。所以，并不用担心钱虎会对自己仇视。 现在钱虎很显然是将洛林当做了那杀千刀的弑父凶手，刘壮阳城府谈何之深，心道，倒不如好好利用这一点，如果最后是让钱虎亲手结束洛林的生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自己既可以省去一个亲手犯案杀人的勾当，又可以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钱虎现在还要依靠他刘壮阳这个老叔，不然孜然一身的年轻小伙，谈何报仇？ 可惜……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再响，这钱虎不给句话，也不合适啊……刘壮阳正等着赶紧的将钱百万的葬礼办了，然后借助丧礼，将抹杀洛林的黑色通缉令在帛阳市地下世界放出，最后再给洛林一番痛击，火速的壮大自己势力的。 稍顿了一下，刘壮阳还是勉强压抑住心中的烦躁感，继续耐心的开导道：“贤侄啊……咱们最好将你父亲的葬礼尽快办了，放心，有老叔在这站着，你父亲绝对是会被风光大葬的，然后老叔就告诉全天下的人，那个洛林是如何的混蛋！！相信老叔的实力，一定可以替你报仇的！” 终于听到刘壮阳说出要帮助父亲报仇的话语，钱虎心中微微一颤，似乎精神上有所恢复，很显然，刘壮阳这句话，还是很振奋他的心情的。这整整一夜的静坐，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洛林报仇！！ 然而，钱虎他深知自己一个人力量是有多么的弱小，如果没有刘壮阳来做依靠，他想要找寻那直接背景至少是比自己的强横的洛林包成，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他知道，对于自己父亲的死，刘壮阳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凭借他在帛阳市的黑道势力，必须的让洛林褪一层皮之后再死！ “叔……我爸，是怎么死的……”忽然，钱虎cao着他那沙哑的有些诡异的声音，双眼透露出弥漫着仇恨神采，幽幽的道。 刘壮阳听这句话，心中猛然一颤，下意识的看了看钱虎的眼神，这小子，干嘛问他爸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怀疑到是我杀得了？？？……不，不对，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对我的怀疑。 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细细想了想，刘壮阳恍然大悟，看来这小子是想问问他老爸的死法吧？ “从这里……”刘壮阳当即缓缓的抬起手在脖颈上比划了一下，然后作势横了一下，缓缓的道，“一条口子，开到这里。”话音未落，便放下手来，在钱虎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贤侄，节哀。放心，只要葬礼成功举办，老叔就有能力发出黑色通缉令，咱们不报警，报警抓他就太便宜那混蛋小子了，老叔要他在帛阳市，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等将他折磨到筋疲力尽……再抹杀掉他！！” 钱虎闻言，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从脖子上划上一刀，那种窒息的濒临死亡感，是有多么的让人难捱啊……父亲，死的竟是如此凄惨……昨天晚上得知父亲的噩耗前，他还在游戏里面用刀子杀敌人杀的不亦乐乎，结果，这种报应却是降临在他父亲钱百万的身上，这世界太戏剧化了，老天仿佛是在惩罚这对父子一般！ 然而，钱虎很清楚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他必须要找到洛林，然后…… 想到这里，钱虎的眼神中竟飞速的闪过一丝他从来都没有闪露出过的狠毒神采，骇人不已，猩红的光芒让一旁的刘壮阳看起来都心中不由一颤，嘴角微微抽动：“我……要亲自动手将洛林……给杀掉！！！！” 刘壮阳心中抹去一丝冷汗，仇恨的力量太强大了，竟然会让钱虎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甚至是曾经比自己儿子还要窝囊的年轻孩子，露出这种让人心有余悸的神色。幸亏钱虎不知道自己父亲是他刘壮阳亲手杀掉的，不然，刘壮阳怕是也会做梦都会吓醒。 “贤侄，放心，我会将最后结束他生命的那一下……交给你的！！让你亲手为你父亲报仇！！”与此同时，刘壮阳拍了拍钱虎的肩膀，提醒道，“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开始筹备你父亲的葬礼吧？” 听到这句话，钱虎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的，满眼的泪水倾泻而出，那股仇恨劲儿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情绪彻底崩溃了，喷涌的泪水奋力的冲刷着他酸涩疼痛的肿胀眼睛，继而，情绪崩溃的他，再也没有那一根仇恨到极点的信念支撑，被深深打击到的脆弱体质，开始颤抖起来，整个人像是xiele气的皮球般，缓缓的从沙发上滑落，坐在地上，他大张着嘴巴，泪水从眼中痛苦的哗哗的落下，没有丝毫声音，却是充满了无声的悲怆，让一旁的刘庄严看着，都不由鼻头一酸。 再怎么说，父子的感情，还是让人动容的。 不管这对父子，是众人景仰的英雄，还是万人唾弃的狗熊！ …… …… 不出一个小时的时间，葬礼终于算是火速的筹备完毕，适时，在刘壮阳的带领下，钱百万的唯一儿子钱虎披麻戴孝，手捧父亲的遗照，坐在了殡葬车最前端的副驾驶座上。殡葬车打头，后面陆续跟着二十几辆清一色黑色轿车来送葬，在帛阳市的各大街道公路，撒着纸钱，吹着丧乐，招摇过市，生怕是帛阳市有哪个角落的人不知道钱百万的死。 从火葬场出来，他们便拐弯抹角的缓缓行驶向刘壮阳花大价钱购买下来的下葬公墓，那里，处于一座高谷上，位置很好，并且，环境不错。当然，下葬地点选择在那个公墓的道理，是因为……在那里，可以站下不少人，他要告诉被邀请去参加的一些道上同僚们，他刘壮阳，要发出对洛林的“黑色通缉令”了！！ 天色晴的很好，老天似乎没有想要下雨来衬托这悲伤气氛的打算，甚至连阴天都懒的阴。 一片阳光下，随着钱百万骨灰的下葬，丧乐响起，钱虎是跪在坟前，哭成了泪人。下葬结束，刘壮阳站在了钱百万新落成的坟墓前头，对着那十一二个在道上多多少少有些名头比较倾向于他刘壮阳这边的风云人物，大声宣布了，要对洛林发布“黑色通缉令”的消息，以兄弟的名义！！以道义的名义！！对洛林进行追杀！至死方休！！ 说起来，这般话还是被刘壮阳表达的慷慨激昂，以至于在他将最后一句话说完的刹那，面前很多人竟然都是振臂齐呼，分明是被刘壮阳这为兄弟报仇不惜两肋插刀的壮举所感染！ 然而，在这十一二个清一色黑色丧礼正装的人群中，江南部落的老板吕廉眼角上隐隐抹出一丝笑意，心中暗道：呵呵，刘壮阳不愧是刘壮阳啊，恐怕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在帛阳市壮大自己的声势吧！！如意算盘，打的好响啊！！可怜了那钱百万的遗孤，却是蒙在鼓里，殊不知有人在利用他老爸的死来做些心怀鬼胎的计划！ …… …… 帛阳市，一边是悲怆呼嚎，一边是侃侃闲谈。 与此同时，在帛阳市市中心的m国际商务soho大厦天台顶层，温和的季风吹拂而来，一张白色的小圆桌上面摆放着一枝法国的陈年红酒，洛林和胡一刀相对而坐，在他们的身后，分别恭敬的站立着各自的左膀右臂，刘万川，和鲁川。 “刚才收到消息……”胡一刀轻抿了一下手中的高脚杯红酒，眼睛眯了一下，缓缓的道，“刘壮阳，已经正式向帛阳市地下世界宣布，对你发出……黑色通缉令。” 第177章 谈判 “……” 洛林稍微沉默了一下，随即也是端起眼前的高脚杯，细细的品味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听说，这个牌子的陈年红酒，和八成熟的牛rou一起入口，可以品出巧克力的味道，是不是真的？” 胡一刀被洛林这句话问得一愣，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转念还是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品酒，是门学问，别看我每天都至少要一杯红酒下餐，但实际上我却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品酒人。让我说，这因人而异，的确，是有人说过这支九九年的法国玛鲁斯牌拉菲尔特系列的陈酿红酒，可以品出巧克力的味道。前提，是要看当时品酒的人的心情，就好比正宗的墨西哥无添加咖啡一般，入口后会分为两种味道，起先是苦涩，然后，才是唇齿留香的余味。究竟是更倾向于哪种味道，就看品味时的心情了。” “嗯，刀哥说的很对，因人而异。”洛林忽然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高脚杯，摇曳着杯中的陈酿红酒，一双眼睛微微眯着，打量着那在阳光照耀下的血红色光芒，“黑色通缉令，固然可怕。但，发出通缉令的，是刘壮阳，而接到这通缉令的，是我洛林。” “哦？” 胡一刀眉毛一挑，他明白了洛林的意思，抬手不敬意的摸了摸刚毅脸侧上的不太明显的刀疤，不由笑道：“这么有自信？” “自信分为两种。”洛林耸了耸肩，显得很轻松的样子，“一种是盲目自信，一种，是胸有成竹。” “呵呵，希望你属于第二种。至少，不能是第一种。”胡一刀微微笑了笑，放下酒杯，一双眼睛迎向洛林的目光，似是想将眼前的这个年轻小伙子看个透彻一般，“不过看你这幅丝毫都不感觉紧张的神态，我应该希望的不错。” “我的自信，来自于刀哥你。”洛林亦是同样放下酒杯，与胡一刀四目相对，微笑道，“只要我们能够双赢，那这种合作关系，就能够无线的延续下去，甚至是……更深入的合作。” 胡一刀闻言眯着眼睛，看向远方晴朗的天空，他没有回答洛林的话语，而是朝身旁的鲁川打了一个响指，后者心领神会，从黑色西装褂的内兜里掏出一根雪茄，递给胡一刀，后者刚刚将雪茄烟放在嘴上，鲁川便点燃一柄打火机，将这雪茄烟点燃。 “嘶……呼……” 深深的吐纳了一口，浓重的灰色烟雾从胡一刀的口中徐徐升腾而出，逐渐凝结，扩散，继而弥漫消失在这晴朗的长空下。 “这是我专门托人从古巴订制的原味雪茄，味道不烈，相反，很绵纯，这是少有的原味雪茄烟叶中的极品，小洛兄弟尝一尝吧。”胡一刀话音未落，他一旁的鲁川便眼疾手快的从内兜里掏出一支包装款式一模一样雪茄烟，递到了洛林手中。 洛林接过这雪茄烟，稍微顿了顿，便还是放在了嘴边，鲁川此时，就准备从兜里掏出火机为洛林点上。 却不想，站在洛林身后的刘万川，却是眼前一亮，速度麻利的掏出一柄铁质火机，“崩”的一声打开，火苗在洛林眼前的雪茄烟的烟头上窜动，下一秒，火星闪耀，烟雾弥漫。 刘万川完成这一动作，便迅速的收起火机，然后回归到洛林身后的位置，恭敬的直直挺立。 胡一刀和鲁川，此时都是用眼神的余光看了看洛林身后的刘万川，心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种年纪的小伙子，心思也不简单啊，现在洛林与胡一刀在对坐着谈判，别看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点烟的动作，这里面学问可就大了，若是这根雪茄烟，是被胡一刀的手下鲁川点燃的话，两个人之间的谈判姿态，就会稍稍出现一种不太对等的趋向，这种微妙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然而，刘万川的这一动作，却是很好的延续下去了两方间的对等谈论气氛。 尽管是友非敌，但聪明人间的谈话，就是需要这种张力和微妙感牵动。 呵呵，有意思，本来洛林就够让胡一刀刮目相待的了，没想到，他手底下培养出来的年轻小弟，也是一个相当上道的潜力人物，现在的年轻人，他们的未来，真的是不可限量啊。 胡一刀轻笑了一下，便看向洛林道：“这雪茄烟的味道如何？” 洛林看着从自己口中缓缓弥漫出的烟雾，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刀哥，我敬你，所以这支很显然是你喜爱的雪茄烟，我无论感觉味道如何，都要说不错，不是么？” 胡一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旁的鲁川心中略微有些动容，他很久没有见到过刀哥这么爽朗的大笑了。 “嘎！——” 忽然，天空中飞过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季候鸟，一声长鸣在几个人的头顶上划过！ 和煦的微风忽然一阵剧烈的扇动。 “小洛兄弟，我敬重你的气魄，但这之前，你至少要告诉我，如何双赢吧？”胡一刀大笑过之后，面色逐渐沉淀下来，“这一次，刘壮阳借着追杀你的机会，会趁机壮大自己的势力，而我，有机会肯定是会打击他的。然而，当你将你手中所握着的所谓的刘壮阳杀掉钱百万的影像交给我之后，我最多是会对你提供保护。因为我胡一刀，还不至于，为了摆平一个区区的刘壮阳，就要丢失我作为商人也好，道上人物也罢，哪怕是任意一个的立场准则的。除非，是你能够给我进一步提供让我动心的价值，我才会进一步与你合作，小洛兄弟，这可不是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够决定的。交情归交情，但我胡一刀是个生意人，双赢的基础，是一切讲究利益最大化，损失最低化，这句话说的很直白，希望小洛兄弟听着不要觉得刺耳，我对你坦白，才这般说的。” 此时，洛林的头发被风吹拂的稍显凌乱，他迎着风向微微抬动嘴角：“刀哥，难道洛氏集团的帛阳市全权代理的价值，还不够吸引人吗？” 胡一刀闻言变笑了：“我想你误会了小洛兄弟，首先，我要和洛氏集团合作的这个条件，是已经建立在双赢的基础上的，其一，洛氏集团摆脱了跨省市场的跳板真空状态，其二，我胡一刀从中牟取利益。两两抵消，这很公平。然而，一事儿论一事儿，在刘壮阳的这次事情上，你是一个关键人物，我对你提供保护，你向我提供契机，这又是一个公平的合作关系，不多不少，小洛兄弟，你不感觉这刚刚好吗？” “但如果……我指的是我准备与你的【江帮】合作呢？” 洛林很淡然的笑了笑，再次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水，嘴角微微咂动了一下。 “！！” 洛林此话一出，胡一刀和她身后的鲁川都是齐齐一愣！ 好狂妄的口气！！ 包括洛林身后的刘万川，也被林哥这句话给震得心中一颤！ 江南省的人，只要是稍稍关注一点道上消息的哥们，谁人不知道江帮是什么样的存在？？！那可是江南省当之无愧的黑道一哥啊！尽管，这江帮只在帛阳市占据了一袭之地，但，放眼这整个江南省，唯独只有江帮，可以勉勉强强称得上是“社团”级别的存在。这在黑色发展早些年便已经陷入停滞的江南省来说，无疑是一朵奇葩和异数！ 谁都知道，能够在中原地域，维持一个社团性质的黑色群体的顺利经营，这可是需要手段通天的人才能够办到的事情啊！ 然而，这个年纪轻轻的洛林，竟然敢谈到与江帮的合作。他固然是洛氏集团的当家大少爷，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做事情跨省可以。但要是跨行的话，无疑是会受到很多阻力的。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这种互不相容的心理是各行各业都存在的，包括黑道在内！ 洛林现在当着胡一刀的面，亲口说出要与江帮合作的打算，这无疑是想要在对方的口中争rou吃，胆子也忒大了一点吧！ “和我的【江帮】合作？”胡一刀似笑非笑的砸吧了一口雪茄，看不出他此时心中的情绪，“继续说下去，准备怎么合作？” “帮你渗入到峥州市，就这么简单。”洛林胸有成竹的笑道。 “哦？”听闻此言，胡一刀的眉头挑起来，眼神中似乎略含一丝笑意，“让黑色团体跨区域？……小洛兄弟，你也太目无王法了吧？” 洛林耸了耸肩：“如果是你主动渗入，那的确是太目无王法，但是有我的照应，江帮绝不会陷入如此窘境。”说着，他深吸了一口雪茄烟，缓缓吐出，“这并不是跨区域，而是各自发展，然后互相响应，刀哥，其实我满可以在峥州市自行发展的，但我心甘情愿将橄榄枝抛给你，让你占主导地位，难道这种程度的诚意，还不足以让刀哥你动心么？” 第178章 合作愉快 胡一刀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细缝，洛林说的没错，现如今黑色团体的发展，谈何艰难，从他想摆平刘壮阳都要如此的大费周章便可以看出来，本市的发展就是如此的受限制，更别说是跨区域的发展了，那无疑将会暴、露成为各个相关治安部门的众矢之的，等同于自寻死路。 然而，若是各自发展，然后一同响应的话，这种情况是最好的了，既免去了跨区域的麻烦，又能够实现利益最大化。想想，若是洛林能够有实力统一峥州市地下秩序的话，然后从他口中宣布这是江帮的势力范围的话，这无疑是给江帮送去一份大礼啊！相比较而言，那胡一刀提出的给洛氏集团抛出橄榄枝，争取来帛阳市的全权代理权，并以此为洛氏集团的跨省发展提供跳板的说法，就显得有些不够诚意了。 好个洛林啊，竟然提出这么诱人的计划。 可是，洛林他拥有统一峥州市地下秩序的能力吗？其次，当他崛起之势，是否会兑现承诺？ 要知道，胡一刀不是不可以自己去找寻这种愿意与自己相互响应的黑道人物，只是，人心叵测，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强求不来，到时候对方反悔，自己可就是篮筐子打水，取一瓢漏一瓢，得不偿失了。 当然，胡一刀能够猜出洛林为何会提出这个条件，那便是想借助自己江帮的名声，来多多少少壮大一下自己的地下势力，即便是不当最大，那也是能够寻求到一个相当可靠的庇护，看来他已经看透了所谓的商业发展，想要壮大到某种程度，必然少不了黑色势力的保驾护航。呵呵，这个顺风船，他还真是会搭啊…… 胡一刀发现，越是与洛林深刻交谈下去，就越觉得他的想法和心思是如此的深不见底。 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城府竟然深到了需要他胡一刀这般人物细细推敲，才可以揣摩出来些许味道的程度。不得不说，这个洛林，恐怖的吓人啊。倘若让他早出生十几二十年，恐怕今天的江南省，就没有他胡一刀的名字和地位了。 “如何，刀哥？”洛林看着胡一刀明显是陷入沉思的样子，心中的不由扬起了一丝喜意。 胡一刀没有看洛林，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的天空，也许，让他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兄弟身上投入一些风险股，这有些困难。但是，洛林至今为止做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无论是处事的态度，还是行事的作风，都让他胡一刀找不到丝毫破绽，与他这几十年的过人阅历，都能过上几招，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所以，他愿意在洛林身上下赌注，即便是输了，他也不会后悔，人生在世几十年，他也想让自己的做出的决定都能更加有意义一些，不是吗？看到洛林，他似乎是看到了一个在逐渐成长蜕变中的冉冉上升的启明星。 “我想我现在需要看一看你手中那关于刘壮阳下手杀钱百万的录像了。”胡一刀缓缓道。 洛林点了点头，他早已准备好，从兜里将手机掏出，然后打开了播放影像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