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重生之悍妇在线阅读 - 第46节

第46节

    说着,玉荣似又觉得这处风景更美了,跳着折了一枝柳枝拿了手里,带着笑走了前面。

    何媗略等了一会儿,待玉荣走的远了一些,便走到褚时序身边,又说了一声:“何媗见过褚公子。”

    褚时序见何媗背着玉荣来与自己说话,面上就多了几分笑意,说道:“不必多礼。”

    而后,褚时序又拉着他那张绝美的稚嫩的脸,摇了摇头,说道:“玉荣着实是过于任性了,也未料她竟去邀了游湖。”

    言语之间,倒有些身为长辈的模样。

    何媗皱了眉,疑心褚时序不喜他们与外面前接触过多,看着旁的随从也未贴身跟着,便低声说道:“此时,也可寻了借口走开。”

    褚时序听后略微一愣,连忙说道:“那也不必,便是此时游湖,也自有了玉荣的胡闹里面,不必急着寻借口走开。”

    而后,褚时序又为了他方才话里的急切有了些懊悔,只抿了抿他的嘴唇,也未再说话。

    何媗看褚时序凤眼上挑,面如白玉。此时,脸上又添了些许红晕。心想,褚时序这样貌行走外面,当有许多疑他是女扮男装的吧。

    褚时序一时无话可说,又担心那玉荣折了回来使得他没机会再与何媗说话,便皱了眉说道:“那一日……可,可好了?”

    何媗先是一愣,待寻思明白褚时序说的事哪一日,便笑着回道:“那事儿终会好的,不会因此耽误了外出,误了们的事。”

    待褚时序还要说了几句,恰好玉荣又跑了回来,说道:“小舅舅,他们已备好了小船,们可随了那小船游湖了。”

    玉荣的话虽是对了褚时序说得,但眼睛却是看着何媗。

    褚时序点头笑道:“那们去看看。”

    而后,褚时序看了何媗一眼。何媗也只得点了头,笑着跟了上去。

    那船当真只是一叶乌篷小船,船中安了一个小桌,上面摆了些酒菜。于船头站了个面容姣好的船娘,置那小船后面,另有一条较大的船,专给了那跟着的护卫奴仆用。

    何媗看那小船实朴素的很,也没比得上后面的大船华丽,心里很是纳闷,玉荣怎叫备得这支船?

    这时却听玉荣得意说道:“乘了小舟,与这处游湖,是否有了魏晋之风。”

    褚时序只笑着并未说话,只何媗前世也是读过一些书的,且又见过一些江湖游侠潇洒妄为的行事。料想那魏晋之该如那些江湖游侠一般,率性而为,率性而止。那是她们这些无法求得的洒脱,只如今既被世俗所缚,又何必去追了他们的作为行事。

    白白的苦了那些大船上担忧着玉荣安危的护卫。

    何媗略想了一会儿,待见了玉荣与褚时序已上了小船,就也跟着上去。

    船娘待都上齐了,便拿了竹竿一撑船,船便动了。

    小船行走荷花之中,只略一伸手就能捧了一株荷花回来。

    玉荣便随手摘了一株回来。看得何媗着实心疼,这荷花日后结出了莲蓬,也是能卖了一些钱的。如此,实糟践了。

    待转了一圈儿,玉荣又觉得没有趣味,便提了意行了个酒令来玩儿。何媗见褚时序应了,她便也应了。只是玉荣行的酒令实雅致的很,何媗起初还能对上几句,后头就跟不上了。少不得要挨了一些罚,只何媗实喝不得酒,便推了。

    玉荣嘟着嘴说:“那行了令又不受罚,又有什么趣。”

    而后,玉荣想了一会儿,便笑道:“若喝不得酒,也是要罚得。听那晋待到极乐之时,是要击鼓而歌的,们这处既没得鼓,便为们歌一曲吧。只是一场玩乐,也不算辱没了。”

    何媗摆了摆手,连忙说道:“这个也是不擅长的。”

    “那会个什么?要么给们做首诗来听听。”玉荣不依不饶的说道。

    何媗看了眼褚时序,没料褚时序也露出一些好奇的表情。

    于是,何媗只得笑道:“姑娘既喜欢魏晋之的行事,那便一回魏晋之的行事,且狂浪上一次吧。”

    说着,何媗将鞋袜一除,走至船尾,随手摘了一片柳叶。

    而后,何媗便坐船尾上,以叶为笛,吹了一首小曲。

    小船缓缓的向前行,荡起微微轻波。何媗坐船尾,一脚踩了船边上,一脚垂了下去,浸没那碧波里。何媗的头发也有了些散乱,落下了几绺头发。

    确实与那江湖游侠有几分相似。

    而那船娘听得何媗吹的曲子是她熟悉的,忍不住也跟着唱了几句。

    如此,倒也真使得褚时序有些忘记了此时他正处于功名利禄的争夺之中,只看了何媗拿了柳叶的干净白洁的手,以及她含了翠叶的淡红色薄唇,和露了外面的光洁的脚腕。

    褚时序心里多了些恍惚,只迷迷糊糊的看了何媗进了船舱来,似是红唇一抿笑了说了什么。而后玉荣仿佛也说了什么,褚时序也未细听了,只看何媗略一低头,而后抬了头又弯了眼睛笑了起来。

    何媗的衣服也未整理了,还赤着双脚,却也不以为意。仿若她衣着严正,头发梳得干净利索一般。褚时序听了何媗说话的声音,低了头,拿了小酒杯,抿了一口酒。

    一直到了当天夜里,褚时序耳边仍就是何媗吹了曲子,眼前仍是何媗低头的浅笑。褚时序心里有了许久没有的恐慌,实难以入睡,褚时序就让为他泡了一杯稻谷茶来。

    待喝了口茶,褚时序突然发现,这股子醇香原来也是何媗给了他的。

    这一日,何媗也累了,回去后便早早的睡了过去。

    待第二天,何媗刚一醒了,便听得何培懈没了。

    何媗便收拾了起来,去了锦鹃的住处。

    锦鹃似乎是老了十几岁的模样,垂了头,手里握着何培懈时穿的衣服。

    她身边也没了个丫头伺候,独她一个孤单单的。

    何媗看了,也挥退了旁,只留了春燕。而后何媗皱了眉说道:“锦姨娘没用了给的方子么?若是用了,懈哥儿不该去的那么早啊。”

    锦鹃抬了头,看了何媗说道:“二姑娘那方子是救还是害的,该知道。”

    何媗说道:“那自然是救的方子,且还是最对了何培懈病症的。若是用了,许何培懈就不会去的那样早。如今这都没了,还骗做什么?”

    锦鹃抓紧了何培懈的小衣服,说道:“那不可能,那不可能是救他的方子。是知道了……知道了旁的事,所以用那毒方子来害懈儿。”

    “是不是害了的东西,锦姨娘大可以去请了旁的大夫来看。还是锦姨娘无法相信,是的自作聪明害了何培懈,让他得不到救治。”何媗笑道。

    锦鹃喊道:“没有,没有害了他。”

    “没有?那他是如何染得病?是怎样夜夜被指使的奶妈子折腾了他哭闹。他先天不足,经了这番折腾,怎能活得长久?有这般只会利用了他的母亲,他能活得了几日?”何媗说道。

    锦鹃哆嗦着嘴唇说道:“都知道?”

    何媗笑道:“要害了旭儿,怎会不留心了。现又做出这般凄惨模样做什么?但凡儿子身上,下手留了几分情,也不会让他走的这般惨。”

    说完,何媗站起身,看了锦鹃的屋子说道:“当初菱秀就是这件屋子里被害了的吧,住这件屋子里当真不心虚?”

    锦鹃听后连忙又慌张的看了眼周围,缩了缩身子,喊道:“会将做得事都说出去。”

    何媗笑着说道:“有何事,是给的儿子送方子给他治病的事,还是没用了送来的染了病的衣服的事?而又会与哪个说?”

    说那,何媗便笑着出了门。

    待一出门,何媗便看李氏正站她的屋子前面笑着看了她。何媗走过去,笑着唤了一声:“见过二婶子。”

    李氏亦笑着点头应了,连忙嘱咐了身边的陪嫁婆子去送了送何媗。

    而后,李氏看了锦鹃的屋子,第一次于她那老实本分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她与锦鹃与王氏都不同,她是继母的算计与亲夫的冷漠下活过来的,一方一寸都是靠她自己争夺的。便是时时落了下风,李氏也未想靠了那些个男过活。

    这个宅院儿里,能寻一个可以依傍的靠山。比为了何安谦这么个自私凉薄狠辣冷血的谋算,争抢要好得多。

    有时候,做一个有钱有势的寡妇,也许要比做了困何安谦那样的身边的一个深闺怨妇好上许多。

    ☆、71、自作自受

    因着何培懈的死,那何安谦倒是为了他自此膝下无子而在美人怀里掉了几滴泪。自此就越发的想再要了个儿子出来,很是辛勤的在那些个美人儿身上耕耘着。

    只似乎何安谦越是竭力的想着弄出个儿子,就越是力不从心。最后,何安谦只得偷偷的寻了一些药物,在女人身上才能成事。

    可这般强求了这事,却使得何安谦的身体越发的差了。

    最后甚至连何老夫人那处都听闻了这许多不妥的事,看着何安谦为了何培懈的死显得越发沮丧,竟提出了想让何培旭肩挑两房的事。

    只这事儿,何安谦尚未提出了异议。

    在当场听得这话的何l便先笑着说了:“祖母这着实是着急了,二叔虽现在膝下无子,但怎能就确保了往后就没有子嗣。祖母这般做了,不是让二叔更加伤心。”

    何老夫人这才皱了眉,叹了一口气,暂时歇了这心思。

    何l看了还在为了何安谦子嗣担忧的何老夫人,险些忍不住站起来质问了何老夫人,为什么她要去养了一个丫头的儿子,只为了那丫头难产死了?便抱回了这个有着狼子野心的东西?

    何l这时,已是陆续听得何庆自那姓叶的所谓舅老爷套出的一些话。

    原那叶家的丫头是伺候在何老夫人身边,一时得了何老太爷的疼爱,便有了身孕。而后那丫头在生了何安谦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只是,听那所谓的舅老爷话里的意思,竟有些是在怨恨了何老夫人狠毒,是她下了毒手使得那丫头死了的。

    何l却是无法想了这何老夫人还有会下毒手的时候,暗想,何老夫人但凡有些能除去庶子,保住亲子的心思。何至于前一世,能使得她与何培旭落到那番田地。

    只这番话终究何l还是无法在何老夫人面前说出。

    可因着何老夫人引起的这口怨气终是要消得,何l便让何庆在外面散播开何安谦身世之事。虽何安谦早养在何老夫人处,有个嫡子的名分。但终究还不是个嫡子,他既早知道自己的亲母是谁,经这么多年装做不知,为了个嫡子名份,竟把生母撇在一旁,便也算得不孝。

    何安谦非何老夫人亲生的事传开了,何府的人也都十分讶异,许多人没料得到何安谦竟藏着这番身世都是不信。可待几个略有些脸面的丫头婆子向一直伺候在何老夫人身边的赵mama那里问了几句,见赵mama并能反驳,只让她们不要将事情传开。这些歌人

    而何安庸听后也是先惊后喜,何安庸未料到一直压制着他,拿了嫡出的身份来折腾人的何安谦,竟是个从丫头肚子里爬出来。

    即刻,何安庸便邀了两个戏子进府,听曲儿,取乐了一番。待见了何安谦,也不在是先前怯懦不敢多言的模样。反而觉得何姝被燕王妃认作了义女,他比着那如今在官场上处处受了排挤的何安谦还要得几分势。

    可待何安庸一转念,心想,若是当初何老夫人将自己抱了过去养,那自己该是怎样一番境况。

    想到此处,何安庸便有些埋怨了他素来敬重的何老夫人。何安谦原以为何老夫人虽对了他这个庶子不算亲密,但比了旁家已算很好的,并没将些阴毒的整治法子用在了他的身上。

    但这时何安庸知道了何安谦也非何老夫人亲生,原也是和他一样的人,就生起了不平的心思。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若何老夫人只养了她亲生的嫡出,对了嫡亲的儿孙好,倒也没什么。

    但何安庸与何安谦均是庶出的,何老夫人偏只拿了何安谦当做亲子一般待着,倒也不怪何安庸心生怨恨。

    而何安谦这处听了他的身世传扬开,第一个疑心的便是何老夫人。何安谦一直便以为着他的身世,只何老夫人与她身边的几个知道。便是有个不省事的所谓舅舅,何安谦也未料得就有人查到了他身上去。

    何安谦这时疑心,是前些日子因着王氏的那些事惹了何老夫人不快。兼着他新近又失了儿子,何府现如今又只有何培旭一个孙辈儿的男儿。而他又在官场上不顺,最近又降了一级官职。便是旁人不说,何安谦也知道他现在对于何府也没个什么用处了。就是何老夫人先头有意靠着他来支撑何府的门前,现如今怕也改了念头了。许就是何老夫人,将他的身世说了出去的。

    既想到这里,何安谦也少不得怨恨了何老夫人,怎么瞒了这么许久的事,偏等不了一时半刻,于这时漏了出来。

    于是,在这何府里。

    何l怨恨了何老夫人糊涂,不分亲疏。

    何安谦怨恨了何老夫人薄情,害得他十分难堪。

    何安庸怨恨了何老夫人不公,未能待了庶子一视同仁。

    何培旭在这何府中,心里也只有了何l,又因着先头何老夫人由着何l去水月庵祈福,未加阻拦。且不让他在寺庙中等了何l同回,早对了何老夫人有了怨气。

    这何姓子孙便是这样,更不说吴氏、李氏这些个做儿媳妇的了。

    于是,这一辈子许未害过人,只想着何家聚在一块儿,不舍得让何家散了。处处顾及着何府脸面的何老夫人,如今反倒招了所有何家人的埋怨。

    许何老夫人也觉出了什么,这两天闷闷不乐,便小病了一场。何安谦与何安庸是只看了一眼走就了,何培旭年纪小,也未常伺候在何老夫人身边。吴氏因挂记着何姝,也未细心照看了何老夫人,便是往日场面上的戏份,也演得越发拙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