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不然我们谁都没有机会。(微H)
米兰,比萨,佛罗伦萨,罗马。 意大利的大多数地方都会给人留下乱的印象,车辆横冲直撞,人群里常常会出现一声游客的叫喊,大多是被偷了东西。不过没做攻略的深度自由行,叁个人身上除了手机相机现金啥都不揣,街头巷尾走过一遭,一片乱糟糟的五颜六色被阳光朗照,反倒激发出几分勃勃生机。 “前两年有个笑话,”宁昭同放下镜头,“有人问,how many times you think about the roman empire?” 崔乔已经开始笑了:“是的,每天,你呢?” “你该问我多久想起一次大秦帝国,”宁昭同纠正,虽然知道这个世界里除了闺女应该没有一个人能明白自己的梗,“‘啊,我那迷人的老祖宗’。” 崔乔笑得更厉害了:“这是基于什么心态,总不是民粹主义吧。” “不要一来就搬出这种庞然大物,说不定就是男人至死是战士呢,”宁昭同调侃,话说得很出格,“条条大路通罗马嘛,强盛的帝国,世界的中心,谁不心怀激荡。” “懂了,爹国同构。” “?” 宁昭同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个词儿?” “看到你的笔记了,”崔乔佯作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不过这个听起来真的很有意思,准备什么时候写成文章?” “怎么总有刁民想害朕,”她笑骂一声,“这是能往外说的吗?” “感觉还好,只是不太严肃吧。” “少来,”宁昭同打住话头,拽了薛预泽一把,“干啥呢,也不搭话。” 薛预泽从手机上抬头看她,叹了口气:“我在威胁小言,让他别再拿工作烦我了。” “什么情况啊,要紧的工作还是处理一下。” “要紧,但是没那么要紧,”薛预泽解释,“真有他们决定不了的事,也该去找爷爷。” 宁昭同听懂了:“所以是你爷爷想你了。” 薛预泽失笑:“不是想我了,估计是想你了。” 她抬起镜头框住路边的橘猫:“你跟爷爷怎么说的?” 爷爷。 崔乔多看了薛预泽一眼。 “我说非卿不娶,”薛预泽笑出声来,“他让我放下身段用心勾引。” “……所以你就突然多出了这么个假期?” 薛预泽眨了眨眼:“顺水推舟而已。”说完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回趟家吧。” “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回家?” “贵客啊。” “嗯?”她看过来。 “我现在才知道,爷爷的底线是真的低啊,”薛预泽感叹,握住她的手,行云流水地扣进去,“他甚至没再提过让你离婚的事了。” 宁昭同轻笑一声:“打定主意让你给我当外室啊?” “感觉是这个意思。” “有点不明白。” “我也觉得蹊跷,”薛预泽想了想,“但爷爷能同意就不错了。” “但我觉、哎。” 宁昭同看向自己被握紧的左手,问崔乔:“你俩是爹妈带闺女出门吗?” “这样比较平衡,”崔乔可有理了,“我帮你拿相机吧,让我牵一会儿。” “崔先生,昭昭是个很有名的女演员,”薛预泽含蓄提醒,“全世界都有很多人认识她。” “薛先生,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崔乔笑眯眯的,“不然您就放一会儿?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薛预泽噎了一下,而后决定以退为进,做出一副有点委屈的样子对着宁昭同:“崔先生和你相处那么久,你都多久没见我了,就不能多疼我一点吗?” 宁昭同还没搭话,崔乔用了点力把她的脸掰过来,对着薛预泽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薛先生,我跟同同在一起的时候不怎么牵手,就让我牵一会儿吧。” 薛预泽神色一敛,盯着他:“原来崔先生和昭昭的关系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 “也不是,”崔乔佯作含羞,“薛先生可能不知道,贴得太近手就不好握在一起了。” “……” 薛预泽好气。 宁昭同瞪着崔乔:“你有完没完?” 崔乔见好就收,虽然手是没有放开:“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薛预泽有点高兴她维护自己,又有点烦这个姓崔的男的有恃无恐的样子,想了想决定忍下来,毕竟算起来今晚她该来自己房间了。 结果当晚,崔乔跟着她进了薛预泽的房间。 宁昭同看着屁股后面的男人,语重心长:“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薛预泽附和:“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崔乔抱住她的手,矫揉造作地挤出一句:“同同,我怕黑。” “……” “……” 宁昭同小声劝道:“哥哥,能不能不要在我男朋友面前露出这么智障的样子,我的脸也是脸。” 崔乔没忍住笑出声,却不肯放手:“我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不是来拆散这个家庭的。” 话越说越离谱了,宁昭同懒得理他,抽回手踹了鞋上床。薛预泽连忙抱住她,做出一个平日里很少见的笼罩姿势,但主权宣告还没出口呢,就看崔乔跟着上了床。 “……你父母没教过你,”薛预泽吸了一口气,“不要随便碰别人的床吗?” “薛总每到一家酒店就要把房间的床买回家?”崔乔惊讶,“有钱人果然不同凡响。” 薛预泽真有点受不了了,他做不出来用钱权压人的姿态,但这男的花着自己的钱还上蹿下跳,实在有点过分了吧? 薛预泽神情稍敛,拿出一点严肃姿态,认真道:“崔乔先生,我以为有些话不需要出口,我们就应该能达成最基本的默契。” 崔乔笑眯眯的,摆明了不怕他:“是的,薛总,我算过了:从威尼斯出来当天开始算,陪同同睡觉的轮换周期刚好完成五次。” “?” “?” 这下宁昭同不敢装死了:“你想干啥?” “同同,独守空房太难熬了,”崔乔眨了两下眼,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以后我们叁个一起睡吧?” “?” “?” 薛总是个生意人,这意味着他的思路、手段甚至底线,都是很灵活的。 只要有利可图。 白天意大利街头暴走,晚上本来也没有力气宣yin,一周能跟她睡叁到四天和一周能跟她睡七天,哪个方案比较占便宜还用说吗? 至于崔乔,留个狗窝的事儿,只要别一晚上乱吠,待着就待着吧。 “没有力气?”崔乔抬起上身,疑惑,“有吗?我没有哎。” 哎。 尾音扬起,挑衅十足。 薛预泽看着她被压在被子里小脸通红无力反抗的样子,忍不住吞咽了一下,选择闭嘴。 能站在风口当然要上,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是求也求不来的美事,哪儿有什么不肯涉人之后的说法。 当然,崔乔还是很懂事的,正要下手之前想起来问衣食父母一句:“你要先来吗?” 什么你要先来吗! 薛预泽有点羞有点愤,觉得他有点不尊重人又说不出口,毕竟自己也就这么看着,什么也没阻止——不是,这个怎么先来啊,他没来过啊。 好在刚凑过来,宁昭同就迷迷糊糊地搂住他的脖子,将一张红得不像话的脸贴上来:“宝钗……要你亲一亲……” 薛预泽还不太适应这个戏称,但还没来得及出戏就被她蹭得心都软了,捧住她的脸缠绵地吻了一会儿。她喘不匀气,越亲越是腰软,抬身想贴过来又被崔乔抱着腰过不去,最后委屈得都有点想哭:“想要你、嗯……” 崔乔咬住她的耳朵,小声道:“这就要开始哭了吗,是不是太早了?” 她羞恼地挣了一下,奈何耳朵让人咬着,一点上不了台面的小猫力气,都犯不上镇压。薛预泽把她搂回来,由着她像考拉一样缠上来,不太赞同地看了崔乔一眼:“别欺负她。” 崔乔一听就知道他没感受过欺负同同的快乐,当即很是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往后撤了一点,好整以暇地看着。 薛预泽是真没玩过那么大,本来就没尝试过这么以下犯上的情事,还有这么个情敌在边上看着。他很快地做了一点心理建设,将手从她睡裙里探上去,摸到一团握不住的绵软。 她的喘息重了一些,轻轻拱了一下,于是薛预泽猜测她应该是喜欢的。他回忆着取悦女人的模式,一点一点尝试着挑弄她的情欲,将手探进去后,他听到一声轻轻的喘叫:“呜……” 崔乔低笑一声,磨了磨她裸露的腰肢,对薛预泽道:“是不是叫得很像小猫?” 薛预泽耳朵尖都红了,实在是觉得这个姿态太僭越,却又没有打退堂鼓的理由。湿润的甬道有意识地绞着他的手,他俯身下来吻她,看进她水光潋滟的眼睛里。 “想要、你……”她喘得厉害,轻轻咬着他的嘴唇,“你要、插进来吗……” 他忍耐着羞赧:“这样、啊。” 他被她用力掀开,下一刻她就攀了上来,反客为主,压住他用力地亲吻。 力道有点重,薛预泽觉得有点疼,却不得不承认更适应她的强势。他扬起下颌,给出百般顺从,磨蹭里睡衣扣子全开了,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她用力地揉了两把,拉下他的裤子,扶着坐了上去。 “唔……” 两声闷哼迭在一起,进得太深,绞得太紧。 男人女人光裸着互相挤压,线条缠成浓烈的光影,压抑的呼吸又促又沉,逼人的色欲气息。 崔乔的第一反应是惊心动魄的美感,其次是一点荒谬的回神:他的爱人在他面前和另一个男人赤裸相见紧密相连,他不仅不生气,甚至还觉得兴奋。 无数念头划过,最后才落到该去的地方,崔乔低声提醒:“没戴套。” 薛预泽早就想说了,只是喉间出来的声响都是碎的,正想握着肩膀推开她,就被她按住了。 “我想、要个孩子……”她满脸潮红,睫毛都是濡湿的,一点调笑哑在嗓子里,“重金求子,有兴趣吗?” 这的确是个很应景的玩笑,因为她足够漂亮,印在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上吸引力很强。而薛预泽也知道,她其实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需要一个孩子,来维持那段外人看不清模样的婚姻。 薛预泽用力握住她起伏的肩膀,对上她有些惊讶的目光,一瞬间心里的不甘放肆生长。他咬着牙把她掀到身下压住,按捺着怒火与悲哀低声道:“昭昭,你让他抢走了你,你还要让他抢走我的孩子。” 崔乔垂了一下眼睛,很快又抬起来。 这个指控实在有点严厉,她想解释她不会隐瞒孩子谁是父亲,话头却被顶得碎成一团。 薛预泽把自己埋进她身体的最深处,含着怒火的撞击几乎显出一点攻击性,她惊慌失措地抱住他的脖子,直到快感没顶,在身体的痉挛里发出一声细细的尖泣。 汗在胸腹摩擦,guntang的肌rou还在颤抖,薛预泽抖着手摸她的脸,喘息声很重,声音低低的:“昭昭,我很爱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没有……”她压不住眼泪,握住他的手腕,“我、我不是要让你的孩子、叫别人爸” “你会跟他离婚吗?” 薛预泽道,但尾音刚落下就开始后悔,她张了一下嘴,而后是长久的沉默。 她没有理由离婚。 许久,薛预泽道了句抱歉,轻柔地吻掉她的泪痕:“我说错话了。” 她摇头,只是依然止不住眼泪,任它们大滴大滴涌出眼眶。 薛预泽抬手抹了两下,小声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不该这么指责你……” 不是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深的妄念。 竟然想让她离婚,独占她的青睐。 她说不出话,只是摇头,推了下他示意他去洗澡。薛预泽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地再吻她一下,撤开下床,提了裤子走向浴室。 崔乔收回目光,说了句笑话:“床上聊正事,他是怎么想的。” 她不吭声,把脸埋进他怀里。 崔乔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小声问:“他大吗?” “?” 宁昭同抬起头。 崔乔略有一些不好意思:“遮得太严实了,没看清楚。” “……那你现在追上去看看?” 崔乔轻咳一声,掀被子起身:“好,我看一眼就回来。” “?” 宁昭同看着他的背影,都有点懵了。 她就这么光着躺床上,他竟然更想去看另外一个男人的rou?? 我cao,你说实话,其实你真是弯的吧?! 门被拧开,薛预泽都没想到会是崔乔,喉间哽了一下。 “雾很大,看不见,不用担心,”崔乔合上门,很贴心地解释了一下,“你说的事,我也很在意。” 薛预泽关了水,挤了一点沐浴露,也不看他:“你的意思是,想合作一下。” 崔乔太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了:“不然我们谁都没有机会。” 薛预泽认同,但是没吭声。 说笑是一回事,真要这么做,实在有点触及他的道德底线了。 “目前来看,她没有理由离婚,”薛预泽不回答,崔乔也不失望,毕竟他是擅长说服人的,“我们至少能确定,她对她丈夫并不是一心一意,非他不可的。这已经够了。” 这已经够了。 的确……这说明,他们有获得她青睐的可能性。 “你能确定她离婚后会选择我们吗?”薛预泽发问,“她不喜欢被算计,可能会很生气。” 崔乔笑:“她怎么会知道?” 薛预泽怔了一下,而后有点惊讶:“你竟然不准备从昭昭这面下手。” “谁做坏事都会隐藏一下的。” “你胆子好大,”薛预泽也笑了,冲掉身上的泡沫,隔着烟雾朦胧看过来,“想过失败的后果吗?” “当然,”崔乔道,“我下过很大的决心。” “你不像会孤注一掷的人。” “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很短,你这么下结论很不负责任。” “好的,我向你道歉,”薛预泽细眉一挑,“还不出去吗?她脑子里应该已经脑补了五万字了。” 崔乔轻笑一声,回头准备拉门。 “我再洗五分钟够吗?”薛预泽问。 崔乔顿了一下,而后隔着烟雾缭绕竖起了一个中指,把门摔出一声不小的动静。 在那不勒斯吃够尾气后,叁个人一致决定换一种深度游方式,除了有价值的博物馆就不去景区了,就往村镇里钻。 除了语言越来越不通,旅行体验其实还挺不错。而且节奏慢下来,就有时间好好地给她拍几张照片。 “女明星的镜头感真好,”崔乔抱着镜头感叹,“怎么拍都很好看。” “有没有可能不是镜头感的问题,”薛预泽正在给宁昭同补妆,“昭昭本来就很好看。” 宁昭同发问:“你俩商量好今天比谁嘴更甜?” 昨天在车上比谁更机会获得闺女欢心,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神经病。 薛预泽眨了眨眼:“那要尝尝才知道。” “?”宁昭同语重心长,“宝钗,你被他带坏了。” 崔乔忙道:“别仗着我脾气好就把什么锅都往我身上推好吧,真相是他本来就不怎么好!” 宁昭同点头:“他好不好我不管,反正你承认自己坏了。” “……同同!”崔乔佯作委屈,“你们又合起伙欺负我。” 宁昭同捏了下鼻梁:“我好后悔,不该一时贪花好色摘了那么朵麻烦回家。” 薛预泽忍着笑给她修补眉毛:“还有补救的机会。” 她摇头叹气:“我当初怎么就搭理他了呢。” “那昭昭是该好好反省一下,”薛预泽直言进谏,放下眼影,“好了,趁阳光好,赶紧拍吧。” 【清晨的阳光,鳞次栉比的暖色调小房子,一湾碧水,清脆的鸟鸣。 一双赤裸的脚走进镜头,光映得皮肤都是透明的,黑色的长直发垂到腰际,在微风里轻轻摇动。 镜头上移,牛油果碎花的波西米亚长裙裹出窈窕的女人背影,前方是熹光下的远山,一片朦朦胧胧。 风里突然传来含糊的哼唱,轻柔的女声,似乎并不太熟悉这首歌,唱得断断续续的。片刻后,一个男声响起,听着也不大清晰:“多利安调式。” “嗯?”女声轻缓扬起,接着又唱了两句。 “日文?”男声似乎有些疑惑,“有几句不是。” “好像叫日式民族调吧,改编的凯尔特风格,营造一个精灵和人类混居的奇幻世界,”女人探手过来接过那盏咖啡,语调悠悠,“经常会掺入自造语,很有意思。” “自造语?”男声有点惊讶,“对应现实语言吗?” “不太了解。对应现实语言的话,难度倒是不大。” “是,但是工作量挺大的,”男声笑,又感叹道,“的确是很奇幻的感觉……像是不死的魔女在漫长的岁月里无数次走过逐渐陌生的街头,寻找她早已死去多年的人类爱人,等真的找到了,却只敢把自己挂在他的屋檐底下,看着精灵进进出出。” 女人顿了一会儿才道:“好文艺。” 男声又笑了,手指在栏杆上轻巧地跳跃了几下,像是在回味那几个音节。 风大了一些,吹起女人的头发,也吹得水面波光粼粼。】 【都一起出去旅游了就是不肯给我们一个可以开嗑的机会是吧(怒火)】 【不死的魔女(大哭)人类爱人(大哭)找到了又不敢接近(大哭)】 【你好,能不能让臭女人露个脸(礼貌)】 【(笔记)谁家好人屁股长这样啊(探头)】 【可恶,你就不能考虑下移情别恋吗!】 【笑死,小lu就差图穷匕见了,臭女人就一句好文艺】 …… 薛预泽放下平板,一点笑意味深长。 他是有点嫉妒崔乔能跟她并肩出现在人前,但崔乔这个风头,出得算是正合他意。 也不知道北京那位,现在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