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
随着一声声音，朱由检的马匹小跑着向前，众人急忙便是跟上，不一会儿便是进入到丛林里面。 只见丛林里面，不一会儿便是蹦出了一群鹿。 此鹿乃是御林军暗中驱赶而来，毕竟这林子有这么大，不可能一进来便是遇见猎物，而皇帝身为一国之主，这第一箭当然是要由皇帝来发出才是可以，也只有皇帝发出第一箭之后，众青年公子才会真正的开始狩猎。 驱赶猎物那也是一门巨大的学问的，不能太小，不能太凶猛，太小了显示不出一国之君的风采，好歹也是一个皇帝，总不能射一只小兔子吧，同时也是不能太大，太凶猛，那些猎物有可能会伤害到皇帝，皇帝乃是万金之躯怎么可以受伤，并且还是在这样的一年一度狩猎上面受伤，那不是打自己的脸面吗？ 于是在所有的猎物之主，中等猎物鹿便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了。 “圣上，请开弓！”孙承宗恭敬说道。 “恩，”朱由检点了点头，接过递过来的弓箭，随即缓缓的拉开。 大家本以为圣上就要放出一箭，可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圣上居然放下弓箭随即对着众多臣子说道： “每年这第一箭都是朕来射出，今天朕想换一个人。” 众人听毕面色顿时大惊。 看到臣子的面色，朱由检神色很是高兴，随即便是道，“先祖以武立国，设下着皇家猎苑告诫后世子孙毋忘国之根本，朕一直谨记于心。不知各位可否谨记。” “微臣一直铭记于心，不敢有一丝怠谢。”群臣纷纷呼应，可是他们却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皇帝会说出这话语，因为现在大家都是明白，所谓的皇家狩猎只不过是一种仪式罢了，也只有那些武将们，对这事情一直非常上心。 “你们能够明白，朕甚感欣慰，不知各位谁想为朕拉开这一箭。” 臣子顿时便是沉默了，随即便是面面相觑了起来，这第一箭可是非比寻常的事情，以前可是从来便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这第一箭可是代表着圣上对他们的信任，同时他们心中又在暗想，你自己不点出一个人，谁敢上来，那岂不是找打吗？ 王承恩也是一愣，没有想到这皇帝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以王承恩对皇帝的了解，皇帝做出这样的事情那肯定是有着一定深意的，或许是想从哪些公子里面选出一个人才也是说不定。 王方只是微微一呆，随即便是恢复了正常，反正这是这些大臣们的事情，和我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有何必想这么多呢，现在王方想的是如何保证皇帝的安全，虽然自己已经向御林军借了二百人参加周围的巡查，但是王方依旧感觉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这样的简单。 同时王方也是感觉，什么感觉，那就是这骑马可真是一个技术活，哎,自己这马技说什么以前也是练了好长时间了，在军中也是骑过不少，可是这马技一直便是上不去，在马上面坐久了屁股就发疼，尤其是在那些所谓的颠簸路面上。 “微臣愿意为陛下开这第一箭”孙承宗恭敬说道。 朱由检笑了笑说道，“爱卿的能力朕当然是知道，只不过这机会还是让给前来的年轻人吧？” 那些公子哥们听了这话，面色顿时大喜，而一些大臣顿时便是朝着自己的儿子或者孙子挤眉弄眼起来，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荣誉来的。 “微臣愿意为圣上开这第一箭。”张家帧的大公子张伟恭敬说道。这张家帧乃是户部尚书，而张伟也是在户部里面做事，是一个七品官员，只不过张伟只是在户部挂个名，每月到户部领取银子，却并没有真正在户部做事。 年龄差不多的公子，朱由朱由检看了看此人，对这个和自己检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对于京师的那些大臣公子，自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随即对着王方笑道：“王千户，听说你箭技非常高超，就由你来替朕开着第一箭吧！”. 众人一听，顿时便是大惊了起来，目光齐齐的望向王方，他们想到这第一箭可能是由孙承宗来射出，毕竟孙承宗无论威望还是身份都是足够，后来圣上那样一说，既然是年轻人，那么肯定便是大臣的公子，他们无论如何也是没有想到王方的头上。 毕竟王方只不过是一个锦衣卫的千户而已，锦衣卫名字说起来是好听，但是却是为朝廷官员所不耻的。 而圣上居然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一个锦衣卫千户，居然把这样的荣誉给一个千户。 呆住了！彻底的呆住了！ 自开朝以来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而今天却发生了，并且真是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成为了这一刻的见证者。 武将们也是愣住了，他们目光齐齐的望向王方，想要知道这家伙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皇帝如此看重，不过他们想到此人曾经也是在军中有过一段日子，并且还做过袁将军的幕僚，看向他的目光才稍微的缓和一些。 就连王承恩也是一愣，随即嘴角便是露 第二百二十一章：猎物 第二百二十一章：猎物 王承恩心中非常的惊讶和疑惑，自己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来的，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但是心中还是非常高兴的，毕竟王方是自己的手下，锦衣卫是归自己所管理的。 正在一心二用的王方听到朱由检的那话差点便是从马匹上面给摔了下来，心中惊的不能自已，没想到，确实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会落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了，什么自己箭技高超，哎，自己箭技高超我自己怎么就一点也是不知道啊，我好像很少射箭的啊，其技术基本上可以用一个非常差来形容，估计随便从御林军里面拉出一个兄弟，他们的箭技都是要比自己好的多，要比自己强的多。 看了看周围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王方艰难的吞了吞口沫，这可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啊，万一自己一失手，自己可是要完了啊，不禁皇帝脸上无光，估计自己也是无颜活在这世上了，皇帝这是刁难人啊，呜….. 王方感到异常的委屈，有一种被人算计却不能反抗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欲哭无泪。 “王千户你觉得如何！”朱由检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方。 这笑容非常的和蔼，但是却看的王方一阵的发毛，因为周围还有无数双狼眼正瞪着自己，尤其是那些大臣公子哥们正在用那吃人和无比怨恨的目光望着自己，王方很想拒绝，因为王方心中可以肯定，虽然前方有一大群的鹿，但是一个不好，自己还真有可能射不到什么。 可是王方还没有说话，王承恩那尖利的声音便是响起：“王千户还不快谢主隆恩。” 王方目光幽怨的看了看王承恩，随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翻身下马，随即恭敬道：“谢圣上恩典。” “恩，你这第一箭射出去可是不要让朕失望。” “是，圣上！” 说着王方便是接过了弓箭，周围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王方，他们很想知道王方此人到底行不，他能够射中不，虽然他是锦衣卫的千户，但是据说他是新来的诶，并且以前还是一个书生来的耶，这样的人有那样的蛮力，有那样的准确度不，这可是一个非常大的疑惑啊，甚至有可能这家伙连弓箭也是拉不开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丑可是出大了。 想到这些众人不禁不怀好意的望着王方。 王承恩也是一呆，他刚才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当看到王方的目光的时候便是有着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那就是这家伙该不会是不会射箭吧！想到这里望向王方的目光不禁变化不定起来。 如果王方知道定然会抱头大哭，是啊，是啊，我真的是不会射箭啊，这任务就是害人啊。 只可惜现在的王方不知道，王方现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手中的弓箭和远处的猎物身上，虽然很少射箭，但是在迁安的时候也是玩过一两回，那时候自己虽然准头不怎么样，但是还是马马虎虎过得去，现在前方有鹿，鹿是中型猎物，是一个大大的活靶子，但是王方可是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射中。 看了看四周，王方深吸一口气，随即缓缓的搭箭拉弓，当弓箭拉到半圆的时候王方便是感到了一阵巨大的阻力来的，王方很是疑惑，这样的弓箭皇帝他能拉开不，是不是那孙承宗故意给皇帝这样难用的弓箭，而皇帝用不了，故而找个这样的借口，于是自己便上来了。 虽然心中很是疑惑，但是这个时候绝对是不能够出丑的，一咬牙，王方便是狠狠的一用力，弓弦瞬间的便是往后。幸好自己每天都在有规律的对自己进行锻炼，要不然今天可是要出大丑了。 绷！的一声，随即便是，咻！ 一道黑色的闪电快速的便是朝着前方的一只鹿射去，众人目光不禁紧紧的盯着那鹿，心中很是想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如同圣上所说的那样。 看他的目标好像是在射前方的那只鹿。 没错因该是那只。 众臣子心中肯定的想着。 王方看着那箭飞快的射出，心中很是无奈啊，就在射出的那一瞬间自己的手以颤抖便是发了出去，也不知道结果到底是偏了多少，看着那箭，王方心中在不住的祈祷，祈祷观世音菩萨保佑。 许多将领望向王方的目光不禁便是变的怪异了起来，他们皆是军中老手了，岂能看不出王方这一箭可是偏差了很多，想要射中那头鹿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些眼睛厉害的臣子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于是他们望向王方的目光顿时便是变的鄙夷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公子哥们的眼神，其中意思好像就是，凭你，就凭你，就凭你这样的技术也能够说技艺高超，见鬼吧。 王方无奈了，王方很是无奈，结果是这样我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啊，这可是和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可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那头鹿你也真是笨，难道就不会跑到我的箭头底下来吗？ 朱由检的面色也是变了，他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来的，本以为他身为锦衣卫千户因该也是懂一点箭技来的，可是他忘记了这锦衣卫可是他封的，当时王方可只还是一个贡生来的，平时也就是逗逗鸡，上上书院什么来的。 朱由检本意是想把王方给扶植起来，扶植一个听话而又有能力的助手，毕竟现在测朝廷能够为自己解除烦恼的大臣实在是太少了。 不过现在倒好事情乌龙了。 那根箭果然是不辜负众人所望，咻的一下便是从那头鹿的头顶飞了过去，那头鹿在箭飞过的时候居然还抬了抬头，随即看了看四周，或许心中在疑惑，咦，怎么回事，刚才怎么感觉到有一股杀意来的，怎么一下子便是没有了，不明白，不明白，还是继续的吃草吧，想着那头鹿便继续的进行着吃草大业。 王方面色刷的一下便是白了。 群臣们顿时便是戏虐的望着王方了，王方要倒霉了，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了，看着锦衣卫的人倒霉这是一种非常好的享受，要知道这些家伙平时可是没少在官员面前作威作福来的，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他们会很乐意的落井下石来的，甚至有些官员心中已经在想着，到时候自己是不是第一个站出来呢…….. 可是他们的如意算盘失算了，只见猛然那后面便是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 只见前方一处草丛里面猛然便是跳出一只大虫（老.虎），那额头上面，正钉着一根利箭，大虫发出凄厉的吼叫之声，声音那是一个异常的悲惨，吓的那些小鹿一下子便是一惊一跳的跑开了。 朱由检呆住了，难道真的和自己想的那样，他的箭技高超来的。 那些武将呆住了，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那草丛里面居然还隐藏着一头大虫，王方真的是那样厉害，难道他的目标一直便是那头大虫来的，果然是技艺高超之人啊，此等技艺非我等所能比以啊。 群臣呆住了，这是真的吗？不可能，这肯定不是真实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难道真的如同陛下所说的那样。 于是众多的目光齐齐的望向王方，而此时的王方也是傻眼了，揉了揉眼睛，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正在做垂死挣扎的大虫，心中很是疑惑，那虫子真的是自己射杀吗，真的是自己吗？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那后面有一头猛虎来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人品爆发来的。 王承恩看到王方那呆滞模样，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便是大声说道： “王千户，你的箭技果然是高超，神乎其神，让人佩服不已啊。” 王方顿时便是一愣，随即便是恍悟过来，笑道：“王公公过奖了。” “王千户勿用自我贬低，此等技艺却是非凡。”朱由检心中很想笑，但是还是强忍着，因为他从王方那古怪的面部表情上面可以看出，那一箭，绝对是属于失误来的，只不过是误打误撞击中在那头大虫的身上，也是活该那头大虫倒霉啊。 于是众臣子便是一通好话说了过去。 说的王方那是一个脸红不已，如果自己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还可以坦然接受来的，只可惜不是啊，不过没问题，虽然脸红，但是王方还是接受了，并且还有模有样的接受了。 管他那么多，先接受了在说。在说了，被这么多的大臣一吹捧，还别说，这感觉还真的是非常的好，有那么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美妙，非常的让人心醉来的，难怪人人都爱听马屁来的。 “来人！”朱由检猛然叫道 “诺！” 去把那大虫送到营地，今天夜晚烤了。 “是，陛下！”顿时便是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御林军抬起那死不瞑目的大虫走去，王方偷偷的瞧了一眼，只见那大虫的目光正无比幽怨的盯着自己，王方不禁阿弥陀佛，不关我事，这不关我任何事情。 大虫啊，你真是一条好虫子啊，如果没有你，今天我恐怕就要被拉出去砍了，还是你好啊，知道我有困难，自己跑到了我的箭头底下来了，为我解了一围啊，你放心，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会尚待你的尸体的。 （大虫猛然跳起，仰天长哭，他妈的，关我什么事情，我怎么就这样的倒霉，我只不过是想捕捉一头猎物啊，我….我….我怎么……..） 在这样的时刻，王方用他那无与伦比的强大运气在一次证明了，一切皆有可能。 第一箭已经发出了，王方占了一个大风头，接下来便是那些年轻的公子们开始狩猎了，只见他们带着自己的心腹，骑着马匹便是朝着丛林里面奔去。 到了这个时候，王方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那根绷紧了的神经终于也是放了下来。 朱由检也是带领一队御林军开始进行了狩猎，而一些老臣则是慢慢的跟在后面，王方当然是紧随左右。 “大人，你刚才那一箭真是绝了，本以为大人你就要出丑了，没想到大人你柳暗花明又一村，居然射中了那大虫。”铁头低声对着王方说着，望着王方的目光那是充满了星星，高人啊，不是高人怎么就能够发现躲藏的那样隐蔽的大虫，并且还一箭便是射中了。 程二听到了铁头的话，面色顿时涨的通红，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低声对着王方说道：“刚才铁头说的没错，大人果然是技艺高超，以后又余下的空余时间一定要向大人你请教请教一下，想必大人一定会不会吝啬的。” 王方听了这两个东西的话，就算是脸皮在厚也是不好意思起来，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随即便是骄傲的说道：“你们知道什么，有时候运气决定一切知道不，你大人我这叫做有运，更何况我那一箭也是射的不差，虽然没有射中那头鹿，但是我的目标可是那大虫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罢了。” 程二顿时一呆，没想到自己的头的脸皮居然还能够达到这样的厚度，这绝对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啊，差一点，那还能够叫做差一点吗？见鬼，如果那只能叫做差一点的话，那么人人都会是神箭手。 “大人你说的非常对，非常对…….” 狩猎在继续的经行着，不一会儿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里面自己的手下不时的给自己传来消息，报告周围的安全情况。 从目前来看，这四周还是非常安全的。 但是王方总是感觉有点不放心，虽然皇帝带了一两万的人前来，但是真正随行的只有五千人。五千人已经是非常多了，更何况这五千人还是精锐，按理来说王方也是因该感到安心了。但是…..。 王方想到了张献忠和高迎祥的那些手下，那些人前不久便是已经消失不见，也是不知道他们躲在什么地方，他们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条谁时都是有可能致命的毒蛇。 “铁头马上就要深入里面了，记住给我小心谨慎一点，明白吗！” “明白，大人！” 朱由检骑在马匹上面，射着出现的猎物，嘴角挂着微微的笑容，虽然不是非常喜欢狩猎，但是偶尔一下还是颇有乐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