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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清音默默靠近,悄无声息的在一旁坐下。 闭上眼睛约莫十几二十分钟,身侧忽然传出牙关打架的声音。 席清音睁眼,顿了一会,他依照之前容云景揽着他的姿势,依葫芦画瓢将瑟瑟发抖的容云景搂在了怀中。 感受着怀中人额头发烫浑身却冰凉,席清音无奈:“蠢人,发烧了还在风口给我挡风。” “……” “不知道找一块石头么。” “……” 正要再数落几句,席清音忽然一愣。 “不……不……” 容云景嘴巴里好像在嘟囔着什么。 凑近了去听。 “不要和鱼木槿在一起好不好?” “……” 席清音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连说几声‘好好好’,身旁人方才满意沉睡,不再作妖。 ** 天明时分。 见容云景还没有醒,席清音几近无声的起身,矮着身子走出山洞。 天光破晓,峡谷里全是绿油油并且野蛮生长着的食物。外头静悄悄的,只有鸟叫声。 走出一段距离,身长玉立的人恍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乳白色的小猫。 猫咪踏着梅花垫,一瘸一拐的掠出。 附近绕了小半圈,大致情况席清音心里已经基本上有了解了。 从断崖上看,下面似乎是一片沟渠,然而深入下来才发现,这里头还有无数洞天。 树木发疯一样的窜长,地上的杂草野花能长到半人高,各种奇形怪状的树也是扭曲杂乱的裹在一块,在天空红光的照耀下编织成一个又一个巨大无比的网。 难怪到现在还没有人找来。 光这个地形复杂就算了,星球特点一样的红光也是给人视觉造成天然屏障。 又走了一阵,脚底的土越来越湿润,闻着还有一股子血腥气味。正要低头查看,猫咪却猛的向后打了一个滚。 起身,远处留下一滩绿色液体,被沾染上的草木皆发出‘刺啦刺啦’声响。不远处正有一条细长的青花蛇,竖瞳一眨不眨的死盯着他。 席清音顿感毛骨悚然。 为避免迷路或者再遇到什么凶兽,他没有怎么走太远,只是附近绕了两圈,到一大片红土林时没有继续深入,很快反身回去。 ** 进入山洞,席清音动作一顿。 “你醒了?” 容云景正半坐着靠墙,眼睫微垂。 听见声响,他的脸上迅速扬起浅淡的笑容,点头说:“昨夜麻烦席画师照顾了。” 席清音站着不动,皱眉看他。 容云景微笑回视,额间隐隐出现冷汗。 席清音平静说:“殿下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云景:“……记得。” 席清音惊讶挑眉,他还以为这只鸟会死活不认账呢,没想到颓的这么快。 想了想,他问:“都记得哪些?” 容云景想死的心估计都有了,低着头小声说:“全记得,清清楚楚。” 席清音借着面具的掩饰偷笑了一会,声音还是清冷不带感情:“殿下没有什么话要说么?” 容云景尴尬的抿唇。 过了几秒钟,他‘豁’的一下子站起身,绕了一个大圈避开席清音,面上云淡风轻的说:“席画师手上的伤不能耽搁,前几天我看见一片红土林,里头应当有共情。我去给你找找。” 席清音反应很快,立即后退,堵在洞门处。 “……” 容云景似乎是极其无奈,停在大约一两米的地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今天这件事情不说开,两个人就会这样尴尬的度过好几天。虽然明知道会这样,但容云景还是自私的不想说开。 一旦说开,他就不能再厚着脸皮留在席清音身边了。既然已经有了其他人做伴侣,依照席清音的性格,断然不会埋下这个隐患。 想及‘其他人’三字,容云景眸中出现一抹痛色。 只是看着就好。难道看也不行? 爱了十年捧在心尖尖上的那个男人,现在终于将另一个人捧在心尖,要与自己划清界限。 嫉妒的种子像发了疯一般催长,盘根交接般将他的心脏裹得严严实实,闷的发慌。 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慢一步,步步慢。 “……” 容云景索性破罐子破摔,赴死般闭上眼睛大声道:“是啊没错,我就是喜欢你!” 说着,一把将席清音推在墙上,他面色严肃沉声说:“战场上一见钟情,往后十年,从未变心。” 席清音掀起眼皮,内心同样不淡定。 心脏在有力的跳动,一声比一声迅速。这个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他微微启唇:“真的喜欢了那么久?” 容云景一愣,下意识点头:“嗯。” “这样的话……”席清音歪了歪脑袋,声线放缓:“不如我们试一试吧?” 试一试?试什么? 大脑当机了足足两三秒钟,容云景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最先出现的是兴奋、激动,不可置信。 恍惚之间他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等这个欣喜若狂的情绪微微冷却,随机而来的就是巨大的惶恐不安。 席画师不是已经有伴侣了么?难道他们已经分手了吗?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对不起鱼木槿?听起来好像很不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