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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挽亭便如了她的愿,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挥袖道。 ”有些急性子心都快飞出去了,咱们就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出发吧。“ 带着几个换上便装的侍卫,众人便踏出宫门一路往外走去。 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挂着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花灯,还有不少摊贩摆出了灯谜,只要猜了出来,便能一文钱不花随意挑选一个漂亮的花灯。 街上的百姓笑逐颜开喜气洋洋,穿着新衣带着家人,一边看着花灯一边吃着买来的小食。 燕挽亭环顾四周,了然的笑了笑,看来她当年任命的那个新知府,的确没选错。 说来,现任的青州知府还是当初燕挽亭一手提拔上来的,两年前现任知府还不过是青州的一个小小的都水监丞。 上任知府被燕挽亭流放后,燕挽亭便相中了这个年纪轻轻性子沉稳不卑不亢一身正气的小职官,力排众议将他提上了知府的位置。 如今的青州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府衙的大牢空无一人,也再无那些嚣张跋扈的贵门子弟当街逞凶,看来她当初的选择的确没错。 且这新任的知府还对她甚是敬重,逢年过节便会修一封书信给燕挽亭,上头并无阿谀奉承,只写着他在青州施行的政法管制,有时遇到上头有人为难,也会写信央燕挽亭帮衬。 路上行人拥挤,阿素尽力小心的护着燕挽亭不被人挤着。 一转眼,福安就拉着了辞去了一个卖糖栗子的摊子前蹦蹦跳跳的要吃糖栗子,而李凤游也被叶诏音拉去看胭脂水粉了,只余下几个护卫阿素,还有叶诏袖跟在燕挽亭身侧。 叶诏袖一直跟在燕挽亭身旁一言不发神色冷凝,燕挽亭瞥了她一眼,当她是还为了自己把她关进天牢的事生气,便轻叹了口气。 没走多远,叶诏袖便被路边卖的花灯吸引了目光,虽她只是步子一顿,可燕挽亭还是发现了她正在看一个小兔子模样的花灯。 那兔子花灯,支棱着两只耳朵,模样灵动可爱栩栩如生,两只眼睛处被散发着淡红色的烛光。 叶诏袖只是看了一眼,便抬步准备跟着燕挽亭继续往前走,可燕挽亭却停下了,径直走向了那卖花灯的小摊贩。 她伸手捏了捏那兔子花灯的耳朵,眼角余光看到叶诏袖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便挑唇一笑将那花灯拿了下来,看着那忙的不亦乐乎的摊贩,高声道。 “店家,这花灯怎么卖?” 摊贩正收了几文钱给一个小童子递了个花灯,招呼了一声便抬头看来,愣了愣。 眼前的这几人,相貌不俗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特别是站在前头拿着花灯的那位瘦弱公子,虽看上去清瘦,可模样却俊美清秀,莫说是女子,就连男子看了都忍不住暗叹一声。 他轻咳一声,朗声笑道。 “这位公子,这花灯可不卖。不过只要猜中了这上头的灯谜,花灯便一文不收赠与公子了。” “哦?” 燕挽亭定睛一看,手中的兔子花灯额心,果真贴着一张小纸条,上头写着一行蝇头小字。 阿素凑过去看了一眼,默念出声。 “文远不识文长知。” 燕挽亭只是扫了一眼,便挑唇一笑,她转头看着叶诏袖,轻声问道。 “可想要?” 叶诏袖看着燕挽亭那在昏红的烛火下,明媚又傲然的笑意,怔了怔,沉闷的胸口竟是涌上了一股电流,她心口微微一颤,她瞥了那兔子花灯一眼,当即转开了头,却还是倔脾气启唇道。 “你若是喜欢,你自己猜。” 燕挽亭是看出了她在逞强,也不戳破,只是转头对摊贩问道。 “可是打四字” 摊贩点了点头,满脸笑意道。 “正是正是,打四字一成语。” 燕挽亭一拂袖,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却已将花灯递给了叶诏袖,眉头轻扬,朗声吐出是个字。 “生张熟魏。” 摊贩笑了一声,抚掌道。 “这位公子好文采,正是生张熟魏,这花灯便赠予公子了。” “多谢店家。” 燕挽亭点点头道了声谢,却不见叶诏袖接过花灯,转头一看,叶诏袖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动也不动。 燕挽亭挑眉微微侧头看着她,狭长幽深的凤眸中浸满了朦胧温和的笑意,她将花灯往叶诏袖手中一塞笑道。 “怎么?不想要了?” 叶诏袖下意识的接过了花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花灯,抓着花灯挑杆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她似乎能感觉的到她手握的地方有一丝还未消散的暖意。 许是错觉,许是花灯里头烛火的暖意,可她却紧握着不想放手,那股暖意好似从指尖一点一点的蔓延到了胸口。 没管站在原地不动的叶诏袖,燕挽亭带着阿素走到了前头。 阿素挠着头,满头雾水还在想着刚刚那个灯谜,想了好一会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所幸就问起了燕挽亭。 “殿.....” 差些没注意顺口将殿下喊出了口,好在燕挽亭及时瞪了她一眼,她这才吞了回去,咳了咳又问道。 “公子,那花灯是何意思啊?” 燕挽亭伸手在她头上敲了敲,无奈笑道。 “叫你平日里多看些书你不看,这文远,文长,是三国时期名将张辽,魏延的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