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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一出来,兰雪怀微微愣住。 春心荡漾三六九? 好耳熟的名字。 他听到的第一瞬间,跟闲灯一样,虽然没想起它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是对他有点印象。 紧接着,兰雪怀回忆了片刻,大脑忽然短路。 春心荡漾三六九——不是春.药吗! 兰雪怀险些从床边弹起来,他震惊地看着闲灯:“你吃春.药?” 闲灯迷迷糊糊道:“误会、误会……我没吃……” 兰雪怀:“你没吃?” 闲灯又说:“不是不是,我吃了……” 兰雪怀道:“……你到底吃没吃。” 闲灯的脑子转了一会儿弯,点点头:“吃了。” 兰雪怀终于还是从床边弹了起来,他的神色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因为过于天方夜谭,导致他停顿了半天,开始百思不得其解:“你吃这个东西干……” 话没说话,兰雪怀自己把自己给卡住了。 是了,闲灯为什么要吃三六九,这药他明明知道是什么作用的,可还是吃了,并且吃完了之后就往自己房间跑,那不就是想要跟自己……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兰雪怀忽然高深莫测地看着闲灯。 他这是什么意思? 吃完春.药就往我房间里跑?怎么?投怀送抱?到时候一旦发生了什么,就说自己中毒了不知道,然后全赖我头上? 这么一想,兰雪怀暗道:死断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恐怕,这必然就是一个美人计了。 兰雪怀重新坐在床边,认真思考道:还好我发现的早,否则差点就上当了。 他抿着唇,质问闲灯:“你以为投怀送抱我就会原谅你?” 闲灯茫然道:“什么?” 兰雪怀冷哼一声:“你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会来云浮岭的?是不是早早地就调查好了?” 闲灯茫然地都快不能再茫然了:“什么知道?什么调查?” 兰雪怀心想:还敢装! 事已至此,这难道不是一件已经真相大白的事情吗。如此说来,逃跑是假,欲擒故纵才是真,好手段啊,死断袖! 兰雪怀气得咬牙切齿:还以为你真的是怕了天机变,怕连累我才逃跑,没想道你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兰雪怀逼问道:“难道你不是故意逃跑的?你这一招欲擒故纵玩得倒是不错,可惜你已经被我识破了!” 闲灯微微喘气,眼神迷离地看着兰雪怀:“什么识破?” 他的脑子是一团浆糊,根本连兰雪怀一句完整的话都听不清,只能捡几个词儿听。 兰雪怀越深想越觉得闲灯这人的心机深得可怕,他呵呵一声,说道:“你假意逃跑,不就是想叫我在乎你,好呷醋么。然后又让唐棋乐到处散播你是我未婚妻的事情,闹得修真界人尽皆知,接着又玩了十几天消失之后,打听到我要来云浮岭,然后早早地就在这里住下,就等今天晚上和我偶遇,我说的对吗?” 闲灯完全没听见他说什么,只听见一个“对吗?” 顺从兰雪怀的意思几乎都快成为他的本能了,现在虽然云里雾里,但也乖巧的点点头:“你说得对。” 闲灯心中有两条可不被揍的保命定论。 第一:兰雪怀说的都对。 第二:如果兰雪怀说错了,请重复第一条。 ——总之,不管兰雪怀说什么,反正不停地认同他就对了! 这边,兰雪怀听到闲灯破罐子破摔,被他发现之后竟然厚颜无耻的承认了——说实话,心里也没什么怒气。 总的来说,还不是因为他太迷恋自己了,耍耍这种小手段也在他的允许范围之内,只是这一次跑的太久了,叫兰雪怀心里不大乐意,因此警告道:“下次不许再耍这些心机,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听他这意思,仿佛这次就一笔勾销了。 兰雪怀转念一想,又补充一句:“也不准吃这些奇怪的药。不过,你的药是哪里来的?” 这个念头一出来,兰雪怀不由回想的更加深远。 他第一次见到这个药,已经可以追溯到他和闲灯刚刚见面的那一会儿,对方在何员外府邸外面拿过这瓶药。 兰雪怀心里一惊,暗道:难道他当时根本就没有放弃买那个药,只是表面上敷衍我一下,结果还是偷偷买了! 想不到,罪恶的种子竟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埋下……他叹为观止。 兰雪怀更想不到,闲灯此人的城府和心机竟然能恐怖如斯,如果从那时候他就开始算计着这一天,那么他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他有这本事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要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他身上? 已经不能够在细想了,这人实在是太心机了。 就连兰雪怀自己都没办法冷静了,他看着闲灯,沉思道: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他对我的迷恋程度,他看起来仿佛像没有我就要死了一样。 越想,越苦恼。 哎……怎么办呢,他这么喜欢自己,真是令人烦躁。 兰雪怀叹息一声。 连给自己下药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 闲灯是没能猜到兰雪怀心里的一番想法,他要是猜到了,他一定现在就从床上爬起来,高呼三声“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