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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赫云心叹道:“这孩子果然不笑,才三岁为何思路和语言如此清晰。我三岁的时候……额….还不知思考为何物呢,还真是惭愧了。” 白赫云笑道:“真是个好宝贝!说!说喜欢云姨!” 小皇子:“……”从白赫云腿上向榻里面爬去,然后面向坐在塌边的两人,端端正正地坐好,目光炯炯,默不作声。 思路清晰,行为磊落,颇有主见,雅致规范。白赫云再次被这三岁娃娃震到了,爱死了这股子范儿了!转过头问穆静芙:“太可爱了,怎会生的如此聪慧?” “辰儿生来宁静善思,虽是三岁,已识千字,只因我终日念诵佛经,他也会背了一些短篇经文,平日里总是看着我,性子冷了些。看得出来辰儿很喜欢你。”穆静芙平静地说着。 白赫云想回到三岁的时候看看自己究竟都干了些什么破事来着。 “你的儿子取了何名?今后他们便是兄弟了。”穆静芙问道。 白赫云笑着,道:“明欢,明笑阳,欢笑的欢,欢笑的笑,太阳的阳。今日来的匆忙,多年没来后宫不知状况,来日我便抱来与你看!” 穆静芙道:“别,孩子太小,别受了凉,大些抱来,我们母子等着。”。 一个很小又清晰的声音道:“明欢…笑阳。” 二人齐齐扭头看过去,是小皇子幽幽地说了一句。 “嗯,是呢,来日带来,你会喜欢他吗?”白赫云调笑道。 小皇子眼神一亮,目光灼灼地嗯了一声!突然伸出手用力捏了一下白赫云的手臂,意图极明显,像是在说:一言为定!不得反悔! 白赫云憋着笑看向这个小宝贝,心道:“他若不是皇子,真想就这么抱回家里去,难怪皇后和太皇太后想抢,她们真是太识货了。”白赫云越想越没正经。 “看到你过得安宁,又有辰儿陪伴左右,我也放心了。我不在京城这几年你是如何过的,我走时你还尚未入宫。”白赫云语气犹疑不解。 穆静芙看着儿子,对白赫云道:“嗯,是发生了很多事,来日方长。不急。” “好,今天辰儿在,我们只说点喜庆好玩的事儿!好不好啊辰儿?”白赫云实在是太喜欢这小皇子,也意识到这孩子聪慧如此,确实很多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了,大人的心思染了如此无暇的珍宝,岂不是罪大恶极。 小皇子:“……”又不做声了。 这二人聊着过往,小皇子困了,就规规矩矩的躺在榻里睡去。 不觉间天色已晚,白赫云不禁惦念起儿子,穆静芙也了然,未留白赫云在静惜宫中过夜。宫城有宵禁,穆静芙拉着白赫云只说了句:“有空便来看我。” 白赫云刚出宫就见自家马车守在宫门口,旁边站着明瑞然。 一路上,白赫云盘算着:“静芙粉饰太平,这宫里没那么简单,静惜宫并无不妥,为何静芙避而不出,有辰儿相伴左右,却又为何如此阴郁谨慎?” 明瑞然问道:“静芙好吗?” “看上去无恙,但总觉着不对劲,今日已晚,回头我再去。”白赫云坚定地说道。 夜里风凉,明瑞然紧了紧白赫云的狐裘领口,揽入怀中,生怕夫人受凉:“好。” 马车行至正街,路遇一阵喧闹,白赫云推窗向外看去,遥见一家当铺门口有几人在围观,人群中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正值四月春寒之时,破衣烂衫,衣不蔽体,十分可怜。被一个像是当铺老板的男人推搡责骂,那孩子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悬着穗子的东西,看不清是何物。 白赫云叫停车夫,下车去看,国公爷自然扶着妻子一同下车,老板一看这是什么神仙贵人,整个汴京城谁人不认得武国公夫妇。顿时收了声满脸堆笑恭顺。 白赫云拉过孩子,看见他手里握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黄翡玦,心道:“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东西,何等贵重!” 武国公问那老板:“何事喧哗?” 那老板答道:“您有所不知,这小孩儿来我这里要当东西,您也看到了,他的样子怎配得上那等器物,定是偷来的,小人正想报官,您就来了,惊扰了您,还望大人恕罪。” “不是偷的,是我娘给我的!我要换五十两银子,你不肯就推我要报官吗?”这男孩突然大声答道。 什么?五十两?这黄翡玦少说也值千金,如此成色的黄翡玦,就算宫中也鲜少有见,哪是能随意偷得到的?这当铺竟然五十两还不肯? 白赫云心道:“好个黑心的当铺,欺负小孩,这老板定不是什么好人。” 那老板一时急了:“黄口小儿,信口胡说,你那是赃物,我何时与你谈过价钱?” 武国公夫妇何等人物,怎会与这等小人纠缠,不发一言,将男孩带走,到了马车前,白赫云问道:“你姓什么叫什么,为何当了?” “我叫玦儿,娘没告诉我姓什么,想给娘请郎中,换药钱。”男孩神情诚然坦荡,绝无作伪。 “玦儿……”白赫云心道:“想是这黄翡玦便是这孩子家传伴身之物了,天气寒凉,衣着瑟瑟,冷得发抖,却只想着娘亲的药钱,定然是个隐忍又贤孝的好孩子。”又问道:“家中大人呢?你这几岁娃娃怎么会出来当东西?” “我只有我娘,没有别人。娘睡着了。”小孩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分不清是急还是怕。“睡着了?你家住在哪里?”明瑞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