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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约捏着拳头,仿佛下一刻就要忍不住暴起了:“陛下不要欺人太甚!” 他不就是仗着楚棠喜欢他,才这样肆无忌惮的吗? 郁恪不为所动,诚恳地望着楚棠。 楚棠看了看他们,有些迟疑:“你可以吗?” 他怎么总觉得郁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虽然解铃还需须铃人,问题的源头在郁恪没错。 郁恪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的。” 楚棠正思考着,容约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臂,眼里水光闪烁:“你不许走。” 纵然他面对郁恪时看上去想杀人,可楚棠看着他,莫名觉得他现在挺脆弱的,一时下不定决心,道:“容约,我们以后再谈,好吗?” 容约死死盯着他。 看着他与宋越极其相似的容貌,楚棠想起他们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帮助,心里一动,拍拍他的手,放柔声音:“我还会留在郁北的,你别担心。” 他最近不接戏,能在郁北留挺长一段时间。所以容约不用担心他会跑路。 容约低头,看着楚棠的手,忽然脱力地松开了手,点头道:“好。好,你说的,我信。” 郁恪在一旁看着,竟然也没冲动地拉开容约的手,多少让楚棠相信他是真的想要好好解决这件事。楚棠临走前,对郁恪道:“你好好说话。” 容约很早之前就和他说过,说他喜欢郁恪。似乎那段时间,也是郁恪和他表白的日子。所以算起来,他们的喜欢也都一样的长久了。 真是天意弄人。 楚棠轻轻叹了口气。 郁恪笑着点头,走过来,似乎想低头亲亲他额头,楚棠皱眉,他便停止了动作,无奈道:“好,我好好说话。明天早晨要去感业寺,哥哥早些休息吧。” 两人看着楚棠离开的背影,好半晌,才一齐收回视线,望向对方。 容约面无表情道:“陛下要与臣说什么?” 他在郁恪面前,一向恪守臣子本分,礼数从未有差错,今天实在气恼得过分,什么都顾不得了,礼仪完全抛之脑后。 郁恪也不在意,他现在得意炫耀的心情大过一切,甚至还生出一丝怜悯来,皮笑rou不笑道:“不是你要与朕说什么吗?” 容约闭了闭眼,深吸口气,道:“臣记得,陛下说过,你对楚棠并无男女之情。” “骗你的。”郁恪随手拨开杨柳丝,漫不经心道,“君王的心思,怎么可以让臣子猜透?” 容约声音冰冷:“陛下在楚棠面前,和在他背后,似乎很不一样。若楚棠知道自己从小养大的君王是这个样子,想必也不会高兴到哪儿去。” 郁恪转过头,冷冷道:“我与他情投意合,哪有你插足的份?” “我与楚棠同僚十数年,陛下就这么自信,在楚棠心中,我和他的情分就那么微不足道?”容约反问道。 郁恪盯着他,忽然轻笑了一声:“那你看楚棠对你如何?他知道你的心思了吗?不对,他也许知道了,可你藏着掖着,他为了不伤情面,便装作不知道,不就足见他对你丝毫不上心了吗?” 这一下子就戳中了容约的软肋。 犹如被一支利箭插进心里,他顿时说不出话来。 是,他怯弱犹豫,明明早知自己的心思,却自以为为楚棠好,不敢说出口。可那些话烂在肚子里又怎么样,日思夜想又如何,纯粹是感动了自己,白白忍了那么久,活该不得楚棠喜欢。 活该被这个年轻的皇帝捷足先登。 容约脸色刷的苍白了,过了一会儿才镇定下来,哑声道:“陛下所言甚是。可陛下,他真的喜欢你吗?你几岁便跟在他身边,他为人純善心软,分不清怜爱与男女之情也是有的。” 郁恪哼道:“这就不劳容卿cao心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到这儿,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了。 容约道:“那臣就祝陛下与自己的老师一辈子情投意合,永远不生嫌隙。” 郁恪道:“借爱卿吉言。” 容约拱手:“臣今晚失礼,还请陛下恕罪。” “朕能体谅,”郁恪负手道,“退下吧。” 容约走后,荷花池边紧张可怕的气氛才松缓了一点点,但郁恪脸色依旧冷若冰霜。 容约和宋越的话同时在他心头响起。 “哪怕他一时鬼迷心窍喜欢你这款,可时间久了,你们的矛盾会越来越多。” “……永远不生嫌隙。” 黎原盛走过来,额头上还有些大汗涔涔:“陛下,夜里风凉,还是回去吧。” 荷花池里的荷花绽放着,在月光下显得玲珑纯洁。 郁恪看了一会儿,道:“走吧。” 楚棠是喜欢他的,他们才不会有什么嫌隙。 …… 国师府。 管家在门口候着,看到楚棠的马车停住,上前去撩起帘子,扶楚棠下来。 楚棠还是挺相信郁恪能处理好他和容约的事的,所以也没怎么担心,反而想起了遇见容约前郁恪的反常。 郁恪为什么会突然说什么像他还是像谁这样的话呢。 他问身边的管家:“陛下有没有进国师府的书阁?” 管家道:“是,今天国师回来之前,陛下进了书阁。小的见陛下执意,便没敢拦着,是小的失职。” 郁恪是皇帝,他一个管家哪能阻止郁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