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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潍津轻轻擦拭着长萧,“赵弋,你说公子们佩剑,都会为剑取好名字,我要不要也为这萧取个名字?” “公子如玉如霜,这萧物似主人,不如就叫霜华吧?”赵弋取这个名字,不仅因为如此,更因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霜华?这名字我很喜欢。”顾潍津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的心思,多半还是在这柄长萧上。 “前几日,府中的下人听到你的萧声,吵闹着要学,你可想到办法打发了她们?”顾潍津在乐曲方面的造诣,赵弋十分佩服。这凉州才子,果然名不虚传,哪怕是扮做女儿身,只要听到他的萧声,便会沉醉在那乐曲之中。 “当然啦。”顾潍津朝周围瞧了瞧,却定没人后才对赵弋开口,“我准备开个班,做起乐曲先生,先来无事的时候教教府中众人简单的乐曲。”这主意顾潍津早就想好了,既可以打发时间,又能够让府中多些乐趣,绝对是个好办法。 坐在一旁的赵弋,想到日后回府,府中的下人人人拿着一柄长萧,那种场面一定很壮观。 两人相对无语,而后又默默相视一笑。 “侯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就在这气氛绝佳的时候,管家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呼!”赵弋觉得十分郁闷,又是这个管家,总是这个管家,每当他想有所行动的时候,这个管家都会不合时宜的跑出来,他是不是成心的? “说吧!什么事?”赵弋摆着一张臭脸,看起来十分生气的样子。 赵弋的模样,顾潍津自然是看在眼里,他自然十分不解赵弋为何生气,明明刚刚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到底是在气什么呢? “咱们府外面,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给点银子打发了便是,这是也要来问我吗?”不过就是个叫花子罢了,这点事值得来打扰他和顾潍津吗?赵弋越想越生气。 “夫人...”管家有些为难,不是他不想打发了那人,只是,他也很是为难。 “你不必管他,有事慢慢跟我说。”顾潍津倒是耐着性子,“那人,是认识的人吗?” “夫人,实不相瞒,那女子奴才不认识,只是她自称、自称是侯爷的外室,如今来到侯府,想要给自己讨个公道...” “什么!?”顾潍津和赵弋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赵弋,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家中这么多妾室还不够,还要在外面养女人,顾潍津叹了口气,赵弋这个人,他不想帮了。 “你听我解释。”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赵弋根本不知道是谁。不仅不知道她是谁,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混账的事情。家中的妾室他都不看在眼里,外面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顾潍津捂住耳朵,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听”的架势,两个就这么在院中,一个拼命想要解释,一个说什么也不听,让管家立在那里,左右为难。 “侯爷,夫人,要不还是先听奴才说一句吧?”侯爷和夫人他都得罪不起,可门外的人也不能让她一直那么待在那里,若是让城中的百姓看见了,侯爷的名声可就全毁了。“要不咱们把那女子请进府中来吧,有什么事情,你们也可以当面对质清楚。”事到如今,管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行。” “不行。” 赵弋答应了,可顾潍津却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把她叫进来,咱们当面对质一下,就可以知道她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赵弋觉得莫名其妙,他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家门都不曾出去过,这突然冒出来的“外室”到底是哪来的? “那人绝不能请到府里来。”虽然说顾潍津一直都觉得赵弋是花心的性子,但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不说别的,他和赵弋成亲也没多久,这府中一直都没有主母,若是赵弋真的和她有什么,早就带回府了,又何必留在外面做个外室?“这件事有蹊跷,若是贸然把那女子请问府中,她在府里出了什么事,咱们都脱不了关系,可能还会落个谋杀的罪名。” “这么说,你是相信我了?”什么阴谋蹊跷,赵弋才不放在眼里,他在意的只有顾潍津的想法。 顾潍津摇了摇头,即便是别人耍的诡计,他也不怎么相信赵弋,毕竟府中曾经有那么多妾室,想让他就这么相信赵弋,那是不可能的。 ...赵弋感觉在这一刻,有一道雷击中了自己。他好恨,为什么自己当初为了保命留了那么多妾室在府。唉,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安乐侯府前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大家都十分好奇,这个站在侯府门前衣衫褴褛的女人到底是谁。女子在门前站了许久,未曾挪动,她在等,等侯府的管家出来,请她进门。 就在这时,侯府的门开了,走出来的不是管家,而是顾潍津。 “夫人。”就这样见到顾潍津,女子明显有些惊讶,但她很快整理好情绪,低着头,朝顾潍津问好。 “不必如此客气了。”顾潍津出来后,侯府的门便被关上了,他并没有打算让这女子入府。“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咱们还是在外面说吧,外面人多,大家都能帮你说说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顾潍津走到人群之中,刻意与那女子保持距离,在他看来,那女子极其危险,若她真是什么人派来的,保不齐就会在他面前自我了断,到时候他就成了妒忌相公纳妾因此谋害他人性命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