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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雁停不在意,继续与萧荣逗笑:“早些成亲也好,说不得明年家里就又要添丁了。” 萧荣臊红了脸,随口嘟哝:“那还不如你赶紧给二哥再生一个呢。” 萧莨闻言眉头蹙得更紧,祝雁停一怔,随即望着萧莨眉开眼笑:“这主意倒是不错。” 珩儿抬了头:“爹爹要生弟弟meimei么?好!” 萧莨低声呵了一句:“好什么好!不生!” 小孩扁了嘴,萧荣见气氛不对,暗恼自己说错了话,借口下车去透口气,把珩儿一并带下车,骑马去了。 见萧莨冷了脸,祝雁停贴过去柔声哄他:“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不生就不生呗,阿荣说笑的罢了。” “他说笑的你呢?”萧莨没好气,抬手掐住祝雁停下颚,警告他,“你若是再敢背着我吃那药,不管生出来个什么东西,我都弄死他。” 祝雁停吓了一跳,没想到萧莨的反应会这么大,连将孩子弄死这话都说出来了,正赶忙解释:“我真的是说笑的,我没想再生,也绝不会再吃那药,我保证。” 萧莨轻眯起眼,冷冷盯着他,祝雁停的眼中隐有哀求,僵持片刻,萧莨终是松了手。 “你最好说话算话。 第101章 对我好点 回京的第二日,萧莨与祝雁停低调去了南郊的沅济寺,带上珩儿一起。 他们到时天还未亮,萧莨带来的兵马直接闯入寺院,看到的只有满院的尸体,从住持到最低等的沙弥,无一幸免。 这些人的血还是热的,像是刚死不久,萧莨当即派人去搜,半个时辰后,在寺院的后山脚下,截住了匪徒,长历皇帝被他们藏在车中,正准备直接往冀州去。 祝雁停闻讯带着珩儿急匆匆地过去,将人安顿在山脚下他原本的庄子里。 萧莨亲自去审问被捉拿的活口,那几人经不住酷刑,很快招了,他们是蜀州小皇帝派来的人,收到消息先帝还在世,奉命要赶在萧莨之前,将长历皇帝接走,且他们来之前,还在路上解决了另一波来抢人的、徐氏伪朝廷的爪牙。 萧莨的亲卫过来问他要怎么处置这些人,萧莨轻眯起眼思索片刻,冷声吩咐:“将人都捆了,活着押送回蜀州,交给小皇帝和那位黄太师,什么都不用说。” 山庄里,祝雁停正紧张地盯着虞医士给长历帝施针,长历帝死而复生,情况却十分不妙,虽还有脉搏和呼吸,但心跳微弱,面色煞白如纸,皮rou僵硬萎缩,看着其实比死还不如。 两个时辰后,虞医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与祝雁停道:“郎君,陛下这状况,只怕醒过来也拖不了太久。” “……什么意思?”虽早已有准备,但真正听到这话,祝雁停依旧分外难受。 虞医士一叹道:“那假死药,正常服了几日便能醒来恢复如初,但陛下在服药之前已然毒根深种、病入膏肓,那药吃了让他身体的负担变本加厉,变成了如今活死人的模样,之后又一直用药吊着续命,没有真正死去,活不能、死不能,这两年下来,只怕分外煎熬。” 祝雁停闻言眼眶微红:“一点办法都没了么?” “要么只能跟之前一样,一直拿药吊着陛下的命,或许还能撑一段时日,一旦停药,或许很快就……,郎君想要陛下醒来,草民也只能勉力一试。” 见祝雁停面色戚哀,虞医士又劝他:“郎君,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长生不老药,是人总会有生老病死,陛下如今这状况,活着只会愈加痛苦,不如让他解脱了。”“” 祝雁停怔然片刻,直到身侧的珩儿轻声喊他:“爹爹……” 祝雁停回神,抹了一把脸,道:“先等陛下醒了再说吧。” 虞医士退去外间配药,珩儿看一眼床上的长历帝,小声问祝雁停:“爹爹,这是谁啊?” 祝雁停呐呐道:“他是你爹爹的父亲。” 珩儿眨了眨眼睛:“那他也是珩儿的祖父么?” “嗯。” “可他为什么躺着不醒?他生病了吗?” “……是爹爹不孝,害了他。” 珩儿似懂非懂,拉了拉祝雁停的手,软声安慰他:“爹爹这么难过,祖父看到了就不会生爹爹的气了。” 祝雁停闻言愈加难受,珩儿又问:“祖父还会醒么?什么时候能醒?” “……我也不知道。” “那珩儿去与他说说话。” 小孩趴去床边,叽里咕噜地与长历帝说起话,说自己叫什么、几岁了,爹爹是谁,父亲又是谁,家里还有哪些人,平日里念书学了什么、喜欢做什么、会做什么。 小孩十分有耐心,哪怕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能说上半日,祝雁停却不敢,虽然来之前,他一直与萧莨念叨要与长历帝说些什么,可真正见到了人,却只觉得汗颜,心中有愧。 他连珩儿都不如。 萧莨推门进来,走近皱着眉打量了一阵病榻上的长历帝,祝雁停敛了心神,问他:“可查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萧莨点点头,随口将外头的事情说了。 虞道子那妖道故意将长历帝还活着的消息多方透露,怕只为到处煽风点火、搅弄是非,不过前两日他在逃去西洋的海上,已被贺家的船队截住,终是交代了性命。 小皇帝和徐氏那里都想得到长历帝,无非是想以此大做文章,幸好他们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