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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夜谰已然失了智,前蹭完了侧蹭,最后干脆把猫放在榻上,整只妖压在上面,脑袋摆动得快出了残影,跟搓萝卜丝似的,哗哗擦出了火花。 “主人!别!别……”程雪疾被这急转直下的画面吓得惊声尖叫,更悲惨的是,他藏在长毛底下的某处“私密之地”也被蹭得发痛,两颗小樱桃甚至肿胀了起来…… “客官,您的鱼来……了……”这时店小二的声音救命般地从屋外响起,听见里头不太雅致的叫声,尾音攸地打了个转儿。 砰,被夜谰压在身底下的小猫于“濒死”中化回了人形,光着身子生无可恋地瘫在床上没了出气,空洞的双眼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夜谰徒然清醒,顾不上外头贴在门缝上偷听的店小二,惶恐地拍了拍他的面颊:“雪疾,雪疾!你醒醒!” “主人……”程雪疾看向飘飞的猫毛,绝望地说道:“您…给个……痛快的……吧……” “你,你听我解释……”夜谰语无伦次地组织了半天语言,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又听得门外咕咚一声,想必是偷听的店小二脑袋撞在了门上,忙趁机起身,随手用被子盖住了程雪疾。 小二正绞尽脑汁地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些,谁料房门突然开了,他哎哟一声往前一踉跄,手中端着的鱼眼看就要呼在地面上。夜谰一把夺过鱼,又用膝盖把他顶了回去,冷声呵道:“再敢偷听,割了你的耳朵!” 小二登时被吓得魂不附体,哭丧着脸连连摆手:“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客官,客官您慢用。”然后扭头夺路而逃。 夜谰冷哼,将房门关好,把鱼放在桌上,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拍了拍裹成一团的被子,态度大转弯地柔声道:“雪疾,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出来吃口鱼,啊。” 被子摇晃了一下,程雪疾慢慢钻了出来,白色的头发已然变成了黑色,眼角挂着泪花,满脸质问地小声问道:“主人,我这副样子的话,您还有没有……冲动?” “我……”夜谰突然陷入沉思,看向这位没了耳朵也没了尾巴的“黑发人族少年”,凝重地点了点头:“没冲动了,孤现在十分冷静。来,吃鱼。” “好。”程雪疾嗅着蒸鱼的芳香,警惕地拱了拱身子,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轻巧地跳到了桌子旁。刚要抬手拿筷子,一低头,赫然发觉自己并没有穿衣服,顿时双腿一软蹲了下来,惊慌失措地回头看向夜谰。 然后他看见了骇猫的一幕——刚刚还打包票说自己没冲动的主人,再度七窍流血,摇摇晃晃地栽倒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作者表面上写吸猫写得挺开心,其实私底下连一只猫都没有,而且已经100多天没有吸到同学家养的猫了…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流泪) ☆、【土坟】 在人界的第一天就这般于血光中度过。程雪疾含着悲怆的眼泪,狼吞虎咽地吃下了半条鱼,询问了一下主人,又把另外半条也吃了。最后舔舔盘子心满意足,不消半个时辰便把刚刚的“生死一念”抛之脑后,变回猫身开开心心地卧在床榻边打起了瞌睡。 夜谰则一直在打坐调息,直到次日黎明方张开双眼,看向自己青筋外暴的双手,心头微沉。 昨日他见得程雪疾的猫身后,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果然另有原因。他体内的妖气正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迅速膨胀,导致他陷入了一种危险的亢奋状态,难以自抑。 而最令他担忧的是,这种膨胀是间歇性的,并非永久的妖气增长。每当他静心打坐排除杂念时,妖气便会消退至正常,令他全然摸不着头脑。 “我怎么会得这种怪病呢……”夜谰蹙眉。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心口上的封印尚未解除,又添了新毛病。若日后遭遇强敌,可如何是好…… 等等。夜谰突然眼前一亮,心中泛起一个大胆的念头——能否借着妖气激增,一举冲破封印?! 但,一旦失败的话……夜谰低叹,默默看向身侧安静的小猫,伸手轻轻顺了顺他的后背。谁知小猫的耳朵扑棱了一下,迅速醒了过来,瞪大眼睛看向他:“主人,您如何了?” “无碍。”夜谰戳向他的耳朵:“小猫咪睡得好吗?” “嗯!”程雪疾坐起身,用后爪挠了挠发痒的耳朵,脑袋忍不住偷偷往他手上蹭了蹭,忧心忡忡地说道:“主人,您身上的血腥气好重。” 夜谰刚想冲他笑笑,岂料体内妖气再度出现乱流,忙起身道:“我出去走走,你再多休息一阵。” 程雪疾赶紧窜下了床榻,贴在他的长靴旁边怯怯地询问道:“主人,您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不了,这件事很重要……你在这里等我。”夜谰不敢看他那双可怜巴巴的模样,匆忙转身要走,岂料脚上突然一沉,小猫咪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脚面上,眸中水汪汪地布满了碎玉般的光芒,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咳咳……”夜谰险些一口血喷出三丈远,一时间有些怀疑这猫是不是敌人派来专门萌死他的。为了不让自己死于非命,夜谰迅速捞起猫放在了桌上,按着他的脑袋严肃道:“雪疾听话,等我回来。” 程雪疾默默地垂下了头:“好……” 夜谰长舒一口气,阔步上前去推房门,身后却再度传来小猫的喵声,以及一句委屈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