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徒儿,别撒娇在线阅读 - 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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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肋骨是生前被人拆的,还是死后被人拆的?”洛长歌讶然。

    楚寒淡淡道:“不逾半月,便要了百十条人命,如此大的怨气,不像是死后才被人拆的。”

    “有道理。”洛长歌道,“不过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已经这样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玩意儿弄出来,毕竟旁边就是水源,总这么放着谁知道会再出什么事。”

    洛长歌拍了拍姜绝:“咱们三人里,就数你最厉害,这种事当然是也由你来做比较合适。”

    姜绝翻了个白眼,忿忿道:“我是修为厉害又不是抬人厉害,你怎么不去?”

    “要不我来吧。”郁子溪从楚寒身后探出脑袋。

    洛长歌笑道:“那感情好啊!”

    好个屁,楚寒冷声道:“信不信我先把你踹下去?”

    洛长歌打哈哈:“我就开个玩笑。”

    “别拿他开玩笑。”楚寒扭头看向郁子溪,拿出了身为师尊的威严,“给我乖乖呆着,不要冒尖儿。”

    话毕,他便转身,想到坑沿处仔细探探情况,可刚往坑沿走了半步,就被郁子溪伸手勾住了腰间的衣带……

    楚寒看着腰间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少年,你是要当众脱我衣服吗?

    郁子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胡乱一抓,竟然抓住了他家师尊的衣带!

    郁子溪迅疾收回手,一脸懊悔的解释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师尊要……”

    楚寒挑眉:“你以为我要去拖那东西?”

    郁子溪咬着下唇,点点头。

    楚寒失笑,伸手摸了摸郁子溪的头:“为师没那么傻。”倒是你,确实挺傻的……

    郁子溪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纵然如此,楚寒往坑沿儿走的时候,郁子溪依旧是一脸担忧,目光死死粘着他。

    楚寒召出一只小符人,命令道:“下去看看。”

    小符人冲楚寒鞠了一躬,便贴着坑壁徐徐滑进了坑底,但不过片刻,就又爬了上来。

    一出坑,小符人就飞快抱住了楚寒的脚尖儿:“主人,那东西怨气太重,我一碰它,浑身都不对劲。”

    看来有灵识的符人是不能用了。

    楚寒把这只小符人召回后,又放出了两只。

    这两只比较特殊,没有灵识,没有五感,属于纯粹的死物,连死傀儡都做不成的那种死物,基本不会被怨气影响,但cao纵起来有点儿麻烦。

    楚寒并指贴唇,喃喃念了段口诀,那两只小符人便簌簌跳入坑中,大约一盏茶后,拖着那具尸骨从坑里一点一点爬了出来。

    郁子溪站在一边,紧张道:“师尊你脸色好差。”

    cao纵这种符人十分耗费精力,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楚寒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的虚汗,脸色也愈发苍白。

    “我没事。”楚寒这话说的有气无力,一听就不像没事儿。

    郁子溪眼圈儿当即就红了。

    看见郁子溪这一脸担忧又自责的表情,楚寒都忘记自己现在很累了,连忙道:“子溪乖,为师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他还没说完,郁子溪已经走到了他身后。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郁子溪每次呼出的鼻息都能扰动楚寒发丝,扰的楚寒痒痒的。

    郁子溪比楚寒高了两寸,他垂眼看着身前的楚寒,声音压的很低:“师尊这副样子,我怎会不担心呢?”

    楚寒:“……”

    郁子溪捏起楚寒的一缕发丝,喃喃道:“我不想看师尊这么累,我难受。”

    他又往前走了小半步,刻意倾身,用胸口贴着楚寒后背,委屈道:“这儿,疼。”

    楚寒:“……”我知道你是在心疼我,但你能不玩儿我头发吗?还有,能不能不要靠这么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郁子溪的动作很小,外人看来并没什么异常,他这几句话也都是凑在楚寒耳边说的,别人听不见。

    但别人听不见郁子溪的话,却能清楚的看到楚寒那忽白忽红的脸色。姜绝还以为他撑不住了,急道:“实在不行就停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洛长歌也道:“是啊阿楚,你徒儿还这么小,你要是因为抬具烂骨头被累死,留他一个人也太可怜了吧!”

    楚寒正愁一身别扭无处发泄,闻言,磨牙喝道:“洛长歌你想死我成全你!”

    ……

    一个时辰后,尸骨被运去了野郊一处荒废的义庄。

    这具尸骨怨气太重,暂时没有驱除的良策,只能先行镇压。

    为防怨气扩散,楚寒他们还在义庄外设了个法阵,只要尸骨不出义庄,便不会再有人受害。

    零零碎碎的安置完,众人便离开义庄,打道回程了。行至半路,遇见了郡守府上的一名家丁。

    家丁神情焦急,拉着郡守咬了几句耳朵后,郡守整张脸惨白的吓人。

    与此同时,郁子溪正捉着楚寒的手,一边走,一边在楚寒手心里写字玩儿。

    楚寒忍着痒让他写了几个后,问了个白天没来得及问的问题:“子溪,你跟这里的郡守是不是认识?”

    郁子溪正在楚寒手心划拉的手指倏地一顿:“认识。”

    “那你们之间……”楚寒还没问完,郁子溪就把头歪在他肩上蹭了蹭:“都是些陈年旧事,没什么好说的,就算说了,也是脏师尊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