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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配合夏晨欢,尽量让一切都像刺杀还未发生前那样,他们的日常和在王府并无太大区别。 萧皓轩在别院不用上早朝,他会陪夏晨欢用完早膳,之后去书房处理密报和政事。 夏晨欢则在卧房里静养。他身子受引产损耗,不能吹风受凉,不宜多动。因此大都半躺着看书,或是坐起来制一些药丸。 萧皓轩陪人用过午膳后又进书房忙碌,直到晚膳后才会留在夏晨欢身边。 他会和这人对弈,或着把人抱在怀里共看一本书,尽量让对方开口回应自己。 萧皓轩话虽不能算多,却已从未这么多过。 他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夏晨欢,从身体到心灵。 这一夜萧皓轩依然失眠,看着夏晨欢的睡颜直到天色泛白。 午后孙叔至书房回禀消息,萧皓轩正在看朝堂奏折的副本,顾遥每日都会派人送过来。 男人把奏折往桌上一丢,脸色暗沉,嘴角冷笑一闪而逝。 宣王和宣王妃遇刺后重伤在京郊别院休养。这个消息在事发后不足半日已传遍燕京城,当然也飞快的传向地方和邻国。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越来越相信宣王或宣王妃已经身亡。 若是轻伤,为何不回王府治疗,宣王为何不露面稳定朝局人心?若是重伤,为何皇后和皇帝不去探望?连太医都只派了两个,根本不符合逻辑。 加之皇帝这些日明显伤心过度,忧心忡忡,态度变得狂躁。一再强调宣王只是受伤,难道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皓轩和萧楚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皇长子逝世,朝中有萧楚屹坐镇不会动荡不安,但必是暗潮汹涌。 萧皓轩要的就是暗潮汹涌,其中便有沉不住气之人。虽然不一定和江离相关,但他可以趁此机会看清格局,为日后封太子和登帝位的平稳过渡埋下伏笔。 当然更重要的是…… 萧皓轩看向孙叔,冷声问,“有异常吗?” 孙叔俯首摇头,“已经监视探查了所有朝臣及其本家、姻亲,无人有异常动作,或与花间教联系,接触。” 萧皓轩暗眸不语,手指一下下敲击桌面。他也直觉买凶不是冲自己来的,也不该是朝堂中人犯下。 做什么事都讲目的,能从他的死里获利获益之人,萧皓轩想不出。 反而是夏晨欢,如果夏皇察觉到了夏晨硕和自己的联盟…… 男人脸色更冷两分,“王妃那边如何?” “没有查到燕京里有对王妃不利的迹象。夏国那边白盟主已经亲自去查,他追踪江离进了夏国,书剑盟在夏国消息比我们更灵通。” 听见“江离”两字,萧皓轩眼中一瞬现出杀意,周身气压降低,连孙叔都感到压迫。 萧皓轩没有亲自去追江离,一来他放不下夏晨欢,二来需要探查幕后之人。 但他从没打算饶过江离。死亡太简单,他要废了江离的势力,慢慢折磨他,让其生不如死。 萧皓轩一挑眉,“都埋伏好了?” 孙叔点头,“已和大燕京境内有花间教坛口的地界上的堂主、阁主都联系好了,当地官兵也会参与。等王爷下令便同时动手,一举铲除。” 书剑盟和花间教百年对立,若两派厮杀,必引得江湖腥风血雨。 不同于此,有些事由朝廷来做要合理方便许多。虽然国家极少插手江湖之事,但以官为大,朝廷自古便压制帮派。加上用刺杀皇子之名清剿,名正言顺。 而文理阁虽是江湖势力却不以武功立身,靠得是生意和信息,与皇室的关系也不是秘密。 两者一起出手,各地同时发难,打他个措手不及,一举清除花间教在大燕的势力。 萧皓轩不置可否,片刻才说,“以劝降为主,尽量把教众吸收进文理阁。” 他只想让江离再无威胁,没必要大肆屠杀。 大部分的教众都在底层,听命行事,迫于生计才加入花间教。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用良好条件相诱,便可兵不血刃,收归己用。 孙叔领命,“是,属下明白!” 萧皓轩一挥手,“去办吧”,说完起身走向主殿。 萧皓轩刚进院子就看见夏晨欢坐在廊下,他停下脚步,暗眸凝视那人。 昨日开始吴天准许夏晨欢出房走一走,只是必须穿的严实,且不能在风口。 现已进入九月,初秋。树叶泛黄飘落,秋风阵阵,冷清寂寥。偏偏是这样悲凉的季节,让人控制不了的伤春悲秋,感叹生命无常。 夏晨欢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院中落叶归根,胸口闷的难受,鼻尖隐隐发酸。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 夏晨欢不是不痛苦,他几乎每一刻都会想起那个孩子。但他没有痛苦哭泣的资格,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不止是血蛊,夏晨欢相信江离就是冲着他来的。 萧皓轩想到的夏晨欢自然也想到了,他甚至更清楚凤曼和殷家的关系。 他虽不知道夏晨瑜已经出现,但夏皇如果知晓三哥和王爷结盟,那么想杀死自己再正常不过。殷家找到江离动手也顺理成章。 失去孩子的绝望让人万念俱灰,而对凶手的恨意让人不顾一切,唯一牵制着夏晨欢的是三哥和夏国。 事发当天夏晨欢即刻让曾均和卢润溪传递消息给三哥,告诉他夏皇的心思。让夏晨硕全面防备,并将上位的计划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