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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生常谈的话时时的余音绕梁在他耳边打转,不说世间可否容得下龙阳之好,单单质子于王爷的身份就足以让他们所隔千山相离万海,难以善终。 想到这儿他有些心闷,不知两人未来会走向如何。 他抬眼看向林怀易,这王爷狭长的眼在昏暗灯火照射下像是装载了万千星河,浩瀚无垠。 他一时间失了神,忘了自己刚刚所担忧之事,刚想搜肠刮肚的在他功力较浅的甜言蜜语中捡些好话说给林怀易听,却只见这厚脸皮的狐狸又开口:“为夫可不用你担心,啊絮记得下次遇上危险只需走的远些,为夫定会将他们清扫的干干净净,跟着我,保你一世安稳。” 一听这话林絮药也不抹了,伸手提起林怀易往床上扔“大胆狐狸说的什么sao话,我今天定要为自己正名” 人到了极境也会被激发出无限能量来,这病了半年的病秧子这会儿还真将林怀易提了起来,在他愣神间将他压在了床上…… 人狐大战,孰胜孰败? ☆、第 49 章 比起将军府那闹腾的两位,薛府倒是安静了许多。 灵渠下车后,刚林怀易瞧见的影子也跟下了车。 正是阮长史家嫡长孙,灵渠收的第一位徒弟,阮桓生。 在这大半年时光里,尤其是在听闻灵渠几人合力击败那些黑衣人之后,这阮桓生像是打了鸡血般,每天风雨无阻勤勤恳恳的跟着灵渠练功。 而灵渠对这意外得来的徒弟也颇为上心,一招一式都亲自教,光阴如白驹过隙,两人竟也以师徒相称了如此久。 有时候阮桓生练习的晚了,他也就会谁在薛府,反正薛府现在客房空落,家仆也够,生活起居都不需亲自动手,比起连个衣服都要亲手洗的将军府应是舒服了不少。 只是灵渠刚住进来的时候还是对这有人伺候的日子生疏的很,时时还会保留着自己去膳房劈柴烧火,折菜做饭的习惯,倒是将那群家仆吓得半死,痛哭流涕的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被这御赐的薛将军看不上,明日就得扫地出门。 战战兢兢看着都可怜。 久了之后灵渠也就自然发现了这点,虽说有些无奈,但还是逐渐放开了手让家仆们去做那些事,这下才没再看到他们哆哆嗦嗦的样子。 这劳碌命的薛将军一直有些想回将军府睡自己那间只有一床一桌的偏房,就连这薛府的卧房中那张雕花的床看着都有些不喜欢,过于娘气了些。 而下人们更是不会与他一起赏月唠家常,所以他倒也愿意阮桓生多来这府里练习,起码能有人一起说说话。 直到有一天阮桓生练完剑后突下暴雨,电闪雷鸣彻夜不歇,外面的马匹受惊不肯上路,他就留了这弟子在府里过夜。 久而久之就逐渐演变成练习的晚了阮桓生也在薛府过夜,阮府里的人都知道,众人倒也放心灵渠,且阮桓生半年光景里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倒如今能舞出整套剑法的半个剑士,进展喜人,府里也就都同意了这事。 今日练习的就较晚。 本来阮桓生准备熄灯歇下,见灵渠收了个口信,离得有些远他听不真切,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牡丹园”三字,又看到灵渠进屋沐浴更衣,换了套平时不常穿的好衣裳出来,顿时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酸心大起,感觉像是有人今晚就要将他这个师傅抢走一般,难过了许久,最终被少年不成熟的心性战胜,硬是要跟着过来。 就算灵渠跟他解释也不愿意听,最终灵渠退一步同意他在楼下等自己。 直到马车行驶到牡丹园楼下,阮桓生才幡然醒悟,恼自己怎会如此糊涂,师父夜里去见何人去做何事与他何关?他怎会成了这副讨人厌的模样,他简直想揍一顿自己。 坐在车里等人之时他就已经又羞又恼,将自己从上到下从头到尾妈了个遍,还是不解恨,决定今后不再来薛府给师父造成麻烦。 灵渠此人心大,不过这会儿也发现这小弟子像是情绪不佳,关心的问道:“阮公子你可是有心事?” 这脑海里还在搜罗圣贤话训斥自己的弟子被他这么一问给问的愣住了:“心事?没,没有……师父叫我桓生就好。” 虽说他跟了灵渠大半年,灵渠对他也是极好,但这师父总是客气的很,一向都还是“阮公子”“阮公子”的叫,显得有些生疏。 他平时憋着不说,毕竟如何称呼应是灵渠自己的决定,本就该由着灵渠自己来,这会儿心绪被打乱,他竟将这挂念已久之事脱口而出,这么一说他更想拍死自己。 “桓生,如此甚好,我本不太好意思叫,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今后也就可以这么叫了。”灵渠露出两排大白牙笑着说。 “不太好意思?师父这是为何?”阮桓生听了他的解释倒有些好奇了起来。 “嘿,这不是你家祖父为长史,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直呼你名的话有些与礼不符……”灵渠挠挠头说,他与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易清和林怀易不同,他对这些称呼尊礼倒也颇为看重,都是当初替林易清收拾烂摊子时养出来的习惯,多年都改不掉。 不过也好,后来还用到了裕成王那儿去,一回生二回熟,给人赔礼道歉倒也都能处理得当。 那被裕成王气晕过去的老太傅对他的印象到也挺好,看到王爷吹鼻子瞪眼,看到灵渠还会稍显的和颜悦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