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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_第30章

    还要从长计议?听了林言的话,十几个队正副队正顿时哗然,不可置信的互看了一眼,又齐刷刷的看向赵成平。

    赵成平现下也顾不上跟同僚理论公平不公平的事了,当下愤愤道:“那些被掳上山的百姓生命垂危,随时可能会被匪寇折磨而死,将军这个时候还要从长计议,不怕从长计议完那些被掳上山的百姓死完了吗?那咱们那个时候再剿匪还有什么用!”

    赵成平悲愤不已,自下马威后头一回对林言心生不满,面上也带着怨愤之色,林言却依旧稳坐如山,只是到底埋在舆图上的头抬了起来,认真的看着赵成平肃声道:“说的好,本将有你这等心怀百姓的下属何愁不能干一番大事,只是在剿匪前,你告诉本将,那山地形如何?山中可有猛兽?匪寇人数多少?有多少是习武之人?武艺高强与否?有多少兵刃?可曾安排好地道或后路?”

    原先还慷慨激昂,恨不得现下就飞身上马解救百姓的赵成平听他说一句,就脸色白一分,说到最后几乎脸白如纸,半晌才呐呐道:“前来招降的贼匪头领不是带来了那些匪寇的情报吗?不止山中情形,连人数和有武艺在身的都一一点了出来,有了这些情报,我们直接杀上山不就行了?”

    直接杀上山?林言自上午被赵成平唤回官衙后头一回变了脸色,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道:“若那贼匪头领提供的情报是假的呢?你又当如何?”

    假的?赵成平自听了那汉子一番话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禁叫林言问住了,愣了一会儿才道:“属下观那贼匪头领也是个响当当的好汉,那贼匪头领不是说了吗?他是遭人陷害迫不得已上山为匪的,此次下山来招降就是为了能让殿下彻查还他清白,若他心中有鬼,又岂敢来自投罗网,不怕等咱们剿匪回来后将他们上上下下上百口人打杀了吗?”

    “还回来?”林言都叫他气笑了:“若他所说真是陷阱,你我还焉能回来?再者人不可貌相,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不是为了向那伙匪寇投诚?或是坐收鱼翁之力?他说那伙匪寇只有一百多人,若实则有三四百人呢?我等贸贸然前去剿匪,你觉得下场会如何?”

    会如何?赵成平顺着林言的话往下想了想,顿时打了个寒颤,还能如何?他们巡城卫拢共人手还不到两百,其中多有武艺稀松之人,若真碰上见过血个个膘肥体壮的三百多人的大伙匪寇,还真有可能一个都活不下来。

    想到可能有的场景,不止赵成平,其他队正副队正皆是脸色难看,其中一个姓余的副队正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辩驳道:“将军怎么就知道那贼匪头领说的是假话而不是真话呢?若是真话,我们岂不是错失了这样一个大好良机?白白让那些百姓丢了性命。”

    到底是安逸日子过久了,没见过血心性还是这般纯真,林言也不知是骂他还是呵斥他,话到嘴边转了几转,最终还是没能出口,半晌摇摇头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我等身为军人,被顺王殿下寄予厚望,又岂能将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就算侥幸这次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难不成我们都去用这种方法赌?”

    赵成平和其他队正副队正叫他问的说不出话来,脸上不复方才的激愤,渐渐有了羞愧之意,林言才语气一缓,语重心长道:“我等不过是巡城卫,按以往巡城卫的职责不过是在城中城外巡逻,捉拿闹事的百姓和不守规矩小偷小摸的恶少,即使有百般本事,万千志气,也不过消磨度日而已,如今殿下信任我等,才将剿匪这等要事交托与我们,我们岂能叫殿下失望?再者我们即便要剿匪,也要先利其器,本将观卫中军士配的刀还是从前的旧刀,虽打磨勤快,但到底不复从前的鲜亮锋利,我们真要剿匪,也得拿把好刀吧。”

    林言这一番话将十几个队正副队正说的头都快不起来,脸上羞愧之意愈浓,一副属下愚钝,全凭将军做主的模样。

    眼见将他们终于劝住了,林言稍稍松一口气,又语气和缓的安抚了他们几句,让他们这些时日勤练武艺,才让众人都退下去。

    堂上没了外人,林言顿时也不再绷着,颇为发愁的揉了揉眉心。

    他方才虽面上十分镇定,但其实在心里也恨不得现下就杀上山去将匪寇杀个干净,将百姓都救下来,只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能,若是贸然去剿匪,除了损失惨重,绝没有第二个结果。

    毕竟他的巡城卫听着人不少,足足一百多人,还都是自小学武的,但认真来说,并没有多少战斗力,一个个看着挺人高马大,实则都是纸糊的,对付对付手无寸铁不通武艺的老百姓还行,可一对上手上沾了无数血腥的匪寇,只怕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下来,几下就被砍杀了。

    只是剿匪到底还是要剿的,不过在此之前,得好好将人磨炼一番,再找顺王殿下借几个上次护送他回莫州,与他配合着砍杀了不少贼匪的宿卫,那些宿卫可个个都是见过血的,不用出招,光精气神就与这些老爷兵不一样。

    想到顺王,林言就心中一动,今日早上看那些个世家的阵仗就知道王府今日定然清闲不了,也不知过了这么大半日宴席散了没有。

    剿匪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与殿下禀告一声的,说不得以殿下的聪明才智,对他来说颇为头痛的难题叫殿下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呢?

    林言此时还没意识到,他对殿下已经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感。

    ……

    林言打马回到顺王府时,正巧遇到宴席散场,刚进到王府就撞见三三两两的世家子弟,或忧愁或兴高采烈的聚在一起往外走。

    其他世家子弟看到林言只当是王府的某个宿卫,除了惊异他的相貌让人不敢亲近多看了两眼外,大多并没放在心上。

    直到姚斌同方源相伴着走出来,看到面无表情疾步而过的林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其他世家子弟看的不明所以,心中颇为好奇,连连问姚斌是怎么了?看他一脸见鬼的神情,难不成是真撞见了鬼,还是方才那位满身煞气的少年身份有异?

    不论身边的世家子弟如何催促,姚斌就是一言不发,直到林言的身影走的远远看不见了,才一脸神秘讳若莫深的道:“你们可知方才那位少年是谁?”

    这谁能知道?不过一个少年而已,还是在这贫瘠的莫州,除了是顺王殿下的宿卫或扈从,还能是谁?总不至于是位皇子。

    众世家纷纷摇头,看着姚斌故作神秘的模样啼笑皆非,心下都觉得姚斌是哗众取宠,不过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而已。

    众世家正要摇摇头走开,就听姚斌道:“那位少年的身份可了不得,愚弟虽不知他是哪家的公子,但在小女成婚那日的婚宴上,却是在太子身边见过。”

    第47章 未雨绸缪

    在太子身边见过?欲往外走的世家听到这话顿时停住了脚步, 惊疑不定的互望了一眼, 一位面白无须个子稍矮的世家子弟不太相信的道:“这般偏远的地界儿, 怎么会出现太子身边的人, 怕是你离的太远看错了吧。”

    说不得就是看错了, 本来就在相信和不相信之间摇摆的其他世家听到这话顿时就定了心, 纷纷道:“说的是,太子殿下多贵重的身份,跟在他身边的也都是人尖儿, 怎么会来咱们这种偏远地方,依我看八成就是姚老爷看错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摇头不肯信, 姚斌也被他们说的险些以为自己真看错了, 待想了一想,还是坚定道:“我没看错, 那日虽来的人多, 我离的又远,但太子殿下这般浑身都是贵气的人我怎么会看错, 再者方才这少年就是当日站在太子身后半步的位置的, 就是他这般高,一脸煞气, 眼睛一扫盯着你直叫人身上冒寒气, 这般特殊的长相十来年也未能在贵人里见着一个, 我怎么可能认错。”

    姚斌说的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只差指天发誓百般保证了,其他世家被他这一番言论说的顿时迟疑了, 道:“若他真是太子殿下身边得力的人,又怎么会来咱们这地方?难不成是殿下厌了发配过来的?亦或者……”

    说话的人原本只是随意猜测,可说着说着顿时心中一凛,眼神也微妙起来。

    能帮族中主支打理家业的虽未必都是人精,但至少不是蠢的,哪怕如姚斌这种脑子转的慢了些的人也很快反应过来。

    若当真那位少年是被太子殿下厌了的,哪里不能发配偏偏就发配到了顺王身边,这也太巧了些,可若不是发配过来的,那岂不是太子故意派了个人到顺王身边?难不成太子和顺王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而是感情好到这般?

    想透了这一点的世家子弟顿时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对顺王越发敬畏了,甚至有不少在屏气回忆,今日在花厅时是否有言语冒犯顺王的地方,就算没有冒犯,也该想些什么法子好和顺王亲近亲近,说不得什么时候哄了顺王高兴,他哪日给在太子写的信中就顺道提了自己一嘴,到时就算不平步青云,至少也在太子面前混了个脸熟,还怕以后没有给太子效力的机会吗?

    众世家越想越心中火热,竟是这般寒冷的天气也不觉着冷了,匆匆拱手敷衍的说一句某急着赶路,改日再叙就疾步离去。

    世家们这一走,原本还十分热闹的顺王府顿时就冷清了下来,姚斌也急着回家,毕竟顺王可说了,谁先凑够了银子运送过来,谁就先拿到货品售卖,他们易州离着莫州本就不算太近,若是再不加紧赶路,只怕到到明年也摸不着东西了。

    只是姚斌到底生的太滚胖,跟在方源身后追的直气喘吁吁才没叫人落下,在下人的搀扶下爬上马车更是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方源虽因幼年落水导致体虚畏寒,但在走路这一事上却比姚斌要好的多,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早就变回气定神闲,此时正捧着女婢沏的茶慢慢吃着,待姚斌气息喘匀了才摇摇头道:“姚兄莫怪愚弟多嘴,姚兄才刚过知命之年,怎能这般放纵自己,再者现下算是为顺王殿下做事,少不得日后要劳累奔波,姚兄总不至于日后都要这般,那岂不是要处处落后于人吗?姚兄听愚弟一句,该想想法子清减一些了。”

    听到方源劝自己瘦身,姚斌顿时苦了一张脸,往后努力缩了缩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宽大了,才挺直了腰背道:“方兄说的有理,愚弟定谨记于心,回到易州就减些饭食,不会叫咱们的生意落在其他世家的后头。”

    看姚斌一脸认真,方源才欣慰的点点头,先前在花厅里的那点矛盾早不知不觉的被他抛到脑后,不由自主的说起方才那场让人惊心动魄的宴席来。

    直到现在方源还有些心惊胆战,唏嘘道:“多亏姚兄提醒,愚弟才没有误了大事,若是没有姚兄的主意,只怕这长安的区域销售权真叫别的世家买走了。”

    提到那场宴席,姚斌胖胖的脸上也心有余悸,抬起手虚擦了一把冷汗,摆摆手道:“愚弟不敢居功,也要方兄一力配合,下偌大的决心才能将长安的区域销售权买下来,只是买是买下来了,还望方兄不要忘了给愚弟的承诺便好,愚弟别的不求,只求方兄日进斗金时愚弟能跟着喝口汤就是。”

    姚斌这话说的谦虚,仿佛方源无论怎么做都绝无怨言,方源却不敢轻慢,急忙道:“姚兄放心,方某既已答应姚兄,自不会食言,只是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这么大的事方某也要问过族里才能有决断。”

    姚斌跟他商议时是立过契书的,倒不怕他真会食言,再者方家家大业大,方源看着光鲜,不知上头有多少能辖制他的人,姚斌也能理解,闻言点头道:“这也是应该,方兄只管去商议,愚弟等着就是,只是商议的时间不要太长了,毕竟不止你我一家卖新鲜东西,我们花费这么大功夫才将长安的区域销售权买到手,没的叫别人抢了先。”

    方源自然知道这个道理,闻言点点头,只说会尽快答复。

    两人你来我往说的认真,直到快出了城门姚斌才想起来一件事,急忙撩开车帘让人喊了停。

    姚家有护卫骑在马上一直跟车,听到姚斌的声音急忙凑过来听差:“老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