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万人迷在线阅读 - 第20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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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让神为他加冕。”

    ……

    两只鸽子携带着新的信笺飞出窗户,飞向不同的方向。

    苏试继续提起羽毛笔,学习拉丁文。

    他穿着女祭童的旧袍,腰上缠着的是亚麻编织绳,但还不属于塞伦祭司院的内部侍神者中的一员,而是见习女祭童。

    他住在塞伦女祭司院中,日常的主要工作是为穷人布施。这份工作并不高尚,至少对于祭司们来说是这样的——因为接触俗世被认为是不洁的。

    不过女祭院长对他颇为照拂。

    因为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隐藏在人间等待神谕的天使。

    知道这个秘密的,目前只有三个人。

    “……”

    不管女祭院长信了几分,反正带苏试来到塞伦镇的祭司少女爱丽丝对此深信不疑。

    他也由此得以女性身份,生活在女祭司院中。

    ……

    近三个月前。

    苏试因为黑太子派兵追杀,不得不离开鹿昂,他早就准备北上翡钻,因而将下一站选在鹿昂北方的城镇菲丽帕。

    但是……

    他迷路了。

    当苏试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的时候,他感到这真是一个没有GPS的绝望的世界。

    他靠野果和河水充饥,但已经在饿死的边缘。

    不过他还有一只野兔可以充饥,前提是,如果他愿意茹毛饮血的话。

    由于不会生火,他好几次在夜晚冻醒过来,为了避免自己被冻死,也为了安全,后来只在白天才睡一会儿觉。

    他试图靠“树叶生长稀疏的一方是北方”这个办法来辨明方向,穿越森林,最后不得不含泪返回河流前的那片草地。

    他听到了人声。

    “神啊,求你保佑我,脱离这恶人的网!”

    爱丽丝虔诚地祈求,但却遭到了凶狠的毒打。

    她发出惨叫,感到头昏脑涨,声音逐渐变得虚弱。

    但她又想,埃米莉已经死了,为什么她还不死呢?

    她知道她已经完了,即使她没有被强煎,等她回到祭司院,她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破败的衣裳?

    可是她这一生还不曾做过任何恶事,不应当受此惩罚,难道是神在考验她的虔诚吗?

    她在心中拼命祈祷,正如《圣书》所言:

    在他们行恶的时候,我仍要祈祷。

    她想起聆听过的圣徒故事:

    虔诚的圣女遭受魔鬼的毒打,但因为信仰最终驱逐了魔鬼,天使在她眼前显现,为她将身上的伤痕瞬间治愈。

    她在心中念道:

    “神啊,我的眼目仰望你,

    我投靠你,求你不要将我撇得孤苦。

    求你保护我脱离恶人为我设的罗网。

    愿恶人落在自己的网里,

    我却得以脱逃。”

    也许祈祷奏效了,她感到胸前男人撕扯的双手停下。

    滑落的泪水让视线重新清晰,爱丽丝看到了山坡上美丽的少女——

    金发如朝辉,肩膀白得就像油画。

    上一秒她还在虔诚地祈求神明,此刻便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苏试看着那个将祭司少女压在身下的男人。

    他干渴,并且因为饥饿而虚脱。

    现在即使是一个小孩,也许都可以把他推倒在地。

    苏试脱掉了厚重的外套,解开衬衫的系带,大开的领口从肩膀上滑下……

    他伸手在胸前握住衣襟,风在衣衫中游动。

    宽松的衣襟在起伏掠动,如同水波不断吐露洁白的胸脯。

    男人向苏试走来,目中满是yin邪之色。

    随着他的走近,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慢慢地睇向他。

    当男人最终站到金发的少年面前,那双低处的眼睛被纤长绵密的睫毛所掩盖。

    苏试伸出手,手掌滑上男人的胸膛,松开的衣襟缱绻在胸口……而他的睫毛像一片羽毛浮上来,露出海蓝色的眼睛。

    他望着男人,踮起脚尖,距离他仅一口气……又微微地转动了他的面颊。

    “……”

    男人仿佛被摄住魂魄,凝视着,等待着。

    如果魂魄可以化成烟,那一定正被少年吸入口中。

    滑落的衣衫遮掩住底下的匕首。

    而匕首已深入他的腹中。

    他低下头,死死地盯着苏试,在苏试微微一笑间,唇畔流下鲜血。

    苏试抽出匕首退开,又对着男人的唇呼出一口气,那男人便扑倒在地,伏在他脚下。

    苏试向那个女祭司走去,因饥饿而晕眩,跪倒在她面前,便握住她的手,抬首仰望她:

    “向神祈祷的是您吗,侍奉神的少女?”

    “是的,是我。”

    爱丽丝不安地哽咽道。

    她看到天使微微一笑:

    “听从神的旨意,我来到您身边……”

    他还没讲完台词,就饿得昏死过去,再度醒来。发现自己枕在柔软的大腿上,祭司少女的眼睛闪闪发亮:

    “你醒了,姐妹。”

    “……”

    ……

    透过瑰紫色的玻璃,阳光落在他美丽而圣洁的脸庞上。

    随着雄性激素减少,他的面容,比初到世界的时候,更加雌雄莫辩,也更显无暇的精致。

    在书架后,透过书箱的狭窄缝隙,一双眼睛在暗中贪婪地窥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