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恩养寺赠香
“如此说来,都是朋友了。”秦芩说着,对身后的侍卫比了个手势。 “是!”侍卫应着,从里托出一个盒子来,交给秦芩,秦芩边接过,边说:“为感谢昨夜小姐托人送衾之恩,这小小一盒安神香就送给小姐,略表秦某谢意,还请小姐务必收下。” 陶如菁见说,若要拒绝,便显得不近人情了,于是伸手接过来,放在鼻尖上嗅了一嗅,道:“这安神香可不是平常之物,香味清淡而又悠长,倒似是兰花吐蕊之香。” “小姐知之甚多,正如小姐所言,此乃从兰花花蕊中提取。”秦芩来了兴趣,及其耐心的解释着:“边境多幽谷,幽谷多兰花,举凡每年东来,兰花争相吐蕊,人入幽谷,香而清新,悠长而不腻,边境女子多喜这兰香安神。” 陶芳菲这边,正好要往外头去走走,刚好路过听秦芩所言,赶忙避到墙根。 探身再听,但闻陶如菁道:“如此说来,这可是稀罕之物,秦公子给了我这许多,还不知你可有给自己剩下的。” 秦芩笑道:“秦某从边境来,自是带足了的,小姐直管拿去试试。” “多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陶如菁复又嗅了一下,递给小菊收了。 秦芩抬头看了看天,道:“陶小姐,时候也不早了,秦某急着投奔友人,这边便辞过了。” 侍卫在后头听说,便悉数从里出来,腰际都佩戴着护身长剑。 陶芳菲见状,不禁自语道:“这么大阵仗,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 水杏在后头听着,知这陶芳菲必是好奇心起,为附和主子的心意,便道:“小姐,回头我给您打听。” 陶如菁见秦芩要走,忙从道中侧开身来,道:“秦公子请。” 秦芩又去辞了老夫人霍氏和住持方丈,这才上了马车,一路往阳都而去。 望着远远而去的车驾,陶如菁笑了笑,心中默念了几遍秦芩的名字,又道:“真有意思,果真是他的至交。” 正想得出神,陶芳菲在外头敲了敲门。 “进来。”陶如菁道。 陶芳菲这才推门而入,刚进来,便支着鼻子左右嗅了嗅,道:“jiejie,你这房中似有幽兰的芬芳?” 没等陶如菁回答,小菊便高兴的道:“前阵那位借宿的公子赠的,正是兰花粉做成的安神香。”说着,端起来凑到陶芳菲跟前,道:“这物件可稀罕着呢。” 陶芳菲接过来,闻了闻,赞道:“果真是不同寻常。”说完,又似有不解的道:“jiejie,平白无故的,人家怎么想起要送这个的。” 陶如菁答道:“夜里天寒,他有感于我‘借衾’之故。” 陶芳菲听说,嘴角一勾,又道:“jiejie,这人出手如此大方,身边又有着许多侍卫护送,只怕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了。” 此时的陶芳菲,心下对秦芩的身份已经了然,前阵水杏趁着他辞别老夫人的时机,前去窃听便已然知晓。 之所以有这一问,里头全是陶芳菲一肚子坏水在作怪。 陶如菁见她如此上心,只怕又是在动什么歪心思。 便回道:“过路之人而已,至于他是什么身份,meimei若是感兴趣问问住持方丈,只怕就都知道了。” 秦芩这边,又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总算是到了宁远侯府。 林崇见到,飞跑着进去禀告,不多时,众人都出来相迎。 影心看到来人带了些类似药草的东西,并且护之如命,便暗中打听了,知是为着调理燕含山的身子用的。于是,将听到的一一记下,寻思着要找机会去给梁念波回禀。 燕家对秦芩的到来,都是十分欢欣。 老太太拉着他在正厅叙了一回话,说道前些时日的元宵晚会,老太太便道:“你的堂哥秦拓和你的堂妹明月,可都来了的。都如你一般大,十多年前你一家随我们迁出阳都,那时你们才几岁,眼下要在外头碰到,只怕都是不相识的了。” 秦芩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附和道:“那是自然的。自从离开阳都,芩儿这还是第一次回来阳都,先前的故旧自是不能认得的。”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恩养寺中遇到的那个人来,于是便道:“对了,芩儿此番入都,借宿恩养寺,寺中有位霍姓老夫人,也同祖母奶奶这般年纪的,她因喜清净,便离家往恩养寺上去住了。” 顿了顿,又道:“这位霍老夫人据说和芩儿的祖父、祖母有些交情,祖母奶奶可也知晓这号人物。” “霍氏?和秦家有交情?”老太太想了想,一时想不起来,便道:“只怕不是官府的交情,我却是不识得这人。” 秦芩闻说,又道:“她有个孙女,名唤陶如菁的,说是含蕊meimei入阳都后新交的闺阁之友……” 未及他说完,苏氏在旁便笑了起来,道:“要说这陶家小姐,我们自是知晓的,她乃是广陵郡守府陶家的大小姐。” 说着,和老太太对望了一眼,道:“这小姐人还不错,我和你祖母奶奶还寻思着,要将她纳为山儿的侧妃。” 秦芩闻言,无不讶然的“哦”了一声,道:“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笑毕,老太太道:“咦,你是怎么又识得这陶小姐的?” 秦芩便将先前所遇所为,都和老太太和苏氏说了。 梁沉楚得知秦芩入都,也颇为兴高采烈,虽说常年不曾见到,但小时候却是一处玩惯了的。 于是,唤来随从,就要往侯府而去。 方一出门,便遇上了下朝回来的梁丞相,梁丞相黑着个脸,道:“你这又是要往哪里潇洒去?” 梁沉楚赶忙翻身下马,恭谨的施了一礼,道:“回父亲,镇远大将军之子秦芩,前儿入都了,这会子正在宁远侯府,孩儿想着毕竟是儿时旧友,这不正要去访访他。” 梁丞相听说,眉头微微蹙蹙,道:“秦翦之子?” “哎,正是他,父亲。”梁沉楚答道。 梁丞相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是该去去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