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花灯
陶如菁突然有些后悔今天跑出来了,人这么多,就算不会被挤死,也会被人踩死。 她已经做好了被人踩的准备,半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陶如菁缓缓睁开一只眼眸,悄悄的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张俊美无暇的脸庞在她的面前突然放大。 陶如菁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询问道:“怎么是你?” 燕含山唇角浅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磁性的嗓音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怎么,你不愿意看到我?” 陶如菁脸颊一红,意识到此时她还在他的怀中,忙站起身来,站起身的时候,她的手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手指在隔着轻薄的布料摸着他的脉络,察觉到他的体内的毒素依然没有消减,陶如菁心中腾升起一抹愧疚之色。 “刚刚谢谢你啊。”陶如菁收回手,微微垂眸,道了谢。 她的目光落在燕含山的衣服上,一身白色的素衣,将他的身形显得越发高挑有形,只是这身影,让她想到一个人。 陶如菁回头看了一眼方才那猜灯谜的地方,那里早已没了白衣少年的身影。 陶如菁有些讶异的看着燕含山,好奇的问道:“刚刚那个猜灯谜引起轰动的人是你?” 燕含山将手里的花灯递到陶如菁面前,唇角勾起一抹潋滟般的笑意,“猜灯谜的人是我,可是引起轰动这又从何说起?” 陶如菁看着面前的花灯,看到花灯上面画着的鸳鸯,脸颊刚刚退下的红晕又悄然爬了上来,“刚刚那么多姑娘给你喊加油,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燕含山摸着下巴,假装思索了片刻,“有吗?可是我没有看到你给我喊加油的身影啊。” 陶如菁看穿他其实是在调戏自己,有些嗔怒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不在去理会燕含山。 燕含山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明显起来,他紧跟上前,始终与陶如菁保持着一段距离,却又将她的安全护在自己有效范围内。 陶如菁看着手里的花灯,心里想到燕含山的毒素一直未解,心中有些内疚,她有些歉意的对燕含山问道:“你最近身体有没有感觉怎么样?” 燕含山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几分内疚,他轻轻抬手,拍拍她的后脑勺说道:“挺好的,放心吧。” 陶如菁有些不放心,她拉着燕含山来到一旁偏僻的角落,抬手就想拿他的胳膊过来好好诊治一下,结果却被燕含山挡了回去。 “今天是中秋佳节,我们就不要聊这些让人伤感的话题了。” 燕含山不着痕迹的抽回手,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肯定不容乐观。 陶如菁看他不让自己诊治,心中更加疑惑起来,同时也多了几分确定,他的病情不容乐观。 “今天难得你有时间出来逛街,走,我带你去些好玩的地方看看。” 陶如菁见他执意,便不再多说什么。 她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明明身形那么单薄,此时走在她的前面,却给她一种伟岸的错觉。 他颀长的身影走在最前面,为她开辟道路,陶如菁心中有一股暖流缓缓划过。 她这段时间因为月神女排舞的事情的确没有什么时间出来逛过街。 眼前看着燕含山带着她走过的地方,人越来越稀少,不免有些好奇起来,“你要带我去哪儿?” 再往前走,可要出街了。 燕含山没有说话,而是带着她来到一处河边,这边人虽然不多,但熙熙攘攘的,也还蛮热闹。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燕含山,“这里有什么?” “一会儿你看看就知道了。”燕含山卖起了关子。 他站在这里,银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挺拔的身材映衬的越发颀长,周围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引得周围那些姑娘们频频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 陶如菁心中暗自庆幸,庆幸她现在脸上带着面纱,庆幸大家没有看到她那张因为娇羞而变得脸红的脸庞。 等了一会儿,周围围聚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翘首以盼的望着河的对面,似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人越来越多,陶如菁心中越发的好奇起来。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再次询问一下燕含山时,对面的河岸上,突然一声声砰砰的响声。 陶如菁被吓了一跳,再然后就看到河对面上冒起的烟花,一浪接着一浪。 “哇!好漂亮!”陶如菁看呆了,她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看烟花了。 燕含山侧目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瞳眸里闪烁着莫名的光,陶如菁带着面纱,只能看清楚她的眼眸。 那是一双让人只一眼就能沉沦的清澈眼眸,里面闪烁着稀碎的光,让人看着很舒心。 燕含山看着看着,目光不经意的往她的头发上轻轻一瞟,就爱看到她头上带的那跟九尾簪。 陶如菁这时也注意到旁边的人向她投来的炙热目光,心中小小的紧张了几分,然后侧目看他,“怎么了?你怎么不看烟花呢?” 燕含山含着笑意道:“你比烟花更好看。” “……”陶如菁有些慌乱的撇过头,眼神四处飘着,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陶如菁甚至还能在这熙攘的人群中听到自己的那心跳如雷的心跳声。 燕含山见她害羞了,便也不再调戏她,而是专心看起了烟花。 陶如菁平复了好久,才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悄悄看了一眼燕含山,看他专心欣赏烟花时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只是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白,很是憔悴,陶如菁又一次想到了他体内的毒素,想到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可以解燕含山体内的毒素的解药,陶如菁心中不免有些自责内疚起来。 烟花还在继续,五彩斑斓的颜色照亮了半天天空。 陶如菁静静的看着燕含山,突然觉得耳边那些嘈杂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小了。 好似自从她认识燕含山以来,她从来没有从这个人身上看到过半分消极的情绪。 哪怕他在复发的时候,也会笑着安抚她,告诉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