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神与人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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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的半神缓缓朝着阿克曼蒙走来，强大的姿态和无边的压力覆压而下，就好像风暴裹住了大海中的孤舟。 红色的花海蔓延到了天尽头。 在神话的面前，原本高大稳重的金字塔却让人感觉摇摇欲坠。 “阿克曼蒙。” “最后一代万蛇之王，潘斯的后裔。” “是谁诱惑了你，又是谁在推动着你，是谁给了你这些不属于你的邪恶力量和禁忌知识？” “是肖？” “是深渊之王？” “还是其他的神明？” 神明开口便说出了阿克曼蒙的名字，也道出了他的身份。 但是很明显，神明更关注的是他背后的存在，怀疑是否有人对苏因霍尔存有其他的心思。 阿克曼蒙告诉腥红女神：“没有人。” 腥红女神：“那你制造食尸鬼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克曼蒙在神明的力量压制下，不由自主的说道：“我想要成为你们一样的存在，不受到任何约束的存在。” 腥红女神皱起了眉头：“追求的力量有很多种，但是你的这种不受到认可。” 阿克曼蒙：“是不受认可，但是我还是想要。” 话说到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腥红女神看着阿克曼蒙，也似乎隐隐确定了阿克曼蒙的背后并不是原罪邪神。 毕竟原罪邪神硬抗了鲁赫巨怪的一击，连原罪之门都给拆掉了，腥红女神不相信对方这么快能够醒过来。 “看来不论是什么时代，总有人会将自己的欲望凌驾于一切之上。” 腥红女神又看向了这座金字塔，一切的食尸鬼的诞生都源自于此。 “不论什么种族，诞生在这个世界上都有其道理，生命的出现不问其善恶，因为每一个种族对于其他种族来说，可能都是恶。” “这或许也是智慧王冠回应你誓言的理由。” “但是很可惜，我并不能够允许你们这样的存在在苏因霍尔的大地上肆虐。” “尤其是，在你这样的人掌控下。” “阿克曼蒙！” 神明念出了阿克曼蒙的名字，给予他死亡的审判。 话音落下。 红发的半神站立花海之中，垂下腰摘下了一朵血雾之杯。 捻在手中，朝着金字塔吹了一口气。 花瓣飘零。 血色的飓风贯穿天地。 在阿克曼蒙的眼中，红色的花海消失了，漫天星辰也消失了。 血色风暴席卷开来，整个坟墓金字塔连同阿克曼蒙一起被卷入其中，要将其一同碾压为齑粉。 但是在风暴生成的一瞬间，金字塔内部的另一重仪式也彻底启动。 层层光芒扩散开来，化为了一层光界。 只是风暴丝毫没有停歇，收缩着朝金字塔碾压而去。 可惜。 那依靠无数人铸造出来的金字塔，耗费了庞大超凡材料和权能者打造的仪式术阵，此刻在真正的神明面前不值一提，抵不住对方一缕吹息之力。 只是一瞬间，就看见那结界开始消融。 金字塔都开始剧烈的抖动，发出将要垮塌的声响。 阿克曼蒙似乎在垂死挣扎。 他催动了整座金字塔的力量，无数的虫子从金字塔上蔓延了下来，有的长达数十米，有的只有米粒大小。 大量的虫子散发出光芒，和金字塔的结界融合为一体， 他已经用尽了全力，但是在这神明之力面前丝毫没有作用。 最后，他只能面向血色风暴展开手。 “死亡只是开始。” “而不是结束。” 紧接着。 风暴吞噬了一切，仪式结界被暴力磨灭。 风暴将金字塔在血色的飓风之中被层层掀起，一块块巨石飞向天空。 阿克曼蒙的咒印之灵被摧毁，咒印之灵主体的银色蠕虫眨眼间化为尘埃，坍缩回到了阿克曼蒙的体内。 随之，阿克曼蒙的身躯也随之一起被淹没。 他的血rou被风暴磨灭，只剩下一副骨架。 阿克曼蒙死了。 但是腥红女神觉得很奇怪，对方好像在故意求死一样。 腥红女神挥手，停下了可怕的风暴。 无数的巨石从天空砸落，原本恢弘的金字塔此刻变成了一片乱石堆。 最后阿克曼蒙的骨架也从空中掉落，砸在了地上。 腥红女神朝着前面走去，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祂抬起头，看向了半空之中。 一扇无形的门打开了，源自于太古时代的古老法则作用于现世，汇聚于此地。 “造物法则？” “人生之梦？” 腥红女神突然回忆起了什么。 很久很久以前，原罪邪神肖似乎也曾经用过一种手法，以人生之梦作为锚点，让神术道具拥有了作为仪式核心的力量，能够隐匿于梦界深处来影响着现实世界。 阿克曼蒙的确死了，真正切切的消失了。 但是他的梦却在最后的仪式之力作用下，带着神术道具银之虫一起飞向了遥远的另一方世界。 梦界，也被称之为诸神的国度。 腥红女神皱起了眉头，祂已经可以确定了这就是肖曾经用的的手段。 “神术道具·命定的提线之偶？” “又来这一套。” 这种方法制造出来的道具，对于神明来说称不上是强大，至少在正面能力上来说，神明可以轻易摧毁其或者其衍生出来的力量。 但是却十分诡异和恶心。 因为难以消灭，难以根除，加上阿克曼蒙发下的智慧王冠誓约，更是增添了麻烦的程度。 腥红女神虽然看出了阿克曼蒙想要做些什么，但是祂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 阿克曼蒙死都死了，将自己的人生之梦和道具融合在一起，到底想要干什么？ 命定的提线之偶是肖用来复活自己的，用的是肖仆人巴罗的梦。 而阿克曼蒙自己都彻底死了，他自己变成了人生之梦，他还想要复活谁？ “不可理喻。” 腥红女神甚至能够理解肖，却不能理解阿克曼蒙。 因为肖所做的事情没有底线，但是目的是明确的。 而面前的这个家伙，祂只能用不可理喻来形容。 最后。 腥红女神捡起了阿克曼蒙的头骨，食尸鬼的诞生从智慧王冠誓约发下的一瞬间，似乎就变得难以避免。 这样的话，这东西或许以后会有用。 --------------- 阿克曼蒙的人生之梦不断往上飘。 他感觉自己一生的记忆都开始凝聚，最后化为了一个拥有着多种色彩的气泡。 黑白灰和各种其他颜色夹杂在一起，而在气泡之中，一只银色的虫子在不断的蠕动。 远方出现了动静。 一艘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巨船撕破黑暗而来，祂的移动方式很特殊，有的时候看上去很远，有的时候看上去很近。 但是最后在突然之间，抵达了这个人生之梦前。 是序列号2神圣之舟。 金色巨船上的光芒扫落而下，却没有将这个人生之梦接引上船。 这并不寻常。 发生了这样奇怪的事情，贴在船底的钢铁巨人动了起来。 作为头颅的撞角扭了扭脑袋，一点点睁开了眼睛。 看向了这个气泡。 甚至，直接看到了气泡之中阿克曼蒙还没有消散的残识。 “你的梦不纯粹，不可以进入梦幻星海。” 阿克曼蒙最后的意识还残留着，看向了那金色的大船，和船头的钢铁巨人脑袋说话。 “你是神圣之舟，接引人生之梦的大船？” “果然是真的存在的啊！” 小时候以为是童话，是故事。 到了如今却发现，一切都是真正存在的现实。 神圣之舟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阿克曼蒙：“我不求落入梦幻星海。” “我这样的人，也无法通过考验。” “与其永堕噩梦，不如留在这里。” 神圣之舟的撞角头颅却告诉他：“只有美梦是永恒的，噩梦会在岁月里逐渐消退，这是造物之神的怜悯。” “而且哪怕是噩梦，你也可以看见你过去的朋友和亲人，和他们做最后的告别，至少比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里好。” “无尽的孤独轮回，悠长的黑暗囚禁，比噩梦更可怕。” “在人间，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死去，或者大脑还差一点死亡。” “趁着你最后的意识还在，你可以选择跟我走。” “等过一会，你就彻底变成了人生之梦中的一缕影子了，到时候你就无法做出选择了，因为那个时候你是真正彻底死去了，记忆之影做出的选择在我这是不算数的。” 阿克曼蒙感觉自己已经进来梦界一会了，自己的身体现在还没有彻底被腥红女神抹去吗？ 他想，梦界的时间是不是要慢很多，或者说他现在的状态对时间的感觉变慢了。 气泡之上，阿克曼蒙的脸庞浮现了出来，看着神圣之舟。 “不用了，我还是习惯一个人。” “一个人比较自由。” “她们也可能不想见我。” 神圣之舟上的钢铁头颅看上去有些粗犷，但是说起话来却让人觉得比较和善友好。 “但是脱离了梦幻星海，没有永恒美梦的祝福，人生之梦也无法永久维持的。” “当你的执念消散，气泡也会随之破灭。” 阿克曼蒙：“我有想要做的事情，我要将它做成功。” 神圣之舟看到阿克曼蒙的梦，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很久很久以前，好像也有一个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阿克曼蒙问他：“他有什么样的执念？” 神圣之舟：“他想要复活他的主人。” 阿克曼蒙：“他做到了吗？” 神圣之舟：“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来往于梦界的时候总能够看到它，但是最近它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它是成功了，还是彻底消散了。” 阿克曼蒙问：“那个梦存在了多少年？” 神圣之舟：“从上一个纪元一直到现在。” 阿克曼蒙：“那是多久？” 神圣之舟：“我也没数，大概是两亿五千万年吧，我听妖精们说的。” 气泡里，阿克曼蒙的脸愣住了：“亿？” 阿克曼蒙又问神圣之舟：“什么样的执念值得这样的等候，他的主人又是谁呢？” 阿克曼蒙大概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 神圣之舟：“好像叫做肖。” 阿克曼蒙喊出了这个纪元人们对其的称呼：“原罪邪神。” 最后，阿克曼蒙问道：“那个梦的主人叫什么？” 神圣之舟想了一下：“叫巴罗。” 阿克曼蒙念叨着这个名字，想起了羽蛇库尔弥斯留下的壁画，那就是原罪邪神归来的场景。 看起来，巴罗最后是成功的，他那漫长到难以想象的等待也终于有了一个终结。 最后，阿克曼蒙开口说道。 “不过我不用等待那么久，因为我很快就会活过来。” 人生之梦中的神术道具·银之虫转动，带起强大的力量，其上还附着着食尸鬼一族的永恒誓约和瘟疫血咒。 “很快我就会重新降临在这个世界。” 说着说着，所有的记忆汇聚完成。 神圣之舟见状，于是便离开了这里，祂还有着更多的人生之梦需要去接引。 阿克曼蒙的意识一点点沉入了梦境之中。 在那里，他的一生似乎在重新开始。 更小时候的记忆是很模糊的，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情，是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雄伟的生命起源之山脚下，有着千年历史的城市，王宫里居住着源自于潘斯的王室血脉。 一个带着头盔的蛇人将领率领着军队杀进了王宫，告诉他的母亲，上一代万蛇之王死在了和雷霆王国的战争之中。 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母亲瑟瑟发抖惶恐的看着对方，他却在母亲的怀抱里朝着对方笑。 在那以后的日子里，他好像就再也没有真正的笑过，除了被疯狂占据理性的时刻。 接下来，他成为了万蛇之王。 有人告诉他，他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但是又有人告诉他，那个叫做暗月的将军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他很愤怒，但是真正看到那个叫暗月的人的时候，却连直视对方的勇气都没有。 那个叫暗月的人很奇怪，他给人一种不可抵抗的强大感，那并不是源自于力量，而是源自于对方体内那种难以形容的坚毅。 他心怀着理想，然后用自己的理想将其他人推进深渊，他抱着理想杀人，带着理想拯救这个国家。 有人称呼他为屠夫，也有人称呼他为英雄。 不过这一切都和阿克曼蒙无关，因为他的世界只有王宫的那几栋建筑，以那扇大门为界限。 除了压抑，这种生活似乎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有一天，母亲突然激动的对他说。 “阿克曼蒙。” “你才是真正的万蛇之王，你一定要夺回自己的一切。 第二天，母亲就死了。 暴毙而亡，他永远无法忘记那恐怖的模样。 从那以后，他不仅仅脸上没有了表情，甚至再也无法进入安眠。 他害怕自己睡着了，就和母亲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一次次的游荡在王宫之中，看着外面的世界，他想要逃出那里，但是高耸的围墙似乎成为了他不可逾越的屏障。 一个普通人的他，永远不可能逃出那些人的掌控。 他需要力量，他渴望力量。 他极度没有安全感，他极度渴望着自由，但是他似乎并不知道真正的安全感在哪里，真正的自由又在何方。 “力量，有力量才能离开这里。” “变得强大，才能不被人杀死。” “神明，为所欲为的神明一定可以拥有自由。” 厥叶、老食尸鬼、瑟罗一个又一个身影穿过他的身边，但是记忆的最后，阿克曼蒙却又恍恍惚惚的来到了王宫的大门前。 此时此刻，阿克曼蒙的人生之梦彻底和银之虫凝结在了一起。 不分彼此。 银之虫彻底圆满了，一件全新的神术道具也就此诞生，这件吞噬了大量食尸鬼又融合了阿克曼蒙自身力量的道具一瞬间攀爬上了序列号69的位置。 阿克曼蒙看着那扇门一点点的朝着前面走去。 门轰隆隆的推开，外面照射进来璀璨的光。 在阿克曼蒙看来。 那就是自由。 阿克曼蒙穿过那扇门，他的记忆投入人间。 “我成功了。” “永生、不死。” “再也不受任何束缚。” 阿克曼蒙突破自己的梦境和回忆而出，在死亡之中重生，重新降临在了现实之中。 红土领。 一处隐蔽的神堂之中供奉着银白之神的神像，数十名食尸鬼此刻正在举行着隐蔽的仪式，祈求沟通上伟大的银白之神。 “伟大的银白之神。” “请您回应我们的祈求，赐予我们……” 一遍又一遍重复，始终不肯放弃。 到了最后，一股强大的力量通过仪式降临。 仪式启动，光芒涌现。 “神，神降临了。”食尸鬼们激动万分，颂唱得更起劲了。 “银白之神啊，您的信徒就知道您一定会再次莅临这个世界。”这些看上去和蛇人差不多的怪物们狂热万分。 而在角落里，还有一些凶恶的食尸兽，此刻也一个个躁动不已。 被食尸虫占据身躯的不一定是蛇人，普通的野兽也是可以的。 突然之间。 密密麻麻的食尸虫从仪式之中浮现，覆盖住了整个银白之神的神堂，最后钻入了其中一个食尸鬼体内。 眨眼之间，这个食尸鬼就失去了意识，身体不断的抽搐。 可以看到大量的食尸虫在啃食他的血rou，但是又反馈着一种强大的力量，改造着他的身躯。 食尸虫钻入他的大脑，另一个人的记忆占据了他的脑海。 最后，食尸鬼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阿克曼蒙的模样。 阿克曼蒙睁开了眼睛，看着那些疯狂且虔诚的看着自己的食尸鬼们，为首的正是那个老食尸鬼，自己曾经的文学和历史老师。 老食尸鬼正无比震撼的看着他，大声高呼。 “阿克曼蒙陛下。” “您真的成功了，您得到了属于神明的力量。” “不，您就是神。” “您就是银白之神。” 阿克曼蒙没有说话，和往常一样。 看似。 阿克曼蒙的计划和一切都成功了。 【神术道具·银之虫】 【序列号69】 【能力1食尸之虫：渴望不死和永生的尸体会感应到银之虫的力量，诞生出食尸之虫，最后凝结成实体；部分尸体会变成食尸鬼，甚至进阶拥有智慧和超凡力量。】 【能力2瘟疫血咒：瘟疫血咒的力量源自于食尸鬼之誓，银之虫可以将此咒印赋予给其他食尸鬼，让其进阶并且拥有超凡力量。】 【能力3阿克曼蒙之梦：借助阿克曼蒙的人生之梦作为锚点，银之虫可以通过仪式的方式接受其他存在的献祭和沟通，不在局限于一定范围内；阿克曼蒙之梦会将自己的记忆投射出去，重新制造出一个拥有阿克曼蒙记忆的个体，直到这个个体死去，便会进行下一轮的投射。】 【能力4食尸鬼之誓：第二代食尸鬼之王阿克曼蒙将食尸鬼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种族，并且向智慧王冠发下了永恒的誓约，所有食尸鬼将受到此誓约束缚，也将从誓约之中获得力量，死后之灵同时也会回归于神术道具·银之虫。】 【智慧王冠誓词：食尸鬼是死亡的一族，诞生于众生向往的不死意志，源自自于众生对死亡的恐惧……食尸鬼一族源自于此意志法则，也永远受到此意志法则束缚。】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神圣之舟接引人生之梦的时候，偶然再度来到了神术道具·银之虫所在的位置。 祂于是又停了下来，观察起了阿克曼蒙的梦。 祂问对方：“你出去了吗？” 就好像曾经和巴罗的梦中投影对话一样。 在这样枯燥的任务和看不到尽头的永恒时光之中，神圣之舟的神话之灵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和梦对话。 尤其是阿克曼蒙这样，不前往梦幻星海始终停留在梦界同一个地方的梦，就更加稀奇了。 路过的时候看一看，也能够成为日常之中的闲情逸致。 阿克曼蒙的人生之梦里。 守卫森严的王宫，孩子站在高处远远眺望着外面的世界，最后只能朝着回走去。 母亲在等待着他，她非常高兴，抱着阿克曼蒙激动的小声对着他说到。 “阿克曼蒙。” “你才是真正的万蛇之王，你一定要夺回自己的一切。” 说完之后，她又补充了一句。 “而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阿克曼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只是他总觉得，自己为什么感觉听过这话好多遍。 而且每一次听到这句话，心中就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强烈的恐惧和不安，似乎即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不知道着不安和恐惧从何而来。 此时此刻，金色的光芒照射进了梦境。 原本随着记忆运转的整个世界，全部都停了下来。 一个声音随着金光落下，对着他说到。 “还在啊！” “你不是说要离开的吗？” 这个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梦境的影子，此刻看着从天空落下来的光突然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看向了四周，原本觉得一切正常的世界，此刻好像虚幻无比。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那种感觉从何而来。 “原来我还在梦里，我在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的人生之梦。” 阿克曼蒙惊觉，然后大声喊道。 “不对，我不是应该离开这里了吗？” “我将我的记忆投射了出去，我已经离开了这里。” “我应该重新在人间活过来了，我感觉到我已经活过来了。” 可惜，那只是感觉。 他依旧在梦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曾经最恐惧的曾经，困在这片黑暗的虚空里。 永无休止。 至于外面，那只是一个复制了一份阿克曼蒙记忆的食尸鬼而已。 阿克曼蒙想的挺好，将自己的记忆（人生之梦）投射出去，然后进行复活。 但是想象和现实还是有差别的，他不明白人生之梦和造物法则的核心是什么，更不明白人生之梦和记忆的区别。 神圣之舟：“记忆投射出去？” “你的人生之梦是你的人生之梦，它由记忆组成，但是并不是单纯的记忆。” “它的神秘和奥妙，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并不是将记忆投射就可以进行转生。” “因为人生之梦它诞生于造物主的意志和法则，而你的想法永远无法凌驾于造物主的法则之上。” 说到这里，神圣之舟问他。 “不过也不必担心，你不是说你有一个目的吗？” “当目的达成的那一天，你或许就能够解脱了。” “就好像巴罗一样。” 阿克曼蒙看向了梦境外面的大船：“那我要等待多久？” 神圣之舟也不知道，只能回答：“应该没有巴罗那么久吧！” 人生之梦的虚幻记忆里，阿克曼蒙的影子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他的目的是想要成神，哪怕放弃一切也在所不惜，他也的确为此放弃了所有。 但是仅仅是放弃一切，是远远不够的。 这条路的考验和艰辛，远远超过常人的想象。 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等多久。 神圣之舟没听到他的回应，便准备离开。 “我要去其他的地方了，再见。” 散发着金光的大船离开了这个坐标，前往了下一个地方。 等到祂下一次再过来看阿克曼蒙的人生之梦，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从梦境之外照射进来的金光退却。 记忆的轮回再度开始了，周围的一切重新开始动了起来。 阿克曼蒙看着记忆再度开始轮回，他要再度要重新经历一遍自己那灰暗的人生。 回过头。 是母亲那张激动的脸庞，她还在做着阿克曼蒙重新掌权的美梦。 但是阿克曼蒙却知道，自己明天看到的将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阿克曼蒙喃喃自语：“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话音刚落，他就彻底的被梦境吞噬。 他再度化为了剧情之中的一个人物，跟随着记忆里的一切随波逐流。 再也不记得这是一个梦。 他以为逃出了灰暗的人间，进入了诸神的国度，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以为自己已经获得了自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杀死自己，囚禁自己。 却没想到被关进了一个更小的笼子里面。 一个小小的气泡之中。 直到有一天，神术道具·银之虫成为神话道具，他才有可能成为从其中解脱。 只是到时候成为神话道具的究竟是哪一个他，就没有人知道了。 他的计划成功了，但是最后成功的可能又不是他。 阿克曼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死和永生，但是最后获得不死和永生的似乎又不是阿克曼蒙。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