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查凶手
“哭个什么劲,还嫌不怕将杀手引过来吗。你老老实实给我待在马车里别动,我去外面将这些人引开,你给我记住了,不想死就别掀开车帘子,否则被人发现这车里还有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娇娘,到时真把你给掳走或者直接杀了,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阎良花恶狠狠的恐吓着。 霍清渺死死抓着她衣袖:“不行,万一你跑了我死了怎么办,死你也得和我一起死。” 这个霍二小姐矫情性子又刁蛮,脑回路也很奇怪,阎良花是向来和她相处不到一起去的,此刻更是觉得头疼:“动用你的脑袋想想,他们是来杀你的么?是来杀我的!松手,我去把人引开,你不许出声,实在不行,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霍清渺吓得捂住嘴,松开了手。 阎良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今日她们同行,是自己引来的麻烦,若霍清渺真在她面前出了事回府后不好交代,而且霍清渺这个蠢货尖叫逃跑只会叫局面更加混乱,到时反倒会连累自己,与其这样还不如叫这麻烦精就躲在车里别乱动才是最好的选择。 交代清楚后,阎良花直接跳下马车,霍府侍卫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绕是如此也死了个七七八八。还有个忠心的护卫被人一道贯穿胸膛,趴在马车边,只剩最后一口力气,说着:“小姐,快跑,是北端人……” 阎良花怜悯的看着他,将他身体里插着的刀子拔了出来。 侍卫顷刻毙命,阎良花深吸一口气,“都冲我来的是吧,行,我来给他们报仇。” 刺客发现马车上下来人,纷纷涌进,把零星的几个侍卫逼成了一个圆圈。 她不屑一顾的笑:“派你们前来的人,是觉得你们全是高手呢,还是太小瞧我阎良花?” 马车里霍清渺弱弱的说:“你是他们的对手么?竟吹牛。” 阎良花觉得真头疼,“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较劲。” 霍清渺也觉得不大妥当,不说话了。 毛爷爷说过,要在战术上藐视敌人,要在战斗上重视敌人。 阎良花一一扫视过去,虽身在囹圄却仍面不改色,“既然你们杀了我霍家这么多条人命,那就用你们的命来偿还吧。想来我这个提议也算公平,诸位不会有意见。” 她手握杀死侍卫的刀,突然冲了出去。 侍卫们觉得,小姐疯了要送死。 杀手狞笑,蠢货来送命。 就在两方心思各异之际,只听一声破空之响,阎良花化身一条毒蛇,融汇到了自己的影子中,只能叫人看见几个残影,抽刀缠斗,刀刃自每一处弱点身躯划过,顷刻间便有大意者丧命。 阎良花后退两步,身上沾染鲜血,她随手擦了擦,啧了一声:“我不擅长用刀,当然,我也不擅长用剑,我擅长用匕首。老师常常说,说我不够君子。可是杀人,是不用君子出马的。” 众人惊呆了。 护卫万万没想到,将他们逼的狼狈不堪的杀手在小姐手下居然走不了一个来回。 阎良花想,当初和白不厌比斗,对方即便是放水也没放太多,她也不是吃素的。 身体里那点战斗的基因在叫嚣着,刀刃化开肌肤也只是让人越发冷静,她的耳朵十分灵敏,听见细小的破空声瞬间一扭身刀身做挡,三十多枚银针划出道道彩虹。她用力一扬刀身,这些针奔向了敌人,针上有毒,对方瞬间倒地不起。 背后有人攻击,四面皆是敌人,有人在放冷箭。 仔细想想,这不就是她目前的处境,退无可退。几次三番地攻击凌乱至极,但招招凶狠一旦中招恐怕难逃穿胸断骨的痛。 她转身回腰,下身格挡,举步回身与之硬碰硬,手心震得发麻,仍旧看准时机杀去。 八名刺客,尽数倒于地面。 唯独剩下两人或者,也被她弄成了重伤,此刻躺在地上瞬间沦为待宰的羔羊。 “人活在世什么都可以丢,唯独命丢不得,因为这玩意若丢了那就一命呜呼了。所以你们两个只要谁先说出幕后主使,我就可以叫他活着从这里离开,”阎良花笑得人畜无害,新月般的弯眉微微挑起,不紧不慢地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等下辈子投胎后才有的选了。” 阎良花说出的话口吻轻松的仿佛在闲谈,任谁也看不出她是刚刚那个举手投足间就连杀数条人命的女煞星。 但是这些杀手虽然失去反抗能力,但是显然也不是贪生怕死的,就见其中一个硬气的冷声说道:“要杀要剐随便就是了,只是可恨竟然栽在你一个小丫头的手里,但想从我们口中窥探到东西那你是做梦,但凡我喊一声疼那就是孬种。” 这杀手话一说完和同伴互相瞧了下,接着两人的嘴动了动,下一刻就有黑血从嘴角溢出,这二人也是一命呜呼在了街头。 “嘴里藏毒,真是一点新意的招数都没有。”她很嫌弃。 霍清渺从车上下来,吓得眼泪汪汪,还忍不住说:“那你怎么不知道先检查他嘴里。” 阎良花漫不经心的说:“脏。” 侍卫赶紧上前检查尸体,没有让小姐查线索的。 街道巡防营姗姗来迟,王昱是副将,今日带兵寻常街道,路遇客栈着火扑了好久,所有人的注意力分散到了大火上,就让这场刺杀有了可趁之机。 此处是个居民街道,百姓怕事,都紧闭门户不出,及其方便杀人这等事情。 王昱骂了句娘:“天子脚下,这也没多安全。” 阎良花无奈道:“你在骂你自己,你是保证安全的。”她心里琢磨,这个王昱和王子异之间的差距好像十几个白不厌那么多。 侍卫大呼一声:“找到了。” 原来是这些杀手里衣的布料,料子瞧着很特别,清一色用的竟然都是这一类布料,若是找到这种料子出自何家,说不定就能揪出幕后主使者。 当街遇到刺杀这么晦气的事情,阎良花没心思去做客,就连霍清渺也是立刻要求打道回府,并派人告知王家此时。王昱上报长官,长官上报皇帝,皇帝一下子震怒,派了好多侍卫保护霍府,并要求京兆府尹尽快查出真凶。 京兆府尹按着料子的出场地,买卖方一查,一核对,最后发现最近大量购买布料的是陈府。 就是大家想的那个陈府,陈平之的府邸。 京兆府尹登门问案:“郡主,你于陈平之有过什么恶交么?” “没。”阎良花心想,并无恶交,反而是合作者的关系。科举才弄到一半,就算是陈平之想杀自己,那也太早了。何况这个人颇为自负清高,别说杀人,就算是杀鸡也要说一句君子远庖厨。 京兆府尹没能从阎良花嘴里问出有用线索,便决定去陈府核对案情,阎良花强烈要求要跟上,她要找出想杀自己的凶手。 霍清渺作为受害者则是死死的躲在家里不出门。 霍夫人说:“这才是受害者该有的样子。” 霍清渺一时无法察觉出,母亲是在夸奖还是在…… 阎良花道:“一个护卫死前说,和北端扯上了关系,事情关乎于父亲,夫人让我出门查查吧。” 但凡和阎生扯上关系,霍夫人总是更宽和一些,于是同意。 陈府。 陈平之不在家。陈夫人正在丫环的挽扶下走过来,虽然她人瞧着依旧端庄,可是青白的脸色,还有那不住咳嗽的模样任谁都瞧得出来,这位陈夫人的身子骨是越来越差。 比起上次见面,还要糟糕。 阎良花记着那赠与残卷的情谊,起身行了一礼:“见过陈夫人。” 陈夫人也行礼:“郡主太客气了。” 有了郡主的身份,就方便在了见谁都不用行礼上。 陈夫人不愧是出身大家,即便如此不适,但举手投足间依旧稳重自持,话也说的不卑不亢,叫人一见之下就不敢轻视。 京兆府尹连忙说了今日来的目的,态度很谦和。京兆府尹的老师,就是陈平之的父亲。 陈夫人神情淡然,“刺杀?这可是件大事,要好好查查,但不该查到陈家头上。” 阎良花也觉得有问题,有人把脏水往陈家身上泼,肯定会做戏全套。 她心思转了转,含笑看向陈夫人,轻轻眨了眨眼睛,传动着隐秘的讯息:“无风不起浪,好端端的,怎么就找到你家了?” 陈夫人沉吟了片刻,忽然脸色一沉,生冷道:“你问我,我问谁,虽说你家门第显贵,父亲也是手握一方兵马的将帅,但我陈家也不是由着人撒野的地方,还请你速速离开!” 阎良花看向京兆府尹,道:“一路上你问我和陈公子有没有什么冲突,我可以回答没有,但您瞧陈夫人对我的这态度,就知道她绝不喜欢我。” 京兆府尹一脸为难,一想到上头还压着皇帝陛下,越发头痛,他委婉的问:“这……同为京中女眷,有何不喜,哪来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