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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魔障_第77章

    【天制衡, 真相浮】

    谢木佑心头一颤, 景安说的是……

    耳根的薄红还未消散, 景安就已经跟丁钰吵了起来。

    应该说是景安单方面碾压丁钰, 一个脏字不带就把她从幼儿园的行径数落到现在。

    “……驭下不严,放纵滕其波为非作歹;贪得无厌, 贪图翠鸟精魄袖手旁观小翠羽落难;推诿责任, 控制不住能力导致整个车厢的人情绪失控;诡计多端,诱骗我们到雀氏族地;蛇蝎心肠, 蒙骗族人。那几条人命暂且不说,单论你把专程来参加你婚礼的好姐妹推下火坑就足以证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你都占全了。”

    谢木佑看着他的一开一阖的薄唇,刚刚他是因为不可言说的心思而害羞, 现在却真的心跳加速了起来。

    就仿佛还在那年大殿上,这人也是这样数落欺负他的那些人。

    一张嘴毫无顾忌地为他跟别人结下了梁子,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可不会转头问他自己表现得好不好。

    谢木佑突然怔住了, 耳边是景安略带得意的声音——“我说得对不对?”

    眼前出现了往昔的一幕一幕, 他突然想,其实并没有分别。

    那人虽然不会这样问, 可每次听到自己对他说:“我想跟你一样厉害。”时不禁上扬的嘴角,可不就是和眼前若无其事求夸奖的景安重合了吗?

    “对。”谢木佑笑着看他,“景安很厉害。”

    他们在人群中旁若无人的亲昵,可景安的那番话说出来后, 有人坐不住了。

    “青钰!”族长狠狠地用用拐杖敲着地砖,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见到了滕其波却不把他抓回来?你这是为虎作伥, 是叛族!”

    谢木佑一怔,早在李晴事件中他因为被蒙蔽了天机差点放任李晴误杀了李盼,这些时日他逐渐习惯不再去推算天机,以免落入有心之人的陷阱。

    滕其波的事情他以为来到雀氏一族就能找到答案,却没想到丁钰对他们隐瞒了真相。

    滕其波不是背叛了她,而是背叛了雀氏。

    这么看来,丁钰去幼儿园应该是追着滕其波去的,却似乎跟他达成了某种协议,于是丁钰不暴露他的行踪,而滕其波也得以留在幼儿园。

    但因为滕其波被捕后逃跑,相当于单方撕毁了和丁钰的协议,导致丁钰无法回族里交差。而她和青闵的大婚在即,她又不得不回族里……

    这样一联系,所有的事情就都串了起来。谢木佑恍然大悟,他一直奇怪为什么火车上丁钰会失控,这么看来更像是滕其波的报复。

    大概是报复自己的这位盟友没有帮自己出狱。

    之前在火车上的电话里,其实吴溪还说了另一件事,就是警方本来说滕其波是可以取保候审的,但是保证人突然反悔所以滕其波继续呆在了拘留所,而那位保证人姓丁。

    他那时候也是因为这件事,觉得至少在滕其波的事情上丁钰可以信得过,却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一层瓜葛。

    “来人!把丁钰给我关到水牢里!”

    有人瞬间煞白了脸,那个叫青琉的小姑娘竟然还帮她说了话:“族长,要不等公安查出……”

    族长早已暴跳如雷,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这跟命案没有关系!这是叛族叛族!谁帮她求情的一并发落!”

    与其说青琉讨厌雀氏的族人不如说她讨厌雀氏的□□,她还想要说些什么,手中就多了一根银簪。

    她刚想抬头就听见身后的声音:“这是是丁钰给我的让我们进藏书阁的。”

    丁钰……青钰吗?青琉低头端详着银簪,看到那个“琉”字,突然明白了什么。

    如果黑龙仙君神像前她认了,怕是这枚发簪就能坐视了她通外敌的罪名。

    叛族……

    这个罪名太大,就连族长的亲孙女都要被关在水牢里,更不要说她这样父母早逝的人了。

    如果没有后面的仙君显灵,怕是在水牢的就是自己了。

    青琉终于收起了无谓的同情心,想要跟帮她的人道谢时,就见到了两个相偕的背影经过。

    “不等了?”

    “等什么?”谢木佑失笑,“你直接把人恁进水牢了。”

    “刚刚那个警察过来不是说,案情有进展吗?”景安总觉得谢七应该是好奇心非常旺盛的才对,而且一些眼神也让他觉得壳子底下的谢七应该是很活泼的。但是从他们认识开始,谢七就仿佛遇事能躲就躲,仿佛什么都不想粘带。

    “你要不要猜猜看谁是凶手?”

    “这怎么猜?”景安摊手,他们这次离案件特别远,就连死者关系都没有弄清楚,这么说出来后却被谢七否决了。

    “那是普通人的查案方式。”谢木佑摇摇头,敲了敲他的心,“你用这里试试。”

    “提示也没有?”

    其实景安是不太乐意动用心魔的能力,第一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的力量并不是件好事,第二是他对于人心的险恶已经不想再去探究了。

    真的去听他们的心声,就会发现他们想要的太多太多,贪得无厌不知悔改。

    也不知道谢木佑看不看出景安的情绪,但是他没有再提心魔的事,而是让他将灵力运用在耳朵上。

    景安照着他说的做,就听见了远处警察在和族长交涉。

    “他们说,稚舞的死嫌疑最大的丁钰,而族长坚持要用族规处置。”

    “但是其他几个人的死亡,嫌疑最大的是——”

    突然间,景安的耳朵被捂上了,后面的警察的话就听不清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谢七。

    谢七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儿:“你猜猜嫌疑最大的是?”

    “我认识?”

    “我们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