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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下面一片此起彼伏的讨论之声,声音都压的低,听不见细节,但是似乎每个人都在讨论一样。弄的舸笛有些愣怔,心说这难道不是故事的正常走向吗? 只不过等到说书人说这二人立志在江湖开宗立派,聚集杀手,打算创立个杀手会的时候,舸笛没忍住悄悄凑过去问了姜逸北一句,“能听到三叔展安吗?” 三叔展安皆是九渊门旧人。 姜逸北正在往嘴里扔点心,闻言一笑,凑过来道,“这茶楼说书有两班人,这位年老的,你就听个趣儿就行了。” 舸笛一头雾水的退回来。 这时的故事已经发展到杀手组织规模渐大,那前门主甚至打算迎娶青梅竹马,信誓旦旦说我的一切皆有你的一半,只除了我这条命这个人,因为它完完整整都是你的。 舸笛:………… 鸡皮疙瘩今儿是消不下去了。 姜逸北倒在旁边笑起来,凑近了舸笛小声道,“他倒是个会哄人的。” 舸笛抹了鸡皮疙瘩亦小声回道,“这就叫会哄人了?” 姜逸北笑着道:“你觉得不算?” 舸笛:“…………” 姜逸北,“你这样正经很难哄到姑娘的。” 两个人像是夫子座下咬耳朵的学子。 这时的故事已经转了方向,杀手组织渐渐壮大,二人起了嫌隙。利字当头,欲壑难填,两个人一起经营总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吵起来伤了和气,积小怨成大仇。此时九渊门已成,却又分成了东西二部,说是前门主管理东九渊门,而青梅竹马管理西九渊门,任副门主。 舸笛:“噗!!……咳……咳咳!!” 舸笛一口热茶呛住,咳了个死去活来。姜逸北吓了一大跳,慌忙伸出手来帮人顺背,连带着向看过来的其它人道,“对不住对不住,那个,先生接着讲。” 那老人眉头皱着,明显的不悦。但是看着姜逸北在打圆场,也不好发作出来,只好清咳了两声,才接着说下去。 而舸笛一边忍着咳一边扒着姜逸北的袖子,“咳……那什么,我没记错的话,唐三叔他……” 姜逸北手指压在舸笛唇上,语气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调笑,“嘘——小声点儿。” 舸笛:“…………” 他没记错的话,唐三叔就是西九渊门的前副门主! 合着他还差点兼任了九渊门的门主夫人吗?! 姜逸北帮人顺着背,“我都说了听个趣儿,你看你认真的。” 舸笛突然后怕起来,拽着人道,“你当初听人说舸笛,是怎么说的?” 第25章 他要走了 说书先生这个行当全在嘴皮子上面讨活路,早年的说书先生还在说些古话本,大多是文人写下的传奇,再被他们改编过来的。但来来去去的讲,人们总会腻味的,留不住客。所以这些人便拿着现今江湖事做底,加以修饰。 只不过这修饰的确实过了些,一开始舸笛只当那个青梅竹马是个出尘绝艳的女子来着,谁知道突然佳人没了就罢了,反而要换上唐三叔的脸。 ………… 这份惊吓真是轻易形容不出来,那一口茶呛得都是轻的。 此时舸笛抓着姜逸北追问那人嘴里的自己的故事,却又突然心中一动,松开手改口道,“还是别告诉我了!让……让他,让他有尊严的多活两天吧。” 姜逸北失笑,“也不至于就惊讶成这样的。来来来,喝口茶压压惊,糕饼吃吗?” 那边的老先生已经接着开腔了,说是前门主与唐三叔二人嫌隙已生,可又旧情难摒,双方纠纠葛葛牵牵扯扯的,东西九渊门也就这么僵持了几年之久。 但人心这个东西,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喜新厌旧的。前任门主在三年之后娶了妻生了子,副门主自是心灰意冷,孤独饮酒了一夜。 舸笛:………… 舸笛默默把手上的茶杯放下了,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再呛着。 反观姜逸北,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完全看不出这老先生是说的是和他息息相关的人。 之后那两人的翻脸也是在情理之中,副门主情伤难愈,终有一日不堪忍受背叛,带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屠了前门主满门,然后离开九渊门远走天涯。而九渊门也因此败落了一段时间,直到新门主上任。 舸笛听到这里倒是不知怎的,注意力有些跑偏,似乎整个人凝滞了一瞬。 那老先生最后吟诗一首,以做定场。末了虽不见四座叫好,但在场众位恐怕都是好好满足了一下自己听趣儿的乐子了。毕竟谁不爱听八卦呢,哪怕知道它有可能是假的,也不妨碍人们津津乐道。 舸笛和姜逸北在这茶楼消磨了大半日的时光。舸笛出茶楼的时候只觉得脚下虚浮,再加上眼盲,出门差点没被门槛绊着。之前遇到舸轻舟的事儿被唐三叔的爱恨情仇一搅和,彻底没影儿了。 此时天色也不早,姜逸北带着舸笛去吃了些主食垫胃。舸笛之前听那故事的时候,心中就有些想问的,一直搁在心里,等到了饭桌上,方才问出来,“唐三叔他……” “他不好男子。”姜逸北之前就见这瞎子欲言又止,现在听他终于开口,不等人说完就笑着把话接上了,“真不是我诋毁,他那长相,好男子就真孤独终老了。” 舸笛立刻道,“不是这个,我是想问,唐三叔果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