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舸笛便让晏师穿上衣服,帮忙把碗收拾出去,然后蓉蓉便进来给姜逸北换药。 蓉蓉虽说是个姑娘,也似乎没什么男女有别的概念,直接上手解了姜逸北衣服,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姜逸北:………… 姜逸北觉得心情很微妙, 当着舸笛的面被一个妹子扒衣服了。而且人生头一次遇到姑娘下手扒衣服这么从容冷静的。 自己默默调整了一下,才开口和舸笛说话, “那你现在要如何,还是回天架山将阁主之位拿回来?” “倒是不急, ”舸笛随意地道, “先陪你把伤养了。” 姜逸北笑了笑, 倒也没把这话拆开得寸进尺, 放在心里开心就行了。 舸笛坐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 便不在这里扰姜逸北了, 嘱咐让他歇着, 自己就!先出去了。 姜逸北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也睡不着,反而躺着无聊,想起来之前梦到的几个碎片来。 肯定不是什么美梦的,那些阴沟里的日子。 他躺了一会儿便不想一个人在这待着了,撑起身体从床上下来了,想要出去走走。 虽说他现在的伤口不适合走动,但是架不住这人犟而且还能忍疼。居然一个人就撑着去把门给拉开了。 这屋子外是小院,小院里晾晒着各种药草,导致空气里都是一股草木的味道。边上还摆着些石磨背篓之类的东西。 姜逸北四周扫了一眼,瞧见一个小凳子,估计是分拣药草的人坐过了的,就摸过去在小凳子上坐着了。 此时还早,阳光不算毒,撒在身上还挺舒服的。他仰着头闭着眼睛晒太阳,懒散得像是哪家跑出来的大肥猫,就差转身舔舔毛了。 被三叔带出九渊门之前的事,都不想回忆起了。 现在多好。 今天药铺没开门,蓉蓉姑娘在另一个房间配药,便拉了舸笛帮忙。 其实也没什么好帮的,蓉蓉就想拐弯抹角地拉着舸笛问一问柳倚春过得好不好。可是她已经把自己养成了个泼妇脾气,叫“笛子哥哥”这种软软的称呼都救不回来。 所以她愣是把人抓过来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变成了舸笛和煦的说闲散话,她时不时接两句。 中途少了一味药,舸笛便帮忙出门到院子里来取。 此时姜逸北无声无息地待在那儿晒太阳。听到声音,一转头便看着一间门拉开,舸笛从里面走出来。 姜逸北也不做声,就那么看着。 等到舸笛走得离自己近了,突然小孩儿似的一伸腿,直接绊得舸笛趔趄了好几步,差点直接扑地上。 舸笛:?!! 姜逸北就在旁边没心没肺地笑。 舸笛:“你!…………” 又想训这人到底几岁了,又想问他一个伤患怎么跑院子里来了。结果两个问题卡一起,愣是不知道先说哪个。 姜逸北笑着抢白道,“屋子里太闷,我晒一晒。你接着去忙你的~” 舸笛:“…………” 舸笛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嘴边上的话吞了。改口道,“早点进去,日头到午时就毒了——罢了,我一会儿来扶你进去,你先晒着。” 姜逸北没皮没脸地道,“那,多谢相公。” “…………”舸笛都纠累了,破罐子破摔道,“不谢!” 之后几人又在这小镇子上逗留了许久,主要是姜逸北的伤实在是不适合活动,只能先养一段时间。 所幸一直都还安全。姜逸北和舸笛始终没曾出门露面,倒是晏师经常被舸笛派出去跟着蓉蓉,帮忙提菜采药什么的。 因而镇子上都传蓉蓉养了个野男人。蓉蓉也没往心里去,反而觉得正好掩盖了这几日她买菜份量突然变多的事。 饭菜是舸笛做的,舸笛有试过命令晏师下厨。他倒是真下厨了,就是做出来的东西,嗯,有些危及生命。 也不知是那位第七代阁主没考虑过下厨的功能,还是晏师本就不擅此事。 当然,此时最可怜的可能要是姜逸北。 他原本就是个每天只要等吃的,也没往厨房那块儿走过,结果吃上舸笛的饭菜好久了都不知道。 还是某一天,姜逸北觉得那蛋花汤咸了,开口提了一嘴。 结果舸笛在旁边道,“我下次注意。” 姜逸北:??? 姜逸北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再看了一眼舸笛。心里五味杂陈,虽说一直记着这茬,却没想到好不容易吃上却压根不是专门做给自己吃的。 但是姜逸北嘛,脸皮厚,心大。 也就五味杂陈了那么一下下。然后喝了一口汤,面不改色地改口就夸,“好喝。” 蓉蓉:“…………要脸么?” 姜逸北:“优先要媳妇儿。” 蓉蓉:?!!! 舸笛已经习惯了“媳妇儿”“相公”这一套了,面不改色地往嘴里喂了一筷子土豆丝。 晏师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在命令的时候他看起来都像在发呆,这时就是坐在饭桌上发呆。 不过蓉蓉还是每次都买了他那份的饭菜。 姜逸北原本是个专心养伤的,别想让他帮忙干点正事,就是个酱油瓶倒他面前了,也别指望他能扶一把。 结果这天吃了饭破天荒地要帮忙洗碗,不过舸笛没让,让他回去躺着。 姜逸北不去,就在舸笛洗碗的时候跟着捣乱,惹得舸笛烦不甚烦,也顾不上这位是个伤患了,拉着他的手给按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