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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变成豪门寡夫_第32章

    过了片刻,顾芳倪从外边进来,手上拿了一堆衣服,男装,径直往姜羡的方向走。

    她步伐快,几步就走到姜羡面前,姜羡匆忙站起来,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但他决定先开口,跟她打招呼:“那个……”

    那个之后又卡壳了,他过了一会笑了笑,问她:“这个是什么?”

    顾芳倪没好气地把手头的衣服都扔给他,边扔边跟他说:“都给我接好,下次再玩失踪,女装就逃不掉了。”

    “不会了不会了。”姜羡接过衣服来看,都是些中世纪的烦冗男装,合他的身材,显然是特意出去租来的。

    很少有人能对姜羡这么好,他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在心里斟酌感谢的措辞,顾芳倪大大咧咧摆手,豪爽极了,跟他说:“我也有错,开始没跟你商量,咱们半斤八两,这事谁也不准提了。衣服快去换好,不行我再给你去换。”

    顾芳倪就是个急性子,心肠不坏,明是非讲道理,做事有时急急燥燥会发火,但之后也能拉得下脸来道歉,对待人也真心实意,是以身边朋友众多。

    月亮剧社曾经也有段辉煌的时光,早年间一直都是学校十佳社团,一把手出门都把腰杆子挺得笔直,代表学校出去进行交流,捧回来大大小小无奖项无数,后来逐渐没落,学校的社团奖金也再分不到它手上,但因为剧社传统,迎新和期末大戏必不可少,是以这次顾芳倪只好出去找外援。

    柳予远就是她找回来的外援和赞助,是以也算是他们剧社的一份子。

    忙到下午四点,一些前期工作基本已经准备完毕,顾芳倪组织大家一起出去聚餐,加上帮忙的一共十人,正巧可以凑成一桌。

    姜羡因着是剧社二把手,得和顾芳倪一同挨着坐,柳予远坐在他正前边,隔了一桌的距离。

    饭吃到一半,姜羡由于喝了太多饮料,起身去上厕所。

    顾芳倪包的房间在最末端,厕所又在另一边最尽头,沿途走廊坏了几盏灯,忽明又忽暗,加之很少有人出现,弄得气氛有些诡谲。

    姜羡走到一半时,瞧着前边男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他停下来仔细看,正巧背影也转过身,姜羡立即便认出他是谁。

    他弄得比之前还要憔悴不少,明明才一天不见,好似已经多灾多难地过了好些年,衣服也是昨天未换的,头发乱着,模样狼狈。

    姜羡止住步子,不敢上前。

    手机找回来之后他就和李达通了电话,对方是家中突生变故才急急忙忙回家去,但他又厌倦宋端无止境的纠缠,前天在酒吧闹事的其实也是他,便顺便跟他说了狠话,并断绝了关系。

    宋端有祖传的精神病,易躁易怒且又多疑,即便是和李达分手,但私心上不能接受这一点,依旧把他当做自己的所有物看待。

    李达在电话里跟姜羡说,让他这几天小心宋端,最好和别人一起走,怕他会做出些事情来。

    这不就来了。

    宋端见他来了,扬手对他笑了笑,招呼他过去,喊道:“你过来一下。”

    姜羡站定隔空喊话:“怎么了?”

    “你过来。”

    宋端坚持要他过去,并且声音响了不少,走廊这些地本来就能放大声音,旁边包间里有人探出头,喊:“别叫了。”

    抗议态度不错,但宋端一秒变了脸色,骂骂咧咧地同他吵了好多句,吵到最后姜羡有些受不住,悄悄回去包间。

    顾芳睨这时又在侃大山,看到姜羡有些意外,啃着鸡腿问:“上这么快。”

    “嗯。”姜羡坐下来戳碗里的菜,有些兴趣缺缺。

    柳予远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姜羡去时脸上还笑得开心,刚才玩high了,一群人都在玩游戏,姜羡输了一回,还承诺回来时给大家唱歌。

    看他样子都快忘了。

    柳予远给闫剑使眼色,闫剑也在盯着姜羡看,一下反应过来,率先拍手起哄,让姜羡来一首。

    姜羡连忙坐正,注意力暂时从糟心事中回来。

    他吓死了,唱什么好来着,姜羡五音不太全,约莫着只生齐了三音,平时又鲜少唱歌,唱的最好的,也就只有那首……

    也就只有那首了。

    只有那首了。

    姜羡高中就读的是鼎铭国际中学,是临东市和哈国共同设立的国际学校,为求国际化,学校特意找大师定制了一首用中哈双语演唱的校歌,别说旋律还不错,追的上时代潮流。

    这首校歌是每位鼎铭学子的必备战歌,一旦有学校之间的比赛,它定是需要被拖出来遛一遛,当时还有不少演唱比赛,姜羡嗓音好,而这首歌旋律简单,他竟是得了个第一名。

    吓死他了。

    姜羡这会儿不要脸地唱了起来,纯粹唱的是哈语部分,应该没人能够记住。

    “你唱的是什么鸟语,这什么歌啊?”顾芳睨听完后皱眉,“一句话也听不懂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才多艺了。”

    “校歌校歌。”姜羡有些不好意思,“唱的比较多所以熟练点。”

    “你们学校还玩这玩意啊,”顾芳倪啧了一声,问他,“你们那不是盐城吗,这么先进了?”

    盐城姜羡是知道的。

    “有,有支教的过来,他们教的。”姜羡犯了大忌,没留意贾源的家境便开干,只得用另一个谎言去弥补,却愈加慌乱。他匆忙间去看柳予远,见他用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眼神好似能够剥了姜羡的衣服,让他一时无处遁形,便将身子低矮,低着头默默喝汤。

    他为什么要喝汤啊。

    这是姜羡接下来十几分钟里无比懊恼的一件事,他本就憋得不行,这种流水的东西喝下去,不过片刻便弄得他愈发难受。

    想上厕所。

    不敢去。

    许是他东蹭西蹭的动作有些明显,正对面的柳予远问他:“怎么了?”

    “我想上厕所。”姜羡飞快说了一句,声音咕噜响,没人能够听清。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