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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阿葵与渡鸦阿渡_第11章

    夹着翅膀里面越钻越深的雏鸟,想不明白的阿葵一脸懵的趴卧在鸟巢里面。

    第8章 恻隐

    在那片原始林子里面叫了半天,也还是没有亲鸟出来,没鸟搭理它,更没鸟出来认领鸟窝与这只雏鸟。

    卖力喊了好一会的葵花鹦鹉只感觉口干舌燥,本来就哑的声音现在已经和破锣差不多了。

    从头到尾没鸟搭理的阿葵简直就要怀疑,它翅膀低下颤巍巍的那只小东西是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爹没妈吗?

    不死心的葵花鹦鹉伸头叼了几条落在地上的树枝,把上面还带着的新发嫩芽扭下来吃掉,虽然不解渴权当是润润嗓子,然后挺胸抬起鼓起噻囊又继续叫嚷起来。

    这一次它的运气总算不那么背了,几声之后有一只黑背白肚的山喜鹊闻声飞了过来。

    那只山喜鹊落到了阿葵头顶的杉树枝上,居高临下的往阿葵趴卧的破鸟巢中看了好几眼才说道:“嘻嘻,真的是葵叔,刚才在那边听到你的声音时,鸟还有些不敢相信。”

    葵花鹦鹉闻言抬起头,也看见了立在枝头上的那只山喜鹊。

    发现是熟鸟后立即说道:“小山,你来的正好,葵要是没记错你是住在这片林子里的吧,快帮葵看看这个窝,还有这只雏鸟是谁家的。”

    说着葵花鹦鹉就侧着身子把翅膀举了起来,将原本盖在里面的那只没毛的雏鸟露了出来。

    再度失去温暖暴露在冷风里的雏鸟明显非常的惶恐,闭着眼睛努力的抬起沉重的小脑袋,张开带着嫩黄的小嘴,凄惨的叫了起来。

    为了不让雏鸟受冻,阿葵只是抬了一下子,确定脑袋上的山喜鹊能看清楚后,立即又把翅膀落下,重新将那只雏鸟包回到翅膀里。

    回到阿葵翅膀里的幼鸟大概是被它刚才的动作给吓到了,也不叫了也不闹了,而是用它还很软的,带着黄边的鸟嘴一口叼住了阿葵翅膀内侧的羽毛,说什么都不肯松口。

    阿葵哄了几声,那只雏鸟却还是咬着它的羽毛不放,说实话这小东西现在也就和乒乓球差不多大小,鸟嘴根本没力气,阿葵如果想要把羽毛从那只雏鸟的口中□□其实还是很容易。

    但阿葵怕硬拽会伤到小鸟,最后干脆也不管了,它爱叼就叼着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这只雏鸟的双亲找出来。

    山喜鹊的眼神很好,在阿葵抬起翅膀的时候它就已经把那只小东西看了个一清二楚。

    就在阿葵刚刚放弃把羽毛从雏鸟口中拉出来这个念头的时候,就听头顶的山喜鹊喳喳了几声说道:“葵叔,如果是这只小东西的话,那你就不用等它的父母了,我估计大约是等不到的。”

    “为什么?不会是这只雏鸟的双亲出什么事了吧?”

    这是阿葵最先想到的理由,也是野外的弃巢弃仔最常见的理由。

    “喳喳,不是的,那对渡鸦夫妇都好得很,它们只是不想要这只雏鸟,所以就主动弃巢了。”

    “你说那对夫妇是主动放弃巢xue和幼鸟的?”

    也不怪阿葵会惊讶,鸟类一根筋思维的后果就是它们的野性本能都很强,在育雏期被各种激素和遗传物质控制的鸟爸鸟妈们几乎就是育儿机器。

    它们会不辞辛劳的每天来回十几甚至是几十次,上天下海、捕鱼除虫,捕猎、捕猎在捕猎哪怕自己累到麻木,也要喂饱巢xue里面张着大嘴嗷嗷待哺的雏鸟们。

    小鸟们每长大一点,它们的父母几乎就要掉下去相同的体重,一个育雏期下来,鸟爸鸟妈最少也得脱层皮。

    这样的亲鸟想让它们主动弃巢,难度真的很大,至少阿葵活的这三十多年里,除非是刚刚结对啥都不会的新手夫妇,否则很少有鸟会这么做。

    “那对亲鸟是才出窝没多久的新婚夫妇?”

    “当然不是,那对渡鸦夫妇已经结对好几年,小鸟都不知道养出几窝了。”

    “那为什么会弃养,这小鸟我看了,不像是身体有毛病养不活的。”

    丑是丑了点,瘦也是真瘦,但骨架大骨骼粗壮,一看就知道是好养活的。

    听到阿葵的问话,那只山喜鹊歪着头回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住的离这边挺远,具体的事情也不大知晓。只是之前隐约听小麻雀它们说了一嘴,说是渡鸦一窝本来应该是多蛋多仔的,但是那对渡鸦夫妇的这一窝不知道为什么却只生了一枚蛋。那枚蛋个头很大,孵出来的雏鸟块头要比普通的渡鸦幼崽大了至少三分之一,那对渡鸦夫妇怀疑这只雏鸟可能不是它们的,商量之后就搬走了,鸟巢也不要了。”

    “莫不是鸠占鹊巢?这小东西不会是杜鹃的幼崽吧?”

    鸟类里面的确会有一些父母习惯偷jian耍滑,把自己的鸟蛋产在别的鸟的巢xue中,让别的鸟替自己抚育幼鸟,杜鹃就是其中的代表。

    但是也不应该呀,生活在它们这片区域并且有寄巢习惯的杜鹃鸟体型和渡鸦比起来都会差上不少,鸟蛋的形状外观什么的和渡鸦的蛋比起来也要差上很多。

    在加上渡鸦这种鸟是出了名的聪明凶悍,那是鹰隼不惧,所以敢去招惹它们的杜鹃可是不多见。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对渡鸦夫妇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知道它们搬到哪里去了吗?”

    “就后山的山顶,那里有一处山林是属于渡鸦家族的,这对夫妇原本就是那个家族的成员,现在就又搬回去了。葵叔,你不会是想带着这只雏鸟去找那对渡鸦夫妇吧?没用的,渡鸦的倔脾气是鸟都知道,它们一旦认定的事情,那是死不悔改的。”

    这一点山喜鹊说的是一点都没错,渡鸦的倔脾气与它们的聪明一样名扬生物界。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渡鸦的聪明与它们的倔脾气却又是密不可分的。

    没有这种近乎于死心眼的倔强,渡鸦们就不可能记住那么多它们认为对它们有用的事情,并且一代一代的将这些事情作为经验,传递给下一辈的小渡鸦们。

    曾经有人类做过实验,让带着特殊面孔面具的人类用网兜捕捉一只渡鸦群中的渡鸦,然后在将它放走。

    五年之后当实验人员再度带着那张面孔面具出现在那处渡鸦群的群居处时,那处渡鸦群众几乎所有的渡鸦,尤其是年轻的渡鸦们对面具人的反应相当激烈,警报警戒的叫声充斥了整个族群。

    这充分了证明了,渡鸦拥有非常出色的记忆力、集体性和学习能力。

    阿葵知道想要劝一对认为自己被骗的渡鸦夫妇重新认回这只雏鸟,那难度不亚于教导麻雀说人言,基本上就等同于是不可能的事情。

    趴在破鸟窝里的阿葵突然感觉事情可能有些超出了它之前的预期,如果找不回亲鸟,那它翅膀低下的这一只雏鸟要怎么办?

    独自将它留在这里的话,估计用不上几个小时,这只小生命就很有可能会失去气息。

    微微的展开翅膀,阿葵对着里面的那只雏鸟愣神,而雏鸟好似也察觉了阿葵的视线,小心翼翼的向着它张开嘴,那是幼鸟乞食的动作。

    看得出来这只刚破壳没多久的幼鸟应该是从来都没得到过周到的照顾,它那紧贴着骨架充满褶皱的皮肤就是它长时间没有正常进食的证明。

    阿葵之前见到的那些雏鸟,不论是在哪个阶段都无一例外的受到主人或者双亲的精心照料,那rou嘟嘟肥嫩嫩的样子又萌又可爱,全然不是这种丑丑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