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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他来做一个实验。” 一真说道,他看着那少年,说道 “清光,你来说吧。” 那少年抬起眼睛胆怯的看了一眼众人,似乎很是怕生。只是又在一真的鼓励之下,才开口小声了他的身世来历。 原来是彤云山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找人去山林之中做事,种药草或者养一些入药的虫兽,他的说法是因为药草有毒,虫兽也会攻击人家了,因此便在山林之中养育又雇佣人去,有长期的,也有短期的,他原本是家里面贫穷,才跟着他的父亲进山去种药草来维持生计,但是他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的药草,还有一些其它的,说不上名字的各种虫子动物,那些毒虫会被放进一个坛子里养,所谓的养,就是让虫子互相弑杀,是在养蛊,但是庄主说是为了研究一种药,于是都信了这是一种药。 他很害怕想要出去,但是因为相信大人和庄主,于是也没有真的逃跑,某一天他的父亲领着他去了山林里最大的那个吊屋,见到了庄主,说是要让他来试一种药,来看一看对少年人有什么效果,他本来还以为真的是什么新研制的药,本着对庄主的信任,毫无任何抵抗就吃了,但是当药吃下去,五脏六腑都被毒害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吃的是一枚毒药。 可是他没有死,而是活了下来,因为留梦山庄的庄主,给他吃了另外一种药。 让他死,再让他活,所实验的,就是这种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药。 他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父亲很高兴,所有人都很高兴这种药竟然真的存在。 只有他自己感到很不对劲,他感觉自己很冷很冷,可是没有人觉得他已经被害死了,所有人都觉得他复活是一件好事,他说自己很冷,都安慰他说只是一点副作用而已。 渐渐的他也被说服自己还活着,同常人无疑。 直到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到来。 那个地方十分隐蔽,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一般不会有晒到太阳的时间,只出了一个暴露日光之下的湖。 那一天他去湖里洗澡,因为见到太阳很高兴,想要晒一会儿,但是没有晒多长时间,他就觉得自己太痛苦了,非但不觉得温暖,而且赶到一阵火辣辣的疼,抬眼看去,才发现自己的皮肤已经腐烂,并且腐烂程度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大。 那些露出的血rou,在日光之下,发出尸臭的味道,他当时就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裂了,他大喊大叫,想要从这噩梦里醒来。 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看着他,他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脚腕被套了一个细链子,他每天喝那些连配料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药,然后被拉出去晒太阳,被晒裂,再灌药,再晒自己……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他看着周围的人,便觉得很口渴,于是他选中了一个人,扑了上去,他被打晕过去,从此除了喝药,晒太阳,又多了一条,在他的面前放东西,有时候是一只兔子,有时候是一只蛇,只要他表现出一点想吃的欲望,就会被链子吊起来。 后来他就再也不吃任何的rou,看到人,一切能跑的东西都会心生惧怕,觉得下一刻自己就会被吊起来。 于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变好,又重新成为了“人。” 但是只有他自己他就知道自己果真已经死了,他以后永远也不能够晒到太阳,他明明很喜欢吃rou的。 于是在一天夜里,他弄断了链子,跑了出去,他跑了很远,最后跑到了一个乱葬坑里。 惨白的月光打下来,乱葬坑里所有的人都被割了脑袋,新鲜的尸体,已经被掩盖在泥土之中的骷髅,还有焚烧之后的灰烬。 那一瞬间,他彻底明白为什么总说有人不见了,以及为什么会有几年都不回家的人。 因为他们永远回不去了。 玉清光说道这里,脸色已经煞白一片,眼中满是恐惧和害怕,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日子,他躲在山林里,和那些无头的尸体呆在一块,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他,但是他不敢出去。 在绝望之中过了一夜,他在树林里乱传,他想回去,又不敢走大路,也不敢露在日光下,于是从挨着河的山林里顺着走,然后就遇见了一真他们。 他打着伞也是因为如此,倘若他照到日光,不过半个时辰,皮肤就会晒裂腐烂。 他最后几乎是哭着喊出来 “南宫一梦……是个疯子!恶魔!所有人,最后所有的人,都会被割了脑袋,丢到那个坑里去……” …… 他说话哭泣的时候,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也许他说的太过于骇人听闻,也许没有人想到南宫一梦竟然会以活人做实验。 总而言之,即使是已经听过一次,再次听到这种事情,一真还是觉得阵阵心惊 “此人此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又连忙安慰他,让他不必再说什么,又说众人必然会为他报仇之类的话,最后才又说道 “看来吾所遇求组只是我,或许与彤云公子所为之事,其实是同一件事情。” 慕卿点了点头,说道 “若真是如此,此人该是一个用药高手。” 姬奕却是静静的那神情恍惚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对他说道 “倘若吾带你去见南宫一梦,你敢当面来和他对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