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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深才走不久,白辞慕便出现在了院外。 芍药和长安一瞧见白辞慕便一脸警惕,作势就要将迟迟往屋里拽,却被白辞慕开口叫住了。 “等等。” 迟迟本不想理他,方才在书房他已经听叶澜说了,顾霆晔如今除了有洋人的帮扶,还有白辞慕的支持,所以才格外放肆起来。 想到白辞慕这般温润的人竟会与顾霆晔合谋,迟迟便觉得自己以往对他的印象全都错了。 迟迟没理睬他,抬脚要继续往前走,白辞慕却又叫了他一声。 “迟迟。” 迟迟的背影一顿,有些诧异,随后一想便知道恐怕顾霆晔什么都告诉他了。 意识到他都知道了,迟迟倒舒坦了些。 他拍了拍芍药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摇了摇头。 芍药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迟迟走到门口。 见迟迟朝自己走来,白辞慕喜不胜收。他抿了抿唇,有些窘迫的样子,“许久未见,你……你还好吗。” 迟迟看着他轻笑了下,“怎么没见,白先生不是早就在照片上见过我,也早就知道我这些日子的行踪了吗。” 迟迟说话很呛,白辞慕被他呛得有些难以开口。 “我……”白辞慕想争辩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因为迟迟说的都是事实。 白辞慕叹了口气,自嘲得笑了下,“你对我总是这般冷漠无情。” 迟迟蹙了蹙眉,“白先生说笑了,我与先生只是点头之交,哪里谈得上有情。更何况先生如今选择与我站在对立面,我想往后我们也不必当这点头之交,省得我这尖酸刻薄的模样叫您心里不痛快。” 迟迟毫不留情的话似乎有些刺激了白辞慕,白辞慕的眼神不禁冷了下来。 他定定得看着迟迟,虽然那人脸上没半点客气,可白辞慕还是觉得他格外好看。 白辞慕蹙了蹙眉,微微别过头去,“你不要误会,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迟迟冷冷得看着他,“您不必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白辞慕没有信他,开口问道,“你……你知不知道顾深是怎么救了你母亲出来的?” 见白辞慕提到母亲,迟迟心口一疼,眼神更冷了。 “与你何干。” 白辞慕见他脸色不好,虽然不想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却又忍不住剖白顾深的那些作派。 他微微抿了抿唇,有些纠结的样子,“不知你是否清楚,可我实在难以认可顾深的行为。” “虽说他是为了救伯母,可是……他那般逼迫迟华燃,甚至明知迟华燃派人去给伯母买药,明知伯母病重却也不曾心软,一味想要让迟华燃自己坦白伯母的下落,分毫未曾考虑过你的感受……我……我着实替你感到愤恨。” 迟迟淡淡扫了他一眼,有些想笑。 “你凭什么替我感到愤恨?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替我愤恨?” “白先生,我们之间好像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让我听由你讨伐顾深的程度吧。” 迟迟说着便要走,去又被白辞慕叫住,“等等!” “你和顾深……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 迟迟微眯着眼有些警惕得打量着他,没好气道,“与你无关。” 白辞慕舔了舔唇,有些为难的样子,“只是问问。我以为……以为你们很久之前就认识。” 迟迟冷哼出声,“白先生若没事,我还有事,不奉陪了。希望下次见面,您也不要再同我说话,省得彼此尴尬。” 迟迟正要走,白辞慕又在他身后开了口。 “你在他身边,他会更加举步维艰。” 白辞慕的话让迟迟觉得格外好笑。他转过身来有些怜悯得看着白辞慕,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留了情让他喜欢上的。 或者说,黑蝴蝶是怎么留了情的。 迟迟摇了摇头,笑道,“别说举步维艰了,就是他明天得死,我也心甘情愿陪葬。” “更何况,这场仗,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迟迟说罢便再不理睬他,大步大步往里屋走。他身边的芍药也壮着胆子瞪了眼白辞慕。 只是芍药回头的时候,见到白辞慕那样伤神的模样,又有点儿怔住了。 迟迟回了屋里便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沙发上的抱枕捶了一通才泻火。 他静下来后坐在沙发上不禁想起了白辞慕的话。 其实早在医院里听母亲说起当日的事,又断断续续听到顾深和叶澜之间的谈话,迟迟便对当日的事猜到了大半,只是知晓得不大清楚罢了。今日听白辞慕一说,迟迟才梳理明白顾深长久以来的谋划。 以迟华燃的谨慎来看,这么些年都未被发现,顾深若非部属良久,在上头耗费心思,是绝对不可能找到母亲的。 迟迟心里都明白,明白顾深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明白他这步棋虽然险,却也是唯一的办法。但顾深没有说过,迟迟便也闭口不谈,一来是伤疤未愈,谈及伤心,二来是有些事有些话,说与不说,并不重要。 想着白辞慕说的那些话,又想到顾深近来的处境,迟迟难免有些心焦,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总归是不大痛快的。 顾深和叶澜去仓库检查了新到的一批枪支回银行时,银行里来来往往的人还很多。 顾深驻足站在大厅内,看了会儿那些存钱取钱还有办事的人,眼神有些许惆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