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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比赛终究是比赛,就算不擅长,也要硬着头皮上。

    莫喻宁运气不错,没被调剂到舞蹈组。他身体微微前倾,视线越过一众练习生,最终落到俞兆延身上。

    除了顾钟霖各项比较平均,五号房其他人的定位都挺明显的,拿到志愿单的时候,莫喻宁二话没说,立马就把“声乐组”三个大字写上,几乎占满了第一志愿的空白。俞兆延反倒苦恼了一会儿,咬着笔头犹豫半天,还是从上铺爬下来,问问莫喻宁的意见。

    “我觉得你这两项水平差不太多,看你自己比较喜欢那个咯?”

    俞兆延挠头:“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

    莫喻宁思考一阵:“我觉得,你还是选舞蹈组。”

    “为什么?”

    “唱歌这东西,一部分靠勤奋,还有一部分靠天。”莫喻宁眼神瞟了一眼天花板,接着道:“夏从熙的第一次公演你应该看了吧?他那个音域范围,我再练几年也未必能赶得上。如果你不能在有限的part里惊艳到别人,还不如选舞蹈组,这样更稳妥一些。”

    俞兆延什么都没说,看了莫喻宁一眼,又叼着自己的志愿单爬回上铺,莫喻宁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所以刚刚PD念分组时,忐忑不安。后来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就算俞兆延非要选声乐组,只要他自己不后悔,一切都好说。

    莫喻宁大致扫了一眼声乐组,唱歌好的那几个人基本都在,彭伯灿就坐在他身边,捕捉到莫喻宁投过来的眼神,善意笑笑,后者也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这次组队形式没有那么奇葩,可能节目组良心发现,不再用千奇百怪地方式折磨这群小青年。

    “声乐组投票排名第一的练习生作为队长,先选自己的队员,每组固定五人,最后再选出一名练习生,作为下一组的队长,依次下去。”PD卖了个关子,“至于曲目,先不能让你们知道,等所有小组尘埃落定,我再进行发布。”

    “不知道曲目?那怎么选队员?”莫喻宁也没再拘泥于PD这番话:反正还不一定轮到自己做队长。

    彭伯灿连续两次排名第一,因此,毫无悬念地迎着一众人羡慕的眼光,走到PD身侧,手指摩挲着麦克风,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谁会是第一个被选中的。

    “阿朔。”彭伯灿轻声说完,就张开手臂做迎接状。

    被点名的王易朔愣了一下,随即走过去,二人拥抱。按理说两个大男人拥抱,场面应该会很尴尬,但二人丝毫没有这种感觉,甚至格外舒适。

    出道前,因为年纪小,五个人抱成一团,共枕而眠,都是常事。但后来,他们却很少这样拥抱。解约前,是因为行程多,每天回宿舍就累得要死。解约后,则是因为内疚。

    王易朔是五个人之中,第一个提议解约的,他本觉得以他们当时的高度,哪怕离开沸点,前途也不会受多大影响,现实恰恰相反。Symbol的发展不仅仅是受到影响,可以说是一击毙命。

    沸点当年近乎一家独大,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招揽被下了“死签”的他们。五个人自费出了几张专辑,但因为沸点的压制,不能上节目,不能打歌,新一波爱豆崛起,他们的热度消散,逐渐入不敷出,组合的另外两个成员被迫转行,去做其他行业。

    尽管队友们都宽慰他,说这不是他的错,但王易朔根本不能接受。客观来讲,Symbol的分崩离析,终究还是他一手促成的。

    他原本是不想来参加《y Nine》的,任凭岳钦好言好语劝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彭伯灿放了狠话:“你要是不参加,就不是我哥了,以后都别来联系我。”

    王易朔纠结了很久,在截止日期前一天还是填了报名表:虽然只剩下三个人,但我们仍旧要撑起Symbol这个名字。

    后来,彭伯灿又选了萧图在内的其他几名练习生,队伍满员。

    上一次公演,让莫喻宁和彭伯灿成了同一战线的战友,这次没有被选到,他还是有些失落的。讲的功利一些,要是能被选到彭伯灿的队伍里,无论对手是谁,凭借着彭伯灿压倒性的人气,基本上都是稳赢。同样,这也是把双刃剑,和人气选手同队的弊端,就是容易被掩盖,很难出彩。

    莫喻宁呼了口气,思绪又开始飘远:这么一想,没被选到,也是算好事吧。

    PD:“接下来,请你选出下一轮的队长。”

    彭伯灿再次拿起,悠悠开口:“下一轮的队长,莫喻宁。”

    莫喻宁的思绪还没能飘出一百米,就被彭伯灿的一席话给强行抓回来了。

    队长?我?

    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意在询问,彭伯灿哭笑不得:“没错,是你。”

    麦克风被交到莫喻宁手上,他有点紧张。虽然从前也做过队长,但那时的队员们,都是从小一起练习的朋友,况且,练习生时期要拿定主意的事也不多。可如今境况不同,从选人到公演,都要处处把关,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建立起团结关系,才有赢的机会。他私心还是想选一些熟人:“夏从熙还有...孟羽。”之后,莫喻宁又选了几个他认为唱功不错,又好相处的练习生。

    至此,小队集结完毕。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希望莫喻宁把下一个队长的橄榄枝抛给自己,只见他双唇微张,吐出一个极其不按套路出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