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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峋啃着排骨,含糊不清地说:“我是安保,负责酒吧的安全,不管说不过去吧。” 大熊急了:“做做样子就好了嘛。” “嗯,知道了。”温峋胡乱应着,他想起那晚酒吧的宾客和往常一样多,摇滚乐放的震天响,有两桌人不知道怎么就杠起来了,年轻男人正血气方刚,周围又围了一堆喝酒吹口哨的人,一受刺激即刻上头,两边说干就干了起来。 态势一触即发,双方打得如火如荼,温峋他们一开始确实是在外围维持秩序,朝里面的人喊了几声让他们停下来,没有直接上手拉架,太容易被误伤了,但温峋眼尖看见一名醉鬼在半清醒状态下打红了眼,拿起椅子想要朝趴在地上的一个人脑袋上抡,他一冲动便冲上去了。 有些事想起来还是乱糟糟的,让人一下子没了食欲,温峋放下了筷子,“以后我只打嘴炮,嘴上干预,行了吧?”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大熊对温峋太了解了,从小学开始爱打抱不平,乱管闲事,一身抗打的本领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练出来的。仗着家里没人管,爷爷年纪太大,每日为生活奔波已经耗了太多心神,无力管这个小崽子每天在外面做什么,于是小炸毛温峋便开始了他跌宕起伏的成长之路。 话说大熊和温峋关系之所以好,还是因为大熊被人欺负骂小胖子,一群高年级生让他定时上交零花钱当保护费的闲事被温峋管了,他才认了这个哥。 温峋那个时候很矮,跟豆芽菜似的,细胳膊细腿儿,脸总是花的,和捡垃圾一个样,大熊都比他高壮,但大熊没想到的是,这个熊孩子土归土,穷归穷,战斗力爆表,既能输出又能抗揍,从此小弟变成了大哥。 这世上很多人自学成才,有人靠过人天资,有人靠一身伤痛。 几乎是放养状态、没人管教的温峋不知从哪里学来了路见不平拔刀就上的思想,也不知是怎么学到了让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的本领。 大熊在他身边晃荡了多年,也只知道他刚刚又说了一句敷衍的话而已。 长大了世界变得开阔,生活变成了困住诗和远方的牢笼,小英雄被戴上了枷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殊途同归是好人和坏人都变成了坏人。 但总有人守着初心,从一而终。 大熊无奈地从阮廷身上找安慰,他问阮廷:“你信他说的话吗?” 阮廷实在忍不住偷偷尝了一口泡面的汤,但也只喝了一口,他脱口道:“不信。” 大熊感动地拍了拍阮廷的肩膀,只听阮廷又说:“暴力上瘾的,不知道吗?哪儿那么容易戒?” 大熊:“……” 温峋:“……” 一顿饭到最后就这么潦草结束了,大熊撤退,小屋里剩下两个常住人口互看对方不太爽。 下午温峋回了卧室,关上了门,阮廷继续在客厅办公,到了下午四点,他突然听见从卧室传来了一股诡异的声音。 说那声音诡异,因为是女声,一直嗯嗯啊啊的。 阮廷起初以为温峋房里是不是进了别人,这个想法被pass之后,他又以为温峋在看恐怖片。 但是恐怖片没有这么享受的喊叫声啊…… 阮总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甚至专门移了移凳子,朝温峋卧室的方向更进一步后终于豁然开朗且无语三连。 那声音其实是从小黄片里传出来的。 …… 看来温峋真的很闲啊。 阮廷敲着脑袋,翻出自己的耳塞,两耳不闻yinyin声。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华灯初上时,有点难以直视温峋的阮廷时不时在餐桌上偷偷打量那家伙一眼。 温峋的直觉告诉他今晚的阮廷总是欲言又止。 他用勺子敲了敲阮廷的碗:“怎么了,想说什么?” 眼前的温峋和平时一样,正襟危坐,双目纯粹,身上不带一丝一毫的欲望,仿佛下午看片儿的另有其人。 但阮廷觉得他有必要提醒温峋一下。 “咳,家里的隔音是不是不太好啊?”阮廷低头喝了一口汤。 “是吗?”温峋以为阮廷是在说隔壁大爷的事儿,对此,他也无能为力。 “戴上耳塞吧。”他说。 阮廷被呛了一口气,这家伙心真是大,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更加循循善诱的口吻说:“你是不是还以为现在是你一个人住这个房子啊,我不是空气吧。” 温峋迷惑地看了他一眼,阮廷今天不知往房间里喷了什么清新剂,空气里散发着幽淡的薰衣草香,温峋不支持也不反对,顺其自然,他以为阮廷是来邀功听夸的,于是极其无聊地说了一句:“今天你喷了什么?比前几天的好闻一点。” 阮廷:“……” 不在一个频道上,永远接收不到对方的信号。 阮廷放弃了挣扎,都是男人,谁还不了解谁呢,遮遮掩掩没意思,他直白地说:“下午的小电影看的shuangma?” 温峋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他拿纸巾擦了擦口,心虚地问“什么电影?” 阮廷做出一个单纯的表情:“解锁各种姿势的啊,比如——” “可以了。”温峋打断他,不自然的抬起了眼,他终于知道阮廷三番五次半吞半吐,一边说自己家里隔音效果差,一边说他是空气是为什么了。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我插了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