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将军驾到
“好，娘信你。”齐张氏拉着女儿的手讲到，如今他们母女的命早就拴在了一起，只是她有一点疑惑，早就想弄清楚。 “婉儿，你跟从前，不一样了。”说这句话时，齐张氏的脸上流露出伤感。 以前的齐婉儿，平日里话很少，声音从来也是低低切切，在南山村时只知道洗衣做饭，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 如今的齐婉儿，却大大咧咧，更敢怒敢言，仿佛生动活泼了不少。 齐婉儿憨笑了一声，也不愿多做解释，既来之则安之，不论怎样，她都要好好生活。 “娘，我长大了。从今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 翌日早起，内外院子就忙活了起来。打扫院落的，洒水的，浇花的，铺地毯的，还有提着筐着急忙慌往小厨房跑的。 齐婉儿昨夜里就已经把小包袱收拾好了，看着这人来人往的样子，露出一抹满意的笑，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你怎么才来啊？”丫鬟小菊看见她拽了她一把，“今天家主要来，管家早早就去门口迎着去了，要不然你又是被责骂的命。” 齐婉儿笑，反正她马上就要脱离苦海了，再被骂个一次两次的也无妨。 “你知道嘛？据说家主是个王爷。”小菊一边浇花，一边小声呢喃。 齐婉儿听到“王爷”两个字，顷刻间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王爷这种权贵，她只是听说过，委实没见过！ 可王爷的府邸怎么会设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呢？虽然这个院子还不错，可无论如何也不大符合王爷的身份吧。 “你小点声。”小菊扯了扯她的衣袖，“这可是我听别人议论的，你可不要出去乱说，会掉脑袋的。” 齐婉儿自是知道这事情的轻重，反正她都要走了，也没地方胡说。不过这王爷到底长什么模样，她可真想瞧上一瞧。 正说着话，就来人了，丫鬟小厮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颔首低眉站好。 齐婉儿踮起脚尖朝门口望去，楚遥着一件冰蓝色披风，在众人的拥簇下缓缓走来。黑发束冠，长相清秀，一双丹凤眼，内勾外翘，英朗逼人。 王爷果真是王爷，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岂是周围的凡人可以比拟的！齐婉儿吞了吞口水，正撞上了楚遥的目光。 四目相对，电石火花，她一时不知所措，埋下头去。 辰时一过，宾客就要陆陆续续的到府，齐婉儿也该准备准备，带着母亲一起逃出去。经过她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后院有一处偏门，那是平日里往小厨房送菜的商贩们通过的地方。 除了每日的卯时会进进出出，其余的时候都没什么人经过。 换好了小厮的衣服，齐婉儿就拉着母亲一起溜向了后门。过程还算顺利，几乎没有碰到什么人，齐婉儿拉起母亲的手赶紧往后逃去。 沈辰修骑着赤兔马从后街来，转弯的时候马蹄疾飞，撞上了狂奔而来的母女。齐张氏的反应比齐婉儿快，一把将齐婉儿推开老远，自己却被马踢了出去。 沈辰修用力收紧缰绳，这才控制住了赤兔马的野性。 “娘！”齐婉儿反应过来后，冲了过去，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对于这种场面，她始料不及。 但是，一个人肯舍弃自身来护着她，这是一种多么伟大的爱！从这一刻，齐婉儿打心里承认了这位母亲。 吵嚷声惊动了府邸里的客人，沈辰修从马上下来，玄青要替他上前，被他拦住了。 齐婉儿没忍住痛哭流涕，看见有人朝她走了来，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到底长不长眼睛啊。” 沈辰修的眼眸中闪过片刻的震动，虽然她哭的花了脸，但是他却一眼认出了她的眼睛。 “怎么跟客人说话呢？”管家眼明手快的抓住了齐婉儿的手，“好啊，还真是你们这对儿不安分的母女，趁着今天府中宴客就开溜是吧？” 齐婉儿一把甩开了管家的手，此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想管。齐张氏是她最在乎的人，要是失去了她，只怕她真的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 管家看她还挺横，立刻差了小厮过来，打算将她和齐张氏分开，沈辰修瞥了一眼嚣张的管家，眼中闪过不快。 “你们干什么？”齐婉儿的手臂被小厮拉住，“你们这群助纣为虐的家伙！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玄青找来了临安城名医许半仙为齐张氏把脉。后门的动静太大，到底还是惊动了楚遥。 “徐管家，怎么回事？”楚遥清秀的脸上带着冷漠。 “主公，是这个贱婢平日里就嚣张惯了，不服管教，今日更胆大包天冲撞了将军。看样子是想趁着今日宴请宾客，逃出府去。”徐管家跪下解释，“老奴现在正要把她拖走！惊动了家主，是老奴办事不力，还望主公惩罚。” “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齐婉儿大喊，扬手指向沈辰修，“明明是这个男人冲撞了我娘！” “闭嘴！”楚遥厉声吼道，“来人，将她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齐婉儿万念俱灰，本以为堂堂王爷总得讲究个礼法道德，可没想到竟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主儿。 而这位冲撞了她母亲的男人，从头到尾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仿佛一个哑巴。 果然，这些权贵财主，不把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当回事，古往今来，只怕无一例外！ “长若，与她无关，放了她！”沈辰修本不愿干预他府之事，可说到底事情由他而起。 楚遥哑然片刻，才命小厮将齐婉儿放开。 围观的王公贵族们看呆了，多数人还是识得眼前这着一身赤色衣衫的是南元朝最英少骁勇的战神将军。 只要他咳嗽一身，朝堂上下也得震三震，他虽不是出身皇室，可身出皇室的人也对他敬畏三分。 最要紧的是，这位屡战不败的将军，横扫千军，绝不手软，相传他冷漠无情的很，在邻国一役中，敌人使出“老弱病残”之计来引他上钩，皆被无情斩杀。 这样的残酷之人，哪里会在意一个奴才的生死！更别说在人前为一个奴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