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十五岁很老吗
蓉川市是个大城市，但不算一线城市，地铁正在规划修建，公交车很多，私家车更多，上下班高峰期都在堵车。 一路堵回家，加上公司离柏小玖的家很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花了两小时才到家。 打开房门，正好听见电视里传来狗血剧的声音。 差不多频道里播放这些连续剧，已经是晚上九点过左右。 “回来啦？吃饭了吗？”热情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柏小玖的爸爸柏君国在工程公司上班，经理级别的忙人，薪水也不错，足够支撑她的mama邱竹萍做个全职的家庭主妇。 每天只需要管管一家三口的一日三餐，在家做做家务，得闲就出门打麻将，日子过得很悠闲。 柏小玖并不是独女，还有个大五岁的jiejie柏小琉，她结婚的很早，二十岁刚满年纪就结婚搬了出去。 二十二岁生了孩子，过自己的小日子，很少回娘家，哪怕两家人的小区只有十分钟步行路程。 自从柏小玖进入景伞公司开始倒班的工作，喜欢吃完晚餐去散步的邱竹萍改变了习惯，晚上会坐在电视前看着连续剧等待她回家。 “没吃。”之前柏小玖下白班偶尔会跟穆西泽出去吃顿饭，增进彼此的了解，邱竹萍才多了这么个问吃没吃过饭的习惯。 “今天怎么没跟同事去吃饭？我给你把菜热热。”邱竹萍一听她没吃饭，放下手里正在织的毛衣，急急慌慌站起来，“饿坏了吧？” “还好啦。”柏小玖换了鞋，走到自己房间门前，把背包往床上随意一甩，换上家居装，才慢悠悠走到厨房看了一眼有什么菜，“老爸呢？” “等你半天也不回来，他自己出去逛马路啦。”邱竹萍做了这么久的家庭主妇，手下的动作很快，两个锅一起热着菜。 蓉川市位于华国的西部，地处盆地，空气潮湿，这里的人都嗜好麻辣去湿气，邱竹萍最擅长做一手川菜。 左边的锅里是鲜香麻辣的麻婆豆腐，右边的锅里是红彤彤的水煮rou，热一热就有香气飘来。 柏小玖感觉肚子更饿了，站在锅边扇了扇香气，“都是我喜欢的菜，可以吃两大碗饭。” “吃这么多，长成个大胖子？谁还要你？”邱竹萍把火开得很大，菜很快翻滚起来，手脚麻利的把菜舀出来，还有空瞪柏小玖一眼。 不论跟邱竹萍聊什么话题，她都能转到谈恋爱、结婚这样的话题上，柏小玖老实的闭了嘴。 自己舀了饭，坐在餐桌边，刚准备开动，一看邱竹萍一脸笑意的坐在她对面，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你大姨说给你介绍个不错的小伙，你什么时候有空？” 果然，来了，来了！ 柏小玖低头用筷子数着碗里的米饭，心里在哀嚎，她真的不知道这些长辈在着急什么，她长得很差吗？ 她是今年二十五岁了，可她长着一张娃娃脸，看着就跟十八、九岁的小女孩似的。 再说了，她除去矮了一点，只有一米五八，身材不差啊！ 凹凸有致，夏天特别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她还需要相亲吗？ 柏小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别人的家长防着早恋，而她的mama从她十八岁就开始安排相亲。 一听到什么大姨小姨给她介绍男朋友，她就没胃口吃饭。 在这些亲戚和邱竹萍的半强迫下，她相亲了四次，每次都是别人看上她，而她看着那些所谓的优质青年目瞪口呆。 她也不是反感相亲，不论什么认识方式都只是一种手段，她厌恶的是被人强迫进行相亲。 在亲戚和mama虎视眈眈下跟别人闲聊，真的很尴尬，她们都意识不到吗？！ “我不想去……” 这微弱的声音，让邱竹萍的分贝提高，“你都二十五岁了！你还有多少年可以耽误？你jiejie在你这时候，孩子都三岁了！你还想拖多久？拖到三十岁没人要怎么办？” 柏小玖几乎可以同步默念出来剩下那些耳熟能详的台词了。 “mama不是催你，就是担心你的将来。你成了家，在我们看来才是真正的长大，你要明白mama的苦心！” “妈……”柏小玖真的饿了，想好好吃饭，可完全不敢抬头夹菜，更不敢去看邱竹萍，怕她下一秒就泪眼婆娑。 这几近于无的声音被邱竹萍忽略，特别热情的往前凑了凑，“你大姨这回介绍的小伙可好了。是烟草公司的经理，年纪大了点，不过才大你五岁。薪水高啊。而且他家里有两套房。” 柏小玖明知道邱竹萍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这些条件就表示他们在一起，她会幸福吗？ 她从来不是个看中物质的人，更看重两个人的相处，结婚不是一辈子的事吗？ “我……”咽下不想去三个字，柏小玖顿了顿，抬头朝她讪笑着说：“我真的没时间，倒班跟别人时间都凑不上。” “这有什么？我都跟你大姨说了，你上班时间跟别人不同，他可以将就你的时间。” “我不喜欢相亲，真的不想去。”柏小玖试探着说了实话，默默放下筷子，沉沉叹息一声，“二十五很老吗？我现在不想恋爱不行吗？” “二十五还不老？那你不恋爱，你就一个人过一辈子啊？我们还能陪你一辈子啊？你想我死都不能闭眼？啊！是吧？”邱竹萍态度强硬起来，手指都快戳到柏小玖的鼻尖上。 柏小玖脑袋往后挪了挪，躲开她的手，皱着眉，带着哀求轻声说：“妈……我没说单身一辈子，这不是没遇见合适的吗？” “那你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合不合适？万一你就跟他合适呢？！” 柏小玖彻底无语了。 好吧，作为一个客服，她居然说不过邱竹萍。 对不起，她真的给客服这个职业丢脸了。 可是一旦话说的透彻一点，例如你们介绍的人不提长相，性格都各个奇葩，邱竹萍大概又会说她挑剔。 “我……”柏小玖还意图挣扎一下，手机响了起来，让她身体一顿，想到这可能会是穆西泽打来的，开始纠结，是选择继续跟邱竹萍过招，还是接前男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