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暴雨
一个夜班，柏小玖没机会详细询问李哲的意思，她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昨晚游戏出现问题，导致咨询的玩家不少，这是第一个有些繁忙的夜班，她忙着忙着倒把这件事甩在了脑后。 李哲显然也没打算把事情说的很明白，晚上忙着工作没主动找她说过话。 平时大多数是睡过去，或看电影小说混过去的夜班，柏小玖这次是忙过去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甚至可以听到身边几个同组男同事的感慨，大家忙了一夜，着实不容易。 凌晨三点过柏小玖困到人都迷糊了，熬到五、六点反而困过头，可以勉强提一点精神。 乘着这个时间段不会有玩家咨询，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儿。 整个人迷迷瞪瞪时，被人拍了拍肩头，柏小玖双眼睁开一条缝，李哲站在侧面，“交完班了，准备下班吧。” 柏小玖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眯，居然熬到了下班，起身伸了个懒腰，朝他感激一笑。 “不过外面下暴雨了。你带伞了吗？” 公司哪怕是值夜班，也会开着亮堂的灯，他不提醒，柏小玖一点察觉不到外面在下雨。 扭过头，透过身后的落地窗玻璃可以看见雨很大，形成了雨幕，层层叠叠的暗让天色像是凌晨几点，还透着些许压抑。 蓉川市在盆地，到了换季的时候雨很多，有时候一整夜都是雨。 柏小玖原本在公司放了一把伞，可前几天下雨带回家忘记带来了。 熬了个夜班，只迷瞪了一会儿，她脑子还有些迷糊，干脆转过身继续趴下来，“我等雨小一点再走吧。” “穆西泽不在？” 李哲这话里带着笑意，让柏小玖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最近似乎不用加班。” 半眯的眼睛，脸颊被手臂压出的红晕，刘海有些乱，没睡醒造成的声音带着点鼻音，软绵绵又奶气。 这样的柏小玖透着几分慵懒的可爱。 李哲看了几眼，不自在的转头去看窗外的雨，“我带了伞，送你到车站吧？” 柏小玖诧异的抬头睁大眼看他，有些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热情，笑着摇摇头，“没事，雨小一点我再走。” 反正回家就能休息两天，柏小玖完全不在乎淋雨回家，洗个热水澡美美睡一觉就是了，也不需要在乎。 “走吧。你收拾一下。接班的人要上机。我在门口等你。”李哲态度看着很坚决，脸上还是那副有些冷清的表情，就像是体恤下属的严厉上司。 景伞客服部人数很多，又是倒班制，大多数是几个人共用一台电脑，接班的人来了，下班的人就得收拾快一点，免得影响工作。 柏小玖也看见了来接班的同事朝她走来，不再拒绝，悄悄瞅了李哲几眼，有些搞不懂他哪根筋不对。 这段时间蓉川市都是雨季，前段时间她没带伞，李哲只是淡然的提醒一句，“下次放把伞在公司。” 这今天却这么热情的要送她去车站？ 柏小玖长得甜美可爱，从小到大被不少人追求，对于男性表达出对她有好感十分敏锐。 就像是穆西泽一开始的热情，戚景臣明显只是玩笑话，可李哲今天这表现，她看不懂。 就算是敏锐，也不会是自恋，她当然不会觉得是个男的，就得喜欢她，只是觉得李哲今天有些不正常，难免会胡乱猜测一番。 迷糊中恍然想起他昨天说过的话，反应过来，他是不是还有话想说，也不再拒绝，急急匆匆整理了自己的东西。 李哲站在电梯旁，手里捏着伞，时不时朝路过的同事的点头，等柏小玖走出来，也不招呼，率先走进电梯，却转过身伸手替她挡住门。 下班时候，客服部大多数也是关系好的一群群一起走，三三两两走的有快有慢。 《神游大地》出了重大问题，客服组这几天事情多，交班比别人慢了不少，这会儿电梯里下班同事不算多。 李哲显然也没有跟柏小玖搭腔的打算，等电梯到达，先走出来，只是余光扫了一眼，继续朝大门走去。 走到大门边撑开伞，李哲才转过身看着柏小玖，晃了晃伞，似乎在无声说：“过来。” 柏小玖快走几步到了他的伞下，配合着他的脚步朝外走，走出大门，刚准备张嘴，看见了迎面而来的穆西泽。 他头发有些乱，撑着一把伞，手里拎着一把伞，踩着积水急匆匆朝大门而来。 “你怎么来了？”柏小玖几步冲上前，带着惊喜询问。 穆西泽一看她淋着雨冲过来，小跑上前，一脸紧张把伞撑过来，替她揉揉了头顶不多的雨珠，还没回答。 柏小玖笑嘻嘻的甩了甩头发，反应过来，“哦，对，今天你要上班。” 穆西泽目光柔和的扫过她的笑脸，眼神略带冷凝，看了几眼静静站在原地的李哲，这才挪开视线轻声说：“早上发觉下雨了，我不知道你带没带伞，想着早点来给你送伞。还好没迟到。” 下雨的时候，有些微凉，柏小玖只穿着薄外套，被他这么一说，仿佛心里的暖透了出来，笑着替他理了理头发，“不梳头就出门？” 穆西泽自己也随意拨弄几下头发，有些腼腆的垂头嘟囔：“反正也不需要见家长，不梳头也没事吧？” 柏小玖扑哧一声笑出来，余光瞅见站在一边的李哲，这才想起他的存在，转头歉意一笑，“我男朋友来送伞。就不劳烦你啦。谢谢。” “没事。”李哲冷冷清清的回答两个字，朝穆西泽点点头，转身走了另一条路。 穆西泽扭头皱着眉，目送他走出几步，很快转过头露出笑脸，“我送你去车站。” “嗯，走吧。”对于自己男朋友的体贴，柏小玖当然不会推却，挽住他的胳膊，挤在伞下，“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下车还是要淋雨。我的伞放家里忘记带啦。” 穆西泽轻轻“嗯”了一声，耐心提醒一句：“下次没带伞，打电话给我。” 说着话余光扫了几眼李哲离开的方向，回忆起刚才李哲安静站在一边，看着柏小玖的眼神，叫他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 “你之前不是说他人挺严厉？看着还行啊。” “还好吧。”柏小玖一点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紧紧挽着他，汲取他身上的暖意，“你今晚下班回家休息吧。我昨晚没睡觉，今天想好好睡一觉。” “好，那你好好休息，睡醒了有什么想吃的给我电话，我给你送来。” 这透着宠溺的话语，让柏小玖更贴近了他几分，甜腻腻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