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笼中缪斯在线阅读 -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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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想着,易澄抵不过席卷而来的睡意,在一片混沌中睡着了,就连房客如雷的鼾声都没听见。

    后来的几天里,他和郁子尧真的如同两个逃学又离家出走的少年,白天到处去街上乱晃,晚上又回网吧。只是易澄这手游戏水平,就算是经过郁子尧千百遍教训,依旧没有长进,没两天郁子尧就放弃指导他了,易澄自己去一边窝着倒也乐得自在。

    直到有一天晚上,网吧门口又来了一伙人,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民警,而是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您好……是来上网的吗?”前台小妹疑惑地抬头看向面前一脸阴沉的男人,心底有些发怵。来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脚上皮鞋程亮,哪里像是家里没网非要出来上网吧的人。

    那人开了口,冷冰冰吐出两个字:“找人。”

    作者有话说:

    陈景焕可能下章或者下下章出场。

    第47章

    郁子尧是个爱说话的,易澄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需要担心找话题的问题。两个人虽然是在网吧这种地方,但是碍于易澄的作息时间,两个人还是到了十点左右就准时回房间,绝不多呆。

    如果再在电脑前面待下去,易澄转眼就会哈欠不断,一双眼睛湿漉漉看着可怜得不行。

    “……你还真是个被娇惯的主儿。”郁子尧有点无语,撑着脑袋在他对面的上铺看着他。

    来网吧上网的人多半会是奔着通宵来的,上午待在房间里睡觉的反而多。这个时间点,整个四人间里,就只有易澄和郁子尧两个人。他们俩来得晚,只剩两个上铺可以睡。

    易澄不习惯这边床单和被褥上的消毒水味,每次睡觉的时候,都会从背包里面小心翼翼拽出一件外套出来抱着睡。

    “这是谁的衣服啊?”郁子尧眼睛尖,一下就认出来这件衣服不是易澄的尺寸,流露出点八卦的神情,“咳……你该不会是有什么恋父情结吧?”

    “什么?”易澄一脸茫然地抬头看他。

    “啧,木鱼脑袋!”郁子尧不打算跟他说这些了,这几天的相处,他早就发现易澄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倒不是说他智商有问题,而像是被什么人跟过度保护了一样,在某些方面跟一张白纸也没什么差别。

    “我问你,你说,你这看上去之前家境不错的,又细皮嫩rou,肯定没人虐待你,干嘛学我们这帮小流氓离家出走啊?”

    易澄没忍住笑了,哪有人会自己骂自己流氓的。

    郁子尧见他只笑不回答,急了,身子又往前探了探,看着很像是要从床上掉下去了一样:“你倒是说说啊。”

    “……你又为什么离家出走?”易澄谨慎地回答道,他不想将他和陈景焕的事情讲出来,再怎么不懂事,他也知道他和那男人的关系是不正常的。

    “我没家。”郁子尧脸上露出阴沉的神色,不过就那么一下,很快他就抿着嘴看向易澄。

    “我也没……”

    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房间门外就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听上去还不止一个人。两个人同时直起了腰,易澄的神经在一瞬间绷紧,他看了看自己脚踝上的银链。

    本来,在安稳度过几天之后,他几乎要将逃跑的紧张感忘掉,他还在想陈景焕,可他能感觉到这种想念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得浅淡。或许,在他心底始终认定了陈景焕一定会来找他,所以就连逃跑也成了一件形式上的事情。

    他从不想离开陈景焕,他只是个闹了脾气的孩子。

    “郁子尧。”

    房门被大力推开,敞开的房门让外面的光都照了进来,映着郁子尧一张愣怔的脸。在看清来人之后,郁子尧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就像是一只被冒犯了领土的小狼,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他盯着推开房门的男人:“说了别来缠着我。”

    易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一双眼睛也随着郁子尧望向门外的男人。

    西装革履,领带系得平整,一个褶皱都没有,他周身的气息和陈景焕有些相似,那种常居高位散发出来的凌厉。可显然眼前的男人年龄要再大上一些,比陈景焕看上去还要严肃,他只是个纯粹的生意人,行为举止中都带着某种刻板的老练成熟。

    “跟我回家。”男人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命令的语气。

    “我没有家!”郁子尧又重复了一遍刚刚和易澄说的话,低吼出声,那副样子将易澄吓了一跳。

    郁子尧这几天从来没再易澄面前发作过,突如其来的争吵,让易澄感到无所适从,他下意识向床头挪去,又想要将自己缩起来。

    而门口的男人却反而被他的动作所吸引,他抬头看过来,在看到易澄的一瞬,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点细微的松动:“你叫什么名字?”

    “祁濯!怎么哪哪都有你,我跟你说了,我没家,从前没有,以后也不需要!”郁子尧怕他再找易澄的麻烦,翻身跃了下来,走到男人面前直视他的眼睛。郁子尧个子不矮,和男人面对而立竟然没输了气势,“你他妈是我谁?管这么宽。”

    面对郁子尧的辱骂,那男人却全都当成了耳旁风,他只是从身后的秘书手里,拿了一份文件放在郁子尧面前:“这是你父亲留的遗嘱。”

    郁子尧抿了抿嘴,似乎在隐忍什么,最终还是低下头和男人走出去,两个人在楼道里的谈话变得模糊不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