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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的就是你_分节阅读_124

    蒋梓晏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大脑昏沉,视线半天才恢复清明。然而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熟悉的天棚、熟悉的窗帘、熟悉的家具、熟悉的大床——这是自己的房间,是自己位于蒋家大宅的卧房!

    蒋梓晏蓦地瞪大双眼挺身坐起,身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蒋少,您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蒋梓晏转过头,就看到守在床边的辉叔,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而辉叔的身后,直挺挺地站着四个保镖,标准的西服墨镜,一脸酷相。这四个保镖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蒋梓晏一个也不认识。

    辉叔是父亲蒋嘉兴最得力的助理之一,颇有些身手,所以兼任父亲的保镖头领。看着眼前的这个阵仗,蒋梓晏瞬间就明白他那“可敬”的父亲大人要做什么了!

    “辉叔,我爸呢?我要见他!”蒋梓晏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谁知脚还没在地板上踩稳,大脑就传来一阵眩晕感,这是被注射镇静剂的副作用,蒋梓晏咬着牙坐在床边缓了缓。

    “蒋先生出去了,还没回来,”辉叔连忙上前来扶住蒋梓晏,“你先上床躺下,你身上的药效还得再缓一阵子才能代谢得掉。”

    辉叔边扶着蒋梓晏重新上床,边吩咐身后的一个保镖去让厨房把备好的吃食送上来。蒋梓晏不肯躺下,辉叔就在他后背垫上靠枕,让他倚着床头坐在床上,并且细心地为他拉过被子盖在腿上。

    “傅珵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蒋梓晏伸手一把死死拽住辉叔的袖子,“你们把傅珵也抓起来了吗?我要见傅珵!我要见他!”

    “我们没有把他怎么样,你先别激动!”辉叔赶忙开口,“我们接你出医院的时候,傅先生还在病床上沉睡。”

    “我爸这是要把我关起来是吗?”蒋梓晏松开双手,但却眼露怒意咬牙切齿地瞪向辉叔,“我知道他根本就是在躲我,根本就是想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他是不是还和你说,让我在这里冷静冷静、反省反省?”

    辉叔扯出一个尴尬无奈的笑:“梓晏呐,你父亲身为蒋家家主,很多事情都得从大局考虑,他也有他的难处啊……”

    “他有什么难处?有什么难处是非得用这种下作手段把我挟持回蒋家不可?他哪里有什么难处?他就是看不得我过得幸福快乐!他就是不想让我和傅珵在一起!”蒋梓晏大吼道,“他怎么能这样?他又凭什么这样?我小时候他就只知道训斥我管教我,却从来没想过给我温暖和照顾,我现在找到了自己的温暖,他又来这么一手!我真的是他亲生的吗?有这么对待自己亲生儿子的人吗?他凭什么啊?”

    “就凭我是你爸!就凭我生你养你!”卧室的门忽然从外面大力地拉开,一身唐装梳着背头的蒋嘉兴背着手,黑着一张脸带着一身低气压走入屋内,“看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你哪还有一点像我们蒋家人?堂堂蒋氏总裁,就是这么一副歇斯底里、不可理喻的模样么?这样的你,还怎么领导蒋氏集团?还怎么让我放心地把蒋氏交给你?”

    “我根本就不稀罕你那个蒋氏集团!如果不是为了出一口气,我根本不会费尽心思去收购那些破烂股权!”蒋梓晏气得浑身发抖,“你要你就拿回去!我现在只想要和傅珵在一起,我只想守着他过平淡的日子,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稀罕!不稀罕!”

    “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就什么都不要了?”蒋嘉兴瞳孔紧缩,脸部肌rou绷得死死的,出口的声音都已不稳,“就为了一个男人,你这是要疯了吗?!”

    “对!我就是要疯了!”蒋梓晏从床上一跃而起,双拳不可抑止地发着抖,“因为你当年对何劲粱的纵容,导致傅天伟跳楼,傅珵因此心痛至极,和我分了手,这现在他好不容易可以放下了过去的恩怨,可以不计较你以前的所作所为,重新回到我身边,而你现在却要拆散我们,我要是不疯才怪!”

    “他不计较?他不计较,我还要计较呢!”蒋嘉兴虎目一立,浑身威严不容置疑,“他一个男人,将我儿子迷惑到这种地步,我不找他算帐,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容了。你现在身为蒋家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不仅仅要肩负起蒋氏企业的兴衰,更要担负起蒋家家族的兴亡!蒋家血脉,要靠你传承!你和一个男人厮守一辈子,那蒋家怎么办?没有子嗣,你要让蒋家断子绝孙吗?”

    “你想让我随便娶个女人,给蒋家开枝散叶?”蒋梓晏胸膛剧烈的起伏,“还是你依然打算让我和哪个财团千金联姻,为蒋氏企业巩固着商业的半壁江山?我告诉你,你休想!想要子孙后代,你自己生去!实在不行,给你那二儿子找个女人怀了孕再让他去坐牢,这点能力,你还是有的!”

    “胡说八道什么?蒋梓瑞已经被逐出蒋家,怎么可能让他的后代来继承蒋家?”蒋嘉兴努力压下怒气,声音冰冷,“你不用再说了,你现在是蒋家唯一的继承人!我不可能让你和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就算你现在不想娶个女人结婚,以后早晚也是要娶的,你说再多想再多也没用!你现在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乖乖地把身体养好了,我好带你熟悉蒋氏企业的运转和管理……”

    门外响起敲门声打断了蒋嘉兴的话,屋里众人望向门口,是厨房的保姆送来了饮食,辉叔接过托盘送到蒋梓晏床头柜上。

    蒋梓晏看着托盘里的碗筷,怒吼一声,伸手将它们扫翻在地,碗盘瞬间摔得粉碎,饭菜洒了一地板,筷子也被甩在了蒋嘉兴的脚边。

    “你以为你关得住我吗?”蒋梓晏一脸戾气,眼睛都已漫上红雾,“这是你逼我的!”

    话音刚落,蒋梓晏已经向门口夺路而去,蒋嘉兴见状迅速后退撤出房门,门口站立的四个保镖同时立刻迎了上去。

    辉叔大惊失色,眼看着蒋梓晏与四个保镖打斗成一团,他一边喊着蒋梓晏住手,一边搓着手为难,这个时候,他是出手帮哪边都不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还有几章就快完结了,十柒打算最近挤出时间来加快更新,争取上班前更新完毕,感谢追文的你们仍在陪伴着十柒,十柒祝你们在新的一年里,万事顺意,十柒也祝自己在新的一年里,能写出水平提高的文!

    十柒尽量挤出时间,明天更新,明天见!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硬闯

    今天已经是被囚禁在家的第五天,蒋梓晏依旧一身怒气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动,任谁来劝也没有反应。

    是的,这已经是他成功绝食的第五天。

    五天前的那次突围,终究以他双拳难敌四手而告终。压根儿就没轮到辉叔上手,他爸预备的那一群保镖打手就前仆后继、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他包围了。

    要不怎么说,还得承认姜是老的辣啊!

    他爸就怕熟人顾及他是蒋家大少爷,不忍心真和他动手 ,所以雇佣的这一百来号保镖全是新人,哪个和他都没有交情,也就哪个都不会卖人情面子给他,和他对打起来,也真是手下不留情。于是,那一天,他直折腾到日落西山,浑身力颓,倒在家里客厅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直砸得别墅里一片狼藉,玻璃瓷器碎片满地,也没能迈出别墅的大门……

    他就是再拼命再强悍,再不屈服,再不甘心,最终还是败在了保镖的车轮战下……

    于是,从那晚他被抬回卧室的床上后,他便开始了第二回 合的较量——绝食!

    你不是指着我这个儿子传宗接代吗?那我就绝食给你看!只要你不放我出去,不同意我去见傅珵,我就水米不打牙!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父亲,能让我这个亲生儿子饿到什么时候?!

    对于浑儿子的这种对抗战术,早就在蒋嘉兴的意料之中。不就是黔驴技穷开始耍浑了吗?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不吃不喝宁死不屈的作派能僵持到几时?

    蒋嘉兴最开始也不是没气到不行,他甚至派人掰开儿子的嘴,硬往里灌流食,结果是灌进去多少,他这个宝贝儿子就给他吐出来多少,甚至因为强灌,导致流食走贫路进了气管,让家庭医生好一顿抢救。自那次后,蒋嘉兴也不敢灌儿子吃东西了,一气这下,就让儿子这么饿着,他倒要看看,这个平时吃香喝辣享受惯了的大少爷,能挺多长时间!

    于是,蒋梓晏这一挺,就挺了五天多。

    这五天的时间里,最心疼蒋梓晏的莫过于他的老姐蒋梓琪。知道他被囚禁在家,绝食对抗后,蒋梓琪立刻甩开了公司里大摊的工作,风风火火赶回家来,天天守在弟弟床前,劝弟弟吃点喝点,给弟弟作思想工作。

    然而,蒋梓晏的性格有多倔犟,她这个作jiejie的比谁都清楚,她也知道自己怎么劝都是徒劳,于是她又转而去求他们的老爸蒋嘉兴。都说儿子随爸,这是一点都不假,儿子已经是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头的手,这当爸的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蒋梓琪在老爸那儿又十足十地碰了个大大的硬钉子……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夹在老爸和弟弟中间,蒋梓琪头一回急得直掉眼泪直薅头发!

    傅珵也已经出院五天了,此时此刻的他,正站在蒋家大宅高大的铁门之外,一脸的愁苦和纠结。

    自从五天前打完那最后一针,昏迷了将近一天一夜才醒来,傅珵就知道,那药里被动了手脚。而睁开眼,身边的病床已经空空如也,被褥都凉透了。

    费贺成他们来接他出院,也只能叹息着告诉他,蒋梓晏被他的父亲接回家去了,并且让他们代为转告:他傅珵,必须和蒋梓晏分手。

    费贺成转达的语气和措词其实要委婉得多,但傅珵又不傻,当然明白身为蒋氏掌家人的蒋嘉兴,作为一个父亲,不同意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才会作出这样的举动。而他这样做,傅珵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位父亲还有他的大女儿,在最开始就已经向他表达清楚了他们的观点和立场。

    其实细想想,就算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会同意自己的儿子与一个男人厮守一生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吧。毕竟,现在的国内社会,对于同性恋情的包容,远没有达到国外的地步。

    出院后,傅珵去看望了meimei,见她病情稳定,手术后恢复的非常不错,他这心里也踏实了不少。然而回到家后,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傅珵的心里却是无比的难过和痛苦。

    分手,他不是没和蒋梓晏分过,如果能够那么容易就分得开,就断得干净,他也不会在上次的整个分手过程中,把自己弄得那么糟糕那么狼狈。

    如果要让他们两个断开,是在绑架发生之前,是在那分手的痛苦已经让他品尝得淋漓尽致,是在他觉得自己那么挣扎着那么自我折磨着似乎也能活下去的时候,那似乎分也就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