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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对楚晏就一个态度,人是随屿带回来的,随屿没说就是有戏。 老爷子没想到他做的事随屿都清楚,也没做什么,就使了点手段,让随屿对楚晏上点心安排曝光恋情一步步来而已。 两人再一次不欢而散,随屿午饭都没用,直接离开。 回公司耽误了会,随屿没什么心情,把来参留下,就拿走车钥匙开车走了。 楚晏前几天念着想吃隔壁栋商圈里的奶茶和甜点,说的是哪一家,随屿没听清,当时楚晏在手舞足蹈地跟林萧通语音,香草都不耐地从他怀里爬出来,高傲地走到随屿脚边趴下继续睡。 挑着一家一家地都买了点,开车回去南桥时,随屿侧眸看着副驾驶位上搁着的一大堆东西,久违地露出了笑意。 楚晏从来没想到这件事会是如此地戏剧化,他不是没想过sunny是谁谁谁,连苏清那边给随屿找的女人都猜过了,却独独没敢往meimei上想,毕竟两人长得不像。 楚晏扒拉着屏幕上的那张脸,放大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啧出声,“这哪跟我阿随像了。”他见惯了随屿那张俊得要死的脸,自是怎么都不愿承认这世界上还能有个人,继承了随屿四分的长相。 汤从开着车原路返回,从后视镜里瞥见楚晏那说变就变的脸,默默无言。 楚晏这会心情舒畅了,满心都是想回去跟随屿卖乖求抱诉委屈。 车一开到别墅门口,楚晏就急不可耐地推开车门跑下去,他目标只对着楼上的卧室,他急于毁灭一样东西。 汤从在后面跟着进来,只看见那楼梯拐角处转瞬消失的衣角,他无奈地牵起嘴角笑笑,却在忽然侧头看见玄关处摆放的鞋子时愣了下。 楚晏发现卧室门是打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急窜窜地钻进去,进去之后看见坐在床头边的随屿,他猛地呆住。 一时间,记忆回流,他脸上刚因林萧的话而回转的红润再次唰地苍白下来。 随屿手里捏着薄薄的一张纸,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他抬眼。 那双向来清黑没什么情绪,却会对着楚晏染笑的眸子再现一窥入不了底的冷意。 楚晏脸色惨白,刚急跑上来的呼吸死死地扼制在喉咙间,胸口被憋得生疼。 “回来了。”随屿道。 楚晏站在那里,对上随屿冷淡的视线,手脚不知往哪放,他有心想解释,开口却忽地滞声,眼眶一下热了,他傻乎乎地摇头。 随屿拽着那张纸,从楚晏身上转开视线到纸面上,他开口,毫无波澜,“随屿,我要跟你离婚,我一定一定要跟你离婚,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就你可以找女人,我(老子)不要你了,你不就有几个臭钱吗,我(老子)全都还给你,通通都还给你!” 随屿念一句,楚晏就急躁一句,他被逼得径直跑过去,企图从随屿手上截过那张纸,却被轻易钳住了手腕。 随屿念得慢,还把楚晏自称的老子换成了文雅的我。 “我又没逼你捡我,谁(他妈)稀罕嫁给你,随屿我告诉你,我们离婚!我现在有钱,我不用你给我钱…” 整整一页纸,楚晏的狗爬字在上面乱画,不知道楚晏以什么心思写下来的,最开始一直很凶,但最后纸上的字迹被 湿答答地晕染开,写的人可能是觉得丢脸,生生把那边缘拽去了,没成想还是留下了几个被晕染的字。 最后面用了特别有骨气的话语掷出了句——我(老子)走了,再见!再也不见!! “不…不是这样的。”楚晏软声,被随屿这样弄得害怕,他无助地看着随屿。 上面骂随屿的那些话,他还有印象,每被随屿念出来一句,他就觉得更加羞耻。 随屿这次没问他在闹什么,东西念完了,就放到了一边,钳着楚晏的手也放开了。 随屿矜贵地起身,不与他同站,隔了几步的距离,从旁边桌上抽取出纸巾,不慌不忙地擦拭干净刚碰过楚晏的那只手。 楚晏看得胸脯起伏得厉害,除了难堪还有满脑子的恐慌。 随屿讲不出来,提着准备的哄人甜点回来,在握住卧室门把手时发现拧不开那一瞬间的诧异,然后在下一秒反应过来用锁上插着的钥匙打开门,推开门进去看见里面场景的失控。 卧室很乱,特别乱,比之前楚晏搞破坏乱丢衣服那次还乱。 床上用品被折腾地很乱,剪开的布条丢弃地到处都是,随屿看见了他被剪得稀碎的衣服,倒地的落地灯,乱掷的杯子,床头柜拉开的抽屉。 无法形容那一眼看见的感受。 他寸步往里走,衣帽间的门大开,他慢慢过去,往常放置行李箱的地方,不见了一个,他早上收拾整洁放在一边的那些衣裳被从上往下再次翻乱,有几个柜子被打开,里面空了些衣物。 随屿不用再细看,也清楚发生了什么,更何况他看见了留在床头柜的那张离婚书。 随屿什么都没说,扫视了站在他面前的楚晏一眼。 楚晏被那目光扫过险些站不住脚,他似乎回到了几年前初遇随屿那阵。 随屿就是这样极为冷淡地睨他,可是那时候嘴角是掀起的,带了几分轻佻意味,现在就全然是陌生的冷漠。 随屿抬步错身往外走。 “…阿随!”楚晏声线发颤,不可控地叫住他。